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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摸着鼓鼓的肚皮摇头:
“已然饱了,多谢女郎。”
笙歌是姐姐,心思更细,见潘妤始终等候在侧,像是有话要对她们说,便主动上前询问:
“女郎可是有事吩咐?”
潘妤原本还在犹豫,她确实有事想让笙歌破月去做,怕她们累着,才迟迟不曾开口,现下笙歌主动来问,潘妤左思右想,有些事除了交代她们,还真找不到旁人,所以最终还是说了:
“原是应该让你们先休息几日的,可这件事有点急……”
笙歌:“既是急事,女郎尽管吩咐。”
破月闻言也跟着点头:
“对,女郎尽管吩咐,我们吃饱就有力气了,不用休息。”
潘妤失笑,哪有人不用休息的,是她们体贴罢了。
“好吧,倒也不要你们出多少力气,就是想让你们帮我去盯两个人,附耳过来……”
笙歌破月依言上前,潘妤在她们耳旁吩咐了几句,两人便点头称是,麻利办事去了。
而这时,门房也传来消息,说崔氏已经被从桃花庄接回来,正在回芷安园的路上。
看来潘远山这回没搞事,果然爽快去接人了,潘妤惊喜起身,迎了出去,母女俩半路遇见,遥遥相望了好一会儿,潘妤才一头扑进崔氏的怀抱。
第27章第27章我俩奉命盯着女郎说的两……
第二十七章
崔氏的状况比潘妤想象中要好,原本她以为崔氏接连遭受近日打击后,定会六神无主,惊慌无措,惴惴不安,但崔氏却没有。
她依旧是那个平和温婉的优雅妇人,潘家对她的各种苛待与打击,并没有消磨掉她的精神气。
或许崔氏没有潘妤想象中那么脆弱,相反,她的精神内核十分稳定。
这份超乎常人的稳定或许源于对生活彻底失望后的无所谓。
因为‘无所谓’,所以无论潘家的人如何对待她,崔氏都能保持心境平和。
“阿娘为了我,竟答应了那等屈辱之事……”
华灯初上,母女俩坐在凉亭中说话。
周围熏了些艾草,初夏的夜略感闷热,偶有凉风吹来,像浸过井水的素娟抚过肌肤,夹着艾草香,很是清爽。
崔氏恬淡微笑:“傻孩子,那是为娘自愿的,何谈屈辱。”
见潘妤仍旧一副要哭的神色,崔氏不禁解释:
“为了记名一事,这些年你父亲屡屡与我犯难,我早就倦了,他想要那便给他,我自落个清净。”
潘妤心疼这个温婉的女人,本不是争权夺利的性子,却被关在满是算计的牢笼中半生,所求也不过是心田中的一隅净土罢了。
“阿娘这清净要不得。”潘妤说:“记名一事,表面只是你名下多两个孩子,但父亲真正想要的,是借你背后崔家之名,抬高他所属意的两个孩子的地位,这件事就算你同意了,崔家会同意吗?”
个中道理,崔氏自然明白,若非崔家不同意,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应承潘远山了。
“先前是父亲以我威胁母亲,母亲不得已才就范,如今……便算了吧。何苦为了信守一个本就不公平的承诺,而与娘家为难呢。”
说潘妤小心眼也好,爱计较也罢,她是真不愿意让潘远山得逞。
他宠妾灭妻,把妻女当甘蔗一般压榨,全然不顾她们的感受,既如此,凭什么要让他予取予求。
崔氏犹豫了,又担心潘妤:
“你可知新帝为何赐婚于你?不会真的是你父亲入宫求的吧?他……”
潘妤赶紧打断她的臆想:
“他早已视我为弃子,还曾要取我性命,被宁平王出面制止后,再用我的生死威胁您,他纵是去求赐婚,也决计不可能为我求的。”
宁平王是新帝的弟弟魏超,那日来潘家借‘玉玺’之由,从潘远山手里救下潘妤。
赐婚圣旨之后,潘远山还曾去问过他玉玺之事,被宁平王以一句‘原是被别人拿走了,是误会’给打发了。
也正因为此事,才让潘远山知晓新帝想要潘妤并非临时起意,只不过登基初始,事务繁杂,又怕潘远山在家中动用私刑对潘妤不利,这才让宁平王扯出‘玉玺’的事。
可新帝究竟为什么要娶潘妤,潘远山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潘妤也想不通,但她是受益方,不管新帝后续有什么阴谋诡计雷霆手段,她总归是因为这*件事而获救的。
崔氏仔细想想,确实不可能是潘远山。
母女俩正兀自疑惑时,崔氏的贴身侍女芙蕖走进凉亭,对两人行礼后说:
“大夫人,崔家明日午后派人给女郎送添妆,特命人来知会一声。”
像潘家、崔家这样的大家族,除了老宅祖地之外,基本都在盛京维系出了根基,有房产,有人脉,有声望。
只是崔家与潘家不同,崔家以祖宅为主,大部分族中老幼仍在清河;而潘家这边,则大部分都来了更为繁华的盛京,祖宅反倒冷落了。
崔氏点了点头,问:
“可说了派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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