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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也算是一种默契,单打一的位置和排球里的ace有的一拼,除去特意的战略安排,一般情况下是队内默认的实力第一单打,大多数也都是队内的队长。
甚至有些学校宁愿放弃战略,也会确保这个安排,比如冰帝有时就是——虽然更多原因是榊教练并不擅长战略。
立海大的单打一绝对是幸村精市,其他就不好说了,很可能让真田压头阵,但也可能让他打单打二,赌冰帝会把半泽放在单三。
冰帝本身的打算就是如此,让半泽雅纪出任单打三,不管是谁他都可以稳拿。在幸村上场的情况下他们没把握拿下三局的胜利,只好尽量在前几局拿下。
“你说过,真田现在不是你的对手。”迹部帮他把台面上碍事的瓶瓶罐罐移开,“但没见过你们的比赛,本大爷可不放心。”
“意思是你觉得自己稳赢弦一郎?”
“嗯哼。”迹部没否认。
半泽雅纪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等额上的泡沫流下来,才回头重新打开水流。
“怎么,经过昨天晚上的刺激觉得自己打不赢灭五感了?你不会这么怂的吧。”
“哈?怎么可能?本大爷才不会……”
“也没什么区别,灭五感我也打不赢。”水流喷洒在他的头上,因为过长的头发,他洗起头并不像大多数男生那么方便,“不如咱俩一个单打二一个单打三,就这么把单打一给放了吧,只要双打拿下一盘,提前结束比赛就行。”
——但这也也太怂了吧。
迹部景吾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你认真的?”
“当然,都打比赛了讲究什么面子。”
真要讲面子,比嘉中也不会想尽主意搞那些阴谋诡计了,不管心理战术还是别的,都是战略的一部分。观众只为最终的胜利者喝彩,没多少人会在意手段,更没人在意其中的心血与汗水,更别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战术应用。
看着迹部陷入沉默,冲洗好的半泽雅纪卷起毛巾擦拭头发,有些好笑:“你不会真在考虑吧?我开玩笑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想法,或者是谁给你说了什么——”半泽雅纪斜睨着迹部,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什么,“但既然有机会,那我当然会把握住。”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做的。”
去掉毛巾,还带着湿意的半长发软软地耷拉下来,凌乱地散落,他们的主人透过浴室小小的窗户看向窗外,因为窗纸的遮挡,湛蓝的天空早就模糊,只有阳光透过缝隙与菱形的不规则图案折射进来,在瓷砖上留下五彩斑斓的痕迹。
“因为仔细想想,全国冠军那么抢手,我也想得一个看看是什么感觉。”
外公是著名的剑道家,父亲也曾是剑道冠军,表哥和朋友是全国冠军的连冠,这样的成长经历,所有人都对半泽雅纪的求胜欲表示理解,就连迹部景吾也是如此。
没人对他的执着提出质疑。
半泽雅纪想要决赛单打一的名额。
这个消息早在全国大赛开始前,迹部就从榊教练那里知道了,他当然一口否定,两人甚至为此展开了一场恶战。
也没人去质疑冰帝是否会进入决赛。
那是迹部第一次和没有戴负重的半泽雅纪打球,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情绪稳定,毫无负担打球时的模样。
而比他输掉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获得胜利后,半泽居然又放弃了单打一的名单。
“仔细想想还是单打三更重要,万一你这家伙输给弦一郎了怎么办。”
迹部当然不服气,但在冰帝胜者为王,榊教练认可了半泽的说法,而在钻牛角尖方面,他也不是半泽的对手。
就像对方所猜测的那样,的确有人和他谈过。
或许是昨天那口加强咖啡的影响,再加上本就觉少,今天他起的极早,天还未亮,洗漱后就在各个房间寻找自家队员的踪影,直至在最后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已经醒来的白石藏之介。
给幼驯染盖上肚子的白石站起身,无声地和他说,出去谈谈。
天还未亮,两个并不熟悉的人就这么钻进密闭的杂物间,顶着昏暗的灯光,在狭小的空间交谈,从唯二的交集点开始,由学校生活聊到练习,又聊到了比赛。
白石问他决赛关于幸村的安排,迹部心中一动,将之前争执的事说了出去。
两人心底都明白,如果不是半泽雅纪,他们也不会有这次的谈话。
“幸村的灭五感还真是可怕,对吗。”
迹部不知可否:“你也认为?你不是已经突破了吗,可谓是国中网球的第一人。你不会要说半泽他……”
会害怕?
白石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谈到了过去:“早在小学的时候,幸村的灭五感应该还未完全成型,而是以一种心理压力的方式感染对手,让对方陷入yips的状态,难以控制身体的肌肉。”
迹部:“照这么说,应该很难影响到他。”
幸村的灭五感就像是一种催眠,以自己强大的基础与两者间的差距,通过精神力来不断暗示与压迫对方——你永远无法接到我的球,你永远感觉不到我的球。
精神与心理的压力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逐渐将对手溺死在深井中,直至对方陷入无法感知周围事物的状态之中。
这种压制应该对半泽雅纪影响很小才对,毕竟越是基础流越无法影响,就像白石凭借时间也可以挣脱灭五感的控制。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白石用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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