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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素琴迎上来,见她不对劲,紧张道:“姑娘,你脸色怎如此差?”
&esp;&esp;“速速回府。”
&esp;&esp;薛玉棠不等素琴来扶,踩着马凳进入车厢。
&esp;&esp;马车内,薛玉棠放下团扇,将窗楹的帘子拉严实,这一路走来,有些热,她的额角出了细汗,随着呼吸,胸膛起起伏伏,然而胸|脯胀|痛,束胸的锦帛勒得难受。
&esp;&esp;纤手搭着绣花腰带,薛玉棠犹豫着是否解带,将束胸锦帛松一松。
&esp;&esp;勒缠得这般紧,怕是还没回府便已经濡湿。
&esp;&esp;葱白纤指勾缠丝绦,薛玉棠正欲解带,骨节分明的长指骤然撩开车帏。
&esp;&esp;薛玉棠宛如惊弓之鸟,惶惶抬头,直直对上顾如璋漆黑的眸。
&esp;&esp;“此法对男子有害吗?”……
&esp;&esp;薛玉棠不料顾如璋突然出现,那双眼睛看着她,好像能洞察心思,看出她想极力掩藏的羞窘。
&esp;&esp;薛玉棠不得不收起勾缠丝绦的手,窘迫地拿过团扇遮挡心口,“走了一会儿,有些热了。”
&esp;&esp;男人的腿修长,微微分开,就坐在她对面,让本就不宽敞的车厢更加逼仄,他左腿隐约碰到她的右腿。薛玉棠把腿收了收,尽量不挨着,他没说话,背靠车板闭目眼神,静谧的车厢内弥漫他的气息。
&esp;&esp;薛玉棠握紧了团扇,心口的锦帛勒得紧,感觉有了些许濡意,似汗水又不似汗水,温热的湿润逐渐变凉,她脸颊红烫,越发羞窘,微微侧身,纤指握住团扇,心道幸好他没有睁眼。
&esp;&esp;可车厢内似乎有了淡淡的气息,薛玉棠的脸红透了,羞窘不安。
&esp;&esp;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坊,停在顾府,薛玉棠快步回到藕香园,扶桌子呼吸微喘,一直紧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安稳落下。
&esp;&esp;出了些汗,后背湿湿黏黏的不舒服,薛玉棠吩咐素琴准备沐浴用水。
&esp;&esp;浴桶边,素琴试了试水温,将准备好的花瓣洒向水面,“姑娘,奴婢就在屋外候着,您唤一声就能听见。”
&esp;&esp;“嗯,出去吧。”
&esp;&esp;薛玉棠背对着素琴,纤指绕缠身前垂落的乌发,借势遮掩心口。
&esp;&esp;素琴离开后,浴室里安静下来,水雾升腾,薛玉棠松手,垂眸看着衣裳的湿濡,不禁皱了皱眉。
&esp;&esp;薛玉棠脱下衣裳,束缚大半日的锦帛湿漉漉,她指尖发烫,难为情地解下搭在小榻上。
&esp;&esp;薄纱飘扬,一面织锦屏风隔开寝居和浴室。
&esp;&esp;女子窈窕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她抬手,用簪子绾了发髻,两鬓碎发垂落,她低头敛至耳后。
&esp;&esp;浴桶热气氤氲,薛玉棠往后仰靠,掬水浇向脖颈,又拧了湿热的帕子,敷在难受的心口。
&esp;&esp;不适感逐渐消失,病症慢慢得到一丝缓解,宛如是荒漠中得到一场甘霖。
&esp;&esp;她咬着唇瓣,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发出细小的声音。
&esp;&esp;一双水雾洇洇的眼睛抬起,羞怯地环顾四周,生怕就让屋外的丫鬟听见了。
&esp;&esp;手臂从水面抬起,带过一抹水痕,薛玉棠难为情地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单臂搭在浴桶边,俯身侧头枕着手臂,唇瓣翕动,缓缓呼吸。
&esp;&esp;纤指垂搭着雕花浴桶,水珠顺着玉臂流下。
&esp;&esp;一道灼热的眸光聚于屏风,一点点往下挪视,停留在纤纤指尖。
&esp;&esp;那双丹凤眼眼梢微扬,眼眸渐沉,蕴着潮涌,突起的喉结滚动,一呼一吸间试着压住身体里升起的燥热。
&esp;&esp;
&esp;&esp;寒意仿佛从砖砌墙壁里散出,紧裹着整间幽暗地牢。
&esp;&esp;柳豹的手脚被铁链铐住,横绑在木床躺着,头顶悬着底部凿开小洞的木桶,冰凉的水珠顺着桶底小洞滴落他脑门,头骨刺骨冰寒,像是被冰生生凿开般,比凌迟还痛苦百倍。
&esp;&esp;柳豹脸色发紫,牙关克制不住颤抖。
&esp;&esp;顾如璋动了动手指,梁琦会意,卸下滴水的木桶。
&esp;&esp;“滥用酷刑,你知道我是谁吗?!”柳豹怒目圆睁,恶狠狠看着椅子上悠闲看戏的男人,说出的话却带着颤音,“我姑姑是柳婕妤!我爹是蜀郡西工!你敢这样对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esp;&esp;顾如璋轻抬下颌,冷眸扫过去,嘴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笑。
&esp;&esp;从来都是旁人巴结他,柳豹何时受过这样的折辱,当下被气得牙抖,放话道:“你……你,识相的快把我放了,否则我姑姑不会放过你!”
&esp;&esp;男人不急不慢起身,在木床边驻足,居高临下看着柳豹,森森寒意让他冷不丁内心一颤,“你是谁?跟薛玉棠什么关系?”
&esp;&esp;顾如璋不语,紧抿的唇角压得平直,冷冷看向柳豹的眼睛。
&esp;&esp;这双眼睛看过太多次她的样子。
&esp;&esp;还有那双手,也碰过了。
&esp;&esp;他蹲下,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小刀,森寒的目光看向铁链绑起来的手。
&esp;&esp;倏地,顾如璋按住柳豹的手臂,锋利的小刀直直插在他指间缝隙,再偏一点,就砍到了手指,柳豹大惊失色,惊恐害怕地咽了咽嗓子。
&esp;&esp;顾如璋一手握着刀柄,一手遏住柳豹的脖子,微微侧头,在他耳边沉声警告道:“你再碰她一次试试!”
&esp;&esp;话音刚落,男人握住刀柄往下压,刀刃擦过手指,结结实实砍在。
&esp;&esp;“啊!我的手!”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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