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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海风微咸。
望海城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苏寒和阿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长街上回响。
阿牛还沉浸在刚才那神魔般的手段之中,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先生那依旧云淡风轻的背影,崇拜之情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先生……您刚才……实在是太……太厉害了!”阿牛搜肠刮肚,也只想出这么一个朴素的词汇。
苏寒脚步不停,淡淡道:“对付几只虫子罢了,算不得什么。”
阿牛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先生,那咱们现在就去那个什么北境魔域,把那个叫血尊的家伙给一锅端了吗?”
“嗯。”苏寒点头,“我已经从那只领头的老鼠记忆里,找到了他们老巢的位置。这个‘租客’占了我的园子太久,是时候收回租金,顺便把他扫地出门了。”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去邻居家串门的小事。
但阿牛却听得热血沸腾!
先生要亲自出手了!
那个盘踞九州、为祸万年的幽冥血殿,终于要迎来它的末日了!
“太好了!”阿牛兴奋地一挥拳头,“我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先生,我们快走吧!”
“不急。”苏寒却摇了摇头。
他抬头望向了遥远的北方天际,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夜色和空间。
“在去收割那颗最大的毒草之前,我顺路再去看一粒‘种子’。”
“种子?”阿牛一愣。
苏寒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一粒镇守在人间与魔域边界的种子。我很好奇,当‘秩序’遇到了‘混乱’,它会开出怎样的花。”
……
三日后。
九州北境,镇魔关。
此关乃是人族疆域与北境魔域之间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如同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钢铁巨兽,将身后万里河山的繁华与生机,与关外那片寸草不生、魔气冲天的绝域分割开来。
雄关之高,直插云霄。城墙之厚,可并排行驶十辆马车。墙体由一种名为“镇魔黑曜石”的特殊材料铸造,通体漆黑,铭刻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关外逸散而来的丝丝魔气净化消融。
这里常年驻扎着大秦王朝最精锐的“镇北军”,共计三十万人。他们是帝国的盾,是人族的墙,每一名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身上带着一股铁血肃杀之气。
苏寒和阿牛二人,此刻就站在镇魔关那高耸入云的城门之下。
看着那城墙上一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戈,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士兵,阿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对苏寒道:“先生,这里的气势好吓人啊,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官兵都厉害一百倍!”
苏寒微微一笑:“自然。能在这里当兵的,手上都沾过魔物的血。他们守的不是一座城,而是整个人族的安宁。心有守护之念,气势自然不同凡响。”
他抬眼看向城楼最高处,那里,一道挺拔如枪的身影正迎风而立。
那是一个身穿银色帅铠,面容刚毅,眼神沉稳如山的中年男子。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渊渟岳峙、不动如山的气势散出来,仿佛他就是这座雄关的魂。
他,便是镇北军大元帅,被誉为“大秦军神”的——萧北望!
而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大秦军神,同样也是那场“万剑归凡”的受益者之一。
那一日,他正在帅帐之中研究关外魔域的地形图,一柄古朴厚重、散着煌煌正气的青铜长剑便破开虚空,插在了他的地图之上。
剑身之上,刻着一个铁画银钩的“秩”字!
秩序!
当他握住那柄剑的时候,一套名为《山河社稷剑》的无上剑法涌入了他的脑海。
这套剑法,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诡异的变化,有的只是堂堂正正,煌煌大气。一剑出,仿佛能调动山川地脉之力;一阵成,便可演化社稷江山之威。这套剑法,简直就是为他这位执掌千军万马、镇守国门的大元帅量身定做的!
靠着这柄“秩”字剑与《山河社稷剑》,萧北望的修为在短短数月内突飞猛进,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更重要的是,他竟能将剑意融入军阵之中,使得三十万镇北军的煞气凝为一体,化作一柄无坚不摧的“军魂之剑”!
正是靠着这柄“军魂之剑”,他才能在不久前魔域的一次大规模暴动中,以极小的代价,斩杀了数头堪比宗师级武者的强大魔物,将魔潮硬生生地挡在了关外,保住了身后的亿万生民。
此刻,站在城楼之上的萧北望,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他的目光,正凝视着关外那片灰败死寂的土地。
不知为何,最近这几日,魔域之中的魔气变得异常活跃,甚至比上次魔潮暴动时还要汹涌。一股压抑到极致的邪恶气息,正从魔域的最深处弥漫开来,让他这位心志坚如磐石的军神,都感到了一丝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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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即将苏醒。
“传令下去!”萧北望沉声喝道,“全军戒备等级提升至最高!斥候探查范围向外延伸三十里,一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大元帅!”身后的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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