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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被他一把推到草地里,他死死的掐着魏婴的脖子,好像他的面前是温晁或是王灵娇,他颈间青筋暴起,双眼布满红丝,咆哮道,江澄(晚吟)“为什么要救他们?你现在开心了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逞英雄,你看现在逞英雄,你开心了吗?高兴了吗?”
江澄(晚吟)“蓝忘机金子轩蓝阮他们死了就死了,他们死,关我们什么事?你让他们死就是了,你替他们出什么头?”
江澄(晚吟)“现在云梦被灭,我爹娘也没了,你开心了是吗?凭什么?凭什么?”
江澄盛怒之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魏婴几乎要背过气去,反手去掰他的手腕,却无果。
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江澄忽然松开了手,瘫软在了一旁的地上。
魏婴劫后余生一般的疯狂汲取着空气,听到江澄痛苦的呜咽声,江澄(晚吟)“我要我的爹娘,呜呜呜,我的爹娘,还有我的师兄弟,现在什么都没了,莲花坞也没了。”
他向魏婴要他的父母,可是无论是向谁要,都要不回来了。(那倒也不见得。)
魏婴内心如同被刀剜了一般,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的咬着牙,不让声音泄露出一丝一毫来。
其实他们都清楚,蓝阮早就说过,温氏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莲花坞,所以即便是魏婴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里不强出头,没有拍王灵娇那一掌,温晁也迟早会找个借口寻上门的。莲花坞始终难逃覆灭的命运。
可是江澄总觉得,如果没有魏婴这一档子事儿,这事似乎无论如何不会这么早发生的,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说不定。
他知道自己去找温氏报仇,只不过是自寻死路,就像魏婴说的,他们连他爹娘都杀了,他去不仅不能帮爹娘报仇,还难逃一死。
所以他只能将这唯一的恨意,唯一的侥幸,先怪罪在魏婴身上,有这样一个理由,似乎他就能勉强活下去。
天光微亮时,江澄几乎都有些呆滞了。
这一晚上,他竟然还睡了几觉。一是太困了,哭得脱力,不由自主昏睡过去。二是还抱着这是一场噩梦的期望,迫不及待地盼望睡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能发现自己还躺在莲花坞自己的房间里。
父亲坐在厅堂里看书擦剑。母亲又在发脾气抱怨,责骂魏婴。姐姐蹲在厨房里发呆,绞尽脑汁想今天做什么吃的。师弟们不好好做早课,尽上蹿下跳。
而不是被冷风吹了一夜之后,在野草丛里头痛欲裂的醒来,发现自己还蜷缩在一个荒凉偏僻的小山坡后。
先动了动的魏婴。
他扶着自己的双腿,勉强站起来,哑声道:魏婴(无羡)“走吧。”
江澄一动不动。魏婴伸手拉他,又道:魏婴(无羡)“走吧。”
江澄(晚吟)“……走去哪里?”
他嗓子干哑,魏婴(无羡)“你别忘了,师姐还一个人等着我们去找她。”
江澄挥开了他伸出的手。须臾,这才自己坐起,慢慢站起了起来。
两人向着江厌离等着的方向,徒步而行。
一路上,两人都是强打精神,步履沉重,仿佛身负千斤巨担。
江澄总是低头,抱住右手,食指上的紫电抵在心口附近,把这仅存的一样亲人遗物摸了一遍又一遍。再频频回望莲花坞的方向,凝望着那个曾经是自己的家、如今沦为一个魔窟的地方。一次又一次,仿佛永远看不厌、永远还留有最后那么一点希望,可是,泪水也永远会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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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蓝阮光是将人拖上船,就几乎耗光了全服的精力,瘫倒在船上,船顺着水流而下,她连赶了几天的路来了云梦,本就疲倦,身上又受了重伤,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周围有许多人在说话的声音,她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用手遮了遮头顶刺眼的光,这才看到了她的周围竟站满了人。
这些人大都是女子,年龄似乎从十几岁到五十几岁的人都有,她们穿着都十分简朴,脸上带着风吹日晒的痕迹,手中拿着洗衣服的大盆。看来是来这里洗衣服的。
她们围在她在的船的周围,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说的不是官话,是荆楚地区的方言但还和云梦有些差别。
她大抵听懂是在议论她们是从何地来的,是不是有仇家追杀,别给村子惹麻烦什么的。
蓝阮强撑着伤站起身来,对一位衣着看起来相对干净整洁,补丁打的也少的中年妇女抱手行礼道,蓝阮(琬琰)“这位大姐,我们自江陵而来,家中突遭盗劫,偷到家中财物无数,还放火杀人灭口,我带着爹娘两个姐姐和弟弟一路逃亡至此,还望大姐能施舍个住处。”
说罢,从腰封出捏下一枚珠子来,那珠子晶莹剔透,转动间流光溢彩,看上去绝非凡品。
可是那位大姐却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不平道,万能龙套“哈个咋总,那强偷真是满雾照,呛个白错子。”
看蓝阮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位大姐想是她听不懂自己的话,于是用不太标准的官话说道,万能龙套“姑娘就带着家人安心住下。我们虽然穷,但是不能见死不救啊。”
蓝阮又连忙鞠躬道谢,被那大姐拦下,万能龙套“你伤了,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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