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江宁郡西南部的山区,崔遗琅独自一人行走在林间,这片树林人迹罕至,一路上,他连上山砍柴的樵夫都没碰到,满山的虫鸟乱鸣让人觉得聒噪厌烦。
刚入秋的季节,山上的红叶妖艳如火,景色颇有意趣,远远望去,好似一座燃烧起来的火山。
终于来到目的地后,崔遗琅轻轻地舒了口气,眼前是一座新垒好的坟,墓碑的料子用的是上好的汉白玉,上面刻有:显妣梅母讳笙老孺人之墓。
墓碑的周围很干净,看得出前几天刚刚打扫过,这片山上有一座寺庙,姜绍给寺庙里添了不少香火钱,和尚会定期来清扫这片地区。
崔遗琅把手里跨的篮子放下来,摆出几道点心,还有一壶牛乳。
即使这片墓地很干净,崔遗琅还是忍不住在墓碑周围转上一转,慢吞吞地把地上的红叶捡起来,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把墓碑上的灰尘全都擦拭掉。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碑上凹陷下去的字,心里抽抽麻麻地疼起来,而后直接席地坐下,望着面前的墓碑发呆。
山间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冷,崔遗琅神色茫然地抱住自己的肩膀,眼里全是孩子气的无助和可怜,直到现在他都不太能接受母亲的死,每当下午回到他们娘俩的屋子时,他都会下意识地喊上一声:娘,我回来了。
然后那个在内室刺绣的女人就会放下手里的活计,从里面出来,温柔地对他笑:如意回来了,今天和世子殿下在学堂学了什么?饿不饿?锅上的奶糕还热着呢,我去给你端过来。
可是现在,他站在屋子的中央,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橘红的夕阳透过挂在窗绯上的纱帘投射在地面,他的身影倒印在地砖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显得很孤独。
崔遗琅的心顿时黯淡下来,他走进内室,坐在梅笙从前经常坐的小炕上,小炕的旁边还有个放绣品的竹编筐笼,里面的针线收拾得整整齐齐,还有一只做了一半的耳套,他的皮肤比较脆弱敏感,每到冬天耳朵都会冻得发红,偶尔还会生冻疮,梅笙每年都会用狐皮给他做个耳套御寒。
他把这只做了一半的耳套拿出来,手轻轻地抚过上面赤红的狐狸毛,这块狐皮还是去年秋猎的时候他猎来的,难得遇到一群赤狐,他猎得好几块上好的狐皮,全都送给梅笙,让她给自己做衣服和大氅。
可她从来都舍不得,崔遗琅给她的狐皮貂皮,后来也全都穿在他自个儿身上了,她喜欢把儿子打扮得漂亮齐整,看着眼前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儿子,脸蛋白皙俊俏,心里也会浮上浓浓的欣慰和自豪。
崔遗琅在炕上坐了许久,直到红日彻底从山巅坠落,夜幕降临,屋内没有点灯,黑暗如同蜘蛛网将他紧紧地拢住。
黑暗里,他抱紧自己,闭上眼,小声地哭起来。
可他不能一直那么颓靡下去,王爷他们都很担心他,所以在王府的时候,他会表现出一副从伤痛里走出来的模样,每天照样和师父练刀,陪王爷在书房读书写字,还会和姜烈出去秋猎,一切仿佛和他离开前没有任何差别。
但偶尔,他还是忍不住一个人来到埋葬娘的地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敢完全表现出真实的一面,姜绍也理解他的心情,看出他没有极端的想法后,也就随他去了。
今后他该何去何从呢?崔遗琅不知道,内心空茫茫的,仿佛飘洒着一场无边无际的大雪。
睁眼的时间有点长,崔遗琅转动干涩的眼珠,再次看到墓碑上刺眼的那几个大字,除了悲痛以外,他心里涌上强烈的不甘和愤恨,他觉得娘真的太可怜了,好容易把他养大,却没能享一天的福。
更令人难过的是,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只是长久以来在底层的见闻,让她不敢再相信这些权贵人家,不敢去赌她儿子的命。
崔遗琅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住喉咙里的酸涩,伸手拿起一块奶糕放进嘴里,这是他在厨房里自己做的,糖有点放多了,甜到发腻的程度,可他没有吐出来,含在口中慢慢地嚼,似乎是想用这份甜腻化解心里的苦涩。
“你果然又在这里。”
听到身后的声音,崔遗琅慢慢地转过身,喊出来人的身份:“师父,你怎么来了。”
钟离越姿态随意地坐在他身边,抄起腰间的酒壶,又把另一只酒壶随手扔给身边的男孩:“还不是姜家那个小的担心你想不开,非要我来看看,生怕你寻死觅活的。”
崔遗琅勉强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淡淡的暖意,有人记挂着自己自然是好的。姜烈是王爷的亲弟弟,这些年对他也是如亲兄弟一般的好,甚至比起姜绍,他对自己更亲近些。
“哦,那几个月前趴在我身上,嚎啕大哭说伤口疼的是谁?还把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全揩在我身上。”
钟离越咧嘴嘲笑道,他一身黑色短褂,脸上全是刀刻般的皱纹,经过风吹日晒,已经磨成陈年古树的树皮一样坚硬的质感,他仰头痛饮,花白的胡子上也洒了些酒液,显得有点邋遢。
崔遗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开手里的酒壶塞子,慢慢地喝上几口。
姜绍和姜烈都不是嗜酒的性子,平日也就喝点梨花酒、或者用新鲜的果子酿制的果酒,味道甜润甘美,最适合赏雪时围着火炉喝上几杯,好不惬意。
但钟离越酒壶里装的却是纯度很高的黄酒,崔遗琅喝上一口,酒液经过喉咙的时候,感觉有一把火剑穿过自己的喉咙,辛辣刺激的味道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红晕。
钟离越左右观察一下小徒弟的脸色,满脸嫌弃地把他脸侧一片扇形的头发撩起来:“这头发谁给你剪的,难看死了,越看越像个小姑娘。”
回到王府后,姜绍让府医给他搭配合适的食补方子,用库房的药材精心地养着,崔遗琅的身体慢慢康复了,总算没有那副刚回来时那样瘦骨嶙峋的可怜样,但比起以前脸庞丰润的模样,还是清瘦了很多,一双澄澈的眼眸里说不出的空茫。
他今天来看望梅笙,身上是件简单的白绫袄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配饰,头发也随意地用根发带绑在身后,素净得有些单调乏味。
崔遗琅轻声道:“赶路的途中遇到一支反贼,一时没躲开,头发被割掉了一大片,一直没长好。”
他伸手将把那片乌黑的头发绾到耳后,可因为太短,绾不上去,依旧垂在脸侧,让人的视线不由地注意到和那缕头发持平的下半张脸上,他有一个尖尖的下颌,嘴唇却有点肉,看上去饱满粉润,很可人的模样。
经过那么多事后,他脸上虽然还有几分稚气,但眉眼已经逐渐呈现出锋利的线条。
钟离越连连点头:不错,虽然现在还像个小姑娘,再过几年肯定是个帅小伙,但还是没有老夫年轻时那么英俊潇洒。
他一脸坏笑地用手肘戳戳崔遗琅的肩膀:“哎,你也快十八岁了吧,王府那么多漂亮姑娘,有喜欢的女孩吗?我知道哦,你去厨房做奶糕的时候,那个小厨娘可一直盯着你,啧啧啧,没想到啊,我徒弟居然那么招桃花,嗯,有我年轻时几分风采。”
他这副混不吝的模样,加上满脸花白的胡子,不成体统,丝毫没有为人长者的威严,但却让人觉得很亲近。
崔遗琅的脸一下子红了:“师父别开玩笑了,我娘才过世没多久,我哪有心思想什么儿女情长。”
他长那么大,都没跟同龄的女孩子说过几句话,更别提其他想法,可能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阿芷了。
阿芷……说到阿芷,也不知道白爷爷和桃源村的村民们怎么样了,回到卢府后,薛焯也没对村民赶尽杀绝,想必应该逃出去了,可世道如此,也不知道他们一家老小能不能安稳地生活下去。
看到崔遗琅沉思的表情,钟离越一眼看穿他心里的想法,稀奇地睁大眼:“真的有?不会吧,在外面才多久,居然还真能碰到,让我猜猜,不会是坠落山崖,被一乡间少女所救,然后两人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他连连点头:“嗯,很美好的故事,话本里经常这么写的。”
崔遗琅急忙打断道:“越说越离谱,现实里哪有这么俗套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上辈子,闵静从以色侍人的王妃,到楚国实权太后,一生堪称传奇。寿终正寝后,重生到了后世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父母双亡家财万贯。但眼瞎嫁了个狼心狗肺的渣男,即将被吃绝户。为夺她财产,毁她声誉,渣男情妇设计她,逼她带着患有自闭症的娃上综艺。幸好,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小小娃综而已,儿子你上!名传千古,功业盖世的西帝沈继沉着张脸,但缩水成五岁团子的小脸没有丝毫威严,只有软萌可爱。朕是西帝。大楚亡了。闵静半点不惯着他再丢了家业,你就只能去当丐帮的皇帝了。沈继闵静又看向二十年不见的死鬼冤家,沈延。愣着干嘛,还不去上班?那么大一烂摊子还指望我给你收拾吗?沈延沈继看不惯她脏活累活都我们干,你做什么去?闵静吹着闪闪发光的美甲,拨弄着新做的大波浪,神态慵懒后宫不得干政,我一介弱质女流,自然是在家等你们男人养活啊。...
我叫姜霖,从小时候起,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足控,但我觉得这和我妈妈有关。或许是妈妈常常会对足部进行保养的缘故,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对妈妈的脚印象极为深刻。我和妈妈脚的故事,在我记忆中最早可以追溯到我的幼儿园时期,现在回想起来,整个幼儿园时期,我印象最深的也只有妈妈的脚了。我妈妈叫江莉,是个兼顾着家庭和工作的强大女性,还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总会把我带在她的身边,尤其到了晚上,妈妈总是会想办法和我玩,等我玩累了,也就该睡觉了。妈妈拿出了很多手段,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我最感兴趣的一直都是她的...
...
野系教授装乖病弱书法家众人都以为海王沈焉收了心,却没成想,已有美人在怀的他再度流连于风月之地。饭局上有人调侃道温老师年少成名,才华横溢,怎么,天才书法家你也玩腻了?沈焉眼眸都不抬一下,道一块木头,呆板无趣,早就腻了。沈焉的有恃无恐,温砚都看在眼里。我想结婚了。别闹了,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第二天,温砚订婚的消息传遍全市。新郎不是沈焉。而是沈焉的死对头季知远。季知远,为人清高,臭屁,不近人情,即使多金帅气也没人敢随意接近。雨夜里,红着眼睛的温砚敲响了季知远的家门你想不想让沈焉丢面子?为人清高季知远当然。温砚那你娶我。不近人情季知远好。这…答应的也太快了,温砚眼泪还没挤出来呢。*沈焉后知后觉,温砚说想结婚了,却从没有说要他娶。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输的这么难看。就像温砚从未想过他这么容易就得偿所愿。从始至终,温砚想要的,只有季知远。婚后,他甚至想毕竟是自己生掰硬扭的瓜,不甜也认了。季知远老婆贴贴。温砚?逢人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对,我和温老师结婚了。温砚??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套路的怨种后,温砚懒得再维持自己矜贵正经的人设,挂在男人的腰上撒娇。不装了?不装了,咱们以诚相待。那天夜里,沙发和温砚一起散了架。温砚软绵绵的开口道季教授,要不你还是装一下?季知远不装了。小剧场季知远立在满墙的作品前,眸色渐深你的字,的确好看。字好看,还是人好看?温砚凑上前。男人偏过眸来,眼神实在谈不上清白温老师,字如其人。说明沈焉是个渣男配角,很渣非常渣,非攻,海王后知后觉hzc。温砚没有喜欢过沈焉,接近他只是为了曲线救国拉进和季的距离,二人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受身体不好,有点病弱受属性。偏日常温馨风有点慢热...
这是一只鬼畜又温柔的鬼缠上一个人的故事在一次考古实习中林言同学不幸被索命鬼盯上,从此一件件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在他的生活中为了回归正轨,林言带领发小码农和一个半吊子道士踏上替鬼达成心愿的路途,然而越接近终点,林言越发现事情远不如想象中的简单,而他和厉鬼的关系也慢慢发生变化...
追妻火葬场疯批攻年下强制相爱相杀双X心机深沉病娇攻乐观坚韧作精受顾渲宋怜(聋瞎组合)豪门少爷宋怜是个貌美花瓶,主业混吃等死,副业撩拨小明星,把娱乐圈天菜顾渲泡到手的第二年,他悲惨地发现自己怀孕了,还即将按照契约嫁给神秘未婚夫大佬。领证那天,宋怜看着朝这边走来的,那边走边戴助听器帅炸天的未婚夫大佬,有点眼熟怎麽回事儿。助听器昨晚不是被那混蛋隔窗户扔出去了?小东西居然有两幅面孔!跟泡了两年的天菜结婚,宋怜嘴角快咧到後脑勺,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顾渲原本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一生,可十年前的坠海事故夺走了他的父母,而宋怜的父亲就是事故的策划者,他蓄意接近享受狩猎的过程,逐渐把宋怜和整个宋家纳入股掌。他摘掉助听器,闭目塞听,疯狂地报复所有伤害他的人,他如愿让宋家天翻地覆,把宋怜折磨至死,跟当初跳进海里的救他的白月光在一起。可是某天白月光却对顾渲说,你好可笑,好可怜。等顾渲明白那场报复,从头到尾不过是他虚假而尖锐的执念再回过头,那个总给他戴助听器的人早就不在了。隔壁乖软替身他拒绝复婚姐妹篇依旧是狗血爽虐兼并攻有点听障,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