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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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esp;&esp;她说的话断断续续，没头没尾。

&esp;&esp;宋珥舒一边暗示徐望月将位置交给警察，一边耐心听完老人的话。

&esp;&esp;红薯饭？

&esp;&esp;这是个陌生的组合，她不知道红薯饭是什么滋味，可莫名鼻息能闻到淡淡的潮湿味、木头味和红薯香气，这个词仿佛某种诱发契机。

&esp;&esp;她的睫毛茫然扇动，默然片刻和老人说：“红薯饭吗？确实很香。”

&esp;&esp;老人笑得更开心，咕哝道：“揭开锅盖，舀一碗，搅起来每粒米都是橙色，一口下去很好吃，小孩都喜欢。”

&esp;&esp;伴随老人的描述，与红薯香气一起漫上来的还有嘈杂的人声，有女孩的，也有变声期男孩嘲哳的低语，最后是老人的笑声，还有一句呼唤：“小应。”

&esp;&esp;宋珥舒晃神，她面上依旧笑着，看着老人翕动的唇，语气疑惑：“您说什么？”

&esp;&esp;老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应。

&esp;&esp;她做出捧碗的姿势，用老羊呼唤羊崽的姿态在安静的居民房路道间唤道：“小应，开饭了，快叫他们几个来吃饭。”

&esp;&esp;“酥酥、月月、两个清清，还有小沈，开饭了。”

&esp;&esp;她的音色低沉带哑，飘渺如记忆中传来的呼唤。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今日份交往。

&esp;&esp;宋珥舒：失策了。

&esp;&esp;徐望月：绝望了。

&esp;&esp;沈墨尘：我笑了。

&esp;&esp;应慎微：我哭了。

&esp;&esp;外婆

&esp;&esp;◎那可能是想家了。◎

&esp;&esp;接到康复医院打来的电话，应慎微立刻抛下工作赶过去。

&esp;&esp;“外婆平常一直安静听话，今天不知怎么，竟然一个人避开所有护工跑了出去！”医生指着监控画面，“我们已经和警方联系一起帮忙。”

&esp;&esp;监控里老人步伐局促缓慢却又格外笃定地往前走，她偶尔在墙根静立躲避人群的姿态，全然看不出这是位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仿佛混沌几年后突然点了灵光。

&esp;&esp;应慎微默不作声看着，手却蜷起来微微颤抖。

&esp;&esp;“你别太着急，我看外婆很有目的往外跑，可能是想到什么事情要去做，你试着帮忙想想，外婆以前有什么事情常常做？”

&esp;&esp;有什么事情是外婆以前经常做的？

&esp;&esp;应慎微脑子白了一瞬。

&esp;&esp;小升初的暑假被所有人推向亲生父亲，初中三年生活像和高中贷款过了段梦似的生活，因此高中两年多埋头还以前欠下的债。

&esp;&esp;从外婆家离开的五年这一刻挡在以往的回忆里，应慎微一时也记不清。

&esp;&esp;在医生鼓励的注视下，他舔了舔唇，强作镇定说：“……家门口有片菜地，她以前最宝贵这片地。”

&esp;&esp;医生点头：“那可能是想家了。”

&esp;&esp;说完医生也颇亏欠地和应慎微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加派人手，一定尽力早点把外婆带回来。”

&esp;&esp;应慎微不说话，他面无表情紧盯监控，看老人家一身单薄地走出监控范围，面上的冷硬与凶意一览无遗，看得医生和身旁的护工都有些发怵。

&esp;&esp;好在沉默并没有继续蔓延，很快门外走来另一个护工，半掩手机：“人找到了，已经在半路，老人家精神很好，没有什么事。”

&esp;&esp;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esp;&esp;应慎微略微松开拳头，刺痛感后知后觉挠着他，紧接着他冷静而市侩地对医生说：“这是医院方面的严重失责，怎么会让老人家一个午觉起来就跑掉了？保安亭那个点没有人看着吗？”

&esp;&esp;医生大概也处理过类似事件，见老人找到后也没那么被动，并且这两年她几乎是看着眼前孩子的变化，能猜到应慎微的诉求，因此老练地和他针对费用问题进行一番拉扯。

&esp;&esp;你追我咬之后勉强达成共识和解。

&esp;&esp;身上经济压力减轻些许，应慎微脸上的冷漠依旧没有消融，在刚刚唇枪舌战而皱起的眉维持原状，难以名状的躁意覆在他过分年轻的面庞上。

&esp;&esp;食指轻微抽搐一下，应慎微走到医院楼道点燃一根烟，双手无所谓地撑在堆积灰尘的窗台上，失神地看着楼下满地碎阳。

&esp;&esp;阳光看着明媚，深秋也能冷得人哆嗦，阳光都成了表里不一的典型。

&esp;&esp;幸好外婆找到了，幸好外婆没有什么事，但恐怕这么一折腾，又要生病吃药了，不仅老人受罪，年轻人受的罪也不逞多让。

&esp;&esp;钱不够用，最近他请的假多到班主任看不下去，第一次对他说重话：“天天这样，那你这个高中考来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当初就直接去职高学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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