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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么近,她眼睁睁地看见了,怔在原地仓皇地瞪大了眼,几滴血飞溅出来泼到了她身上。
那一定是怕的。
医生说她受了惊吓淋了雨有些发烧,和音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缩在白色的被子里只有一点微微的起伏,乖巧地闭着眼,那个时候和久才突然觉得原来她只是那么小小的一只。
母亲疲倦的眼中满是彼时他没能看懂的自责,“和久,你不喜欢妹妹吗?”
在孩童眼中,「不喜欢」跟「抛弃」总是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例如家里买的玩具太多了,母亲让他分选出喜欢的和不喜欢的进行定期清理,不喜欢的那一份会被捐出去给福利院。
那个摔倒了会冲他傻乎乎露出一个小笑脸的糯米团子,那个会乖乖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丫头,他真的要丢掉她吗?
不是的。
他心里有个小人在拼命摇头。
和音醒来,眼睛慢慢转了一圈,爸爸妈妈围在床边焦急地问她感觉身体怎么样。
因为刚醒,声音软糯地像跟羽毛似的。
和久听不清楚,跟着父母一直凑上前去。
他听见她说:“哥,你肚子还疼吗?”
他嚎啕大哭。
后来他们自然而然就和好了,家人之间的对错和道歉可能并不是很重要和必要。
又或许和音根本没有意识到和久那单方面的「冷落」和「讨厌」,以至于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的她还在长大以后面对兄长过多的亲近表示了偶尔的不耐。
反而是和久前几年缺失的兄长之情报复性般地疯涨了回来,随着而来的还有由于愧疚酿造出来的浓重保护欲。所以在和音眼中,和久有时便过份「黏人」了。
这次去电影院,是他提出的。
如果佐久早晚了一步,如果和音出了什么事。
和久抓着花捧的手骤然用力,他只是稍稍设想一下就要疯了。
他想要好好保护她,却好像从来没有做到过。
和音说,那不是我的错,但我却因此不能自由出门,必须成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哥,那难道是我的错吗?我难道以后只能永远待在家里或者躲在你身后吗?
哪怕是在争吵,和音的表情依旧是起伏不大的,只是掺了好几分的失望和哀戚,那比歇斯底里更沉重。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错了。她看着他,声音变轻,你没有必要把这当做是你的责任的。
和久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他当然知道她完全无错,但又矛盾地希望她能够待在他视线内最安全的地方。他太害怕了,以至于自由在安全面前显得不是很重要了。
却因此禁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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