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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要闻瑎不把这档案和委任书交出去,宜新县就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新任县官是何人。
&esp;&esp;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了调查这里的机会。
&esp;&esp;宜新县地处西北,即便如今是穷乡僻壤之处,但民风依旧彪悍,虽说普通百姓为生存发愁,可县衙里那些衙役,城墙那处的士兵,看着都是身强力壮、再不济看着也很是肥硕。
&esp;&esp;闻瑎思忖,不能硬着来。
&esp;&esp;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这里的惨状。
&esp;&esp;翌日,闻瑎前往水渠之处,打算看看这半路停工的水利工程到底如何之时,竟遇上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esp;&esp;对于现在身单力薄的闻瑎来说,称之为贵人也不为过。
&esp;&esp;
&esp;&esp;天破晓,晨曦微光。
&esp;&esp;今日醒来得有些晚,如今已是卯时六刻,马上就要七点了。
&esp;&esp;她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寒气扑面而来,闻瑎浑身一激灵,她将衣襟塞紧,向窗外看去。
&esp;&esp;道路上的雪层虽然依旧很厚,但天已经放晴不少,今天说不定会很顺利,闻瑎脑海中下意识划过这念头。
&esp;&esp;昨日她借着游历宜新县的由头向曹阿婆问了几个地方的大致位置,回到屋内之后她便凭着回忆制成了一张潦草的地图。东南西北,闻瑎标注上大致方位,这草图上只有几个比较重要的路标地点。再加上她本就是半吊子画师,这地图看着也着实简陋。
&esp;&esp;不过嘛,能看就行,她不要求太多。
&esp;&esp;“小郎君,下来吃饭了。”曹鹃荷的声音传来,穿过门缝,清晰地传入闻瑎耳中。
&esp;&esp;闻瑎沿着楼梯边走边思考,曹阿婆虽然和她说了很多,但是街上店铺尽数关闭的原因却未曾言明,也不曾谈起。
&esp;&esp;她昨日便发现曹阿婆似乎是在刻意隐瞒这些,闻瑎觉得这位眼盲耳背的老妇人一定是有隐情。
&esp;&esp;不过,到底是比原来经历了更多的事,闻瑎与这位曹阿婆交谈之时,并没有放松大意,她以字代名又模糊了她的来历和目的。
&esp;&esp;曹阿婆把一碗粥和几碟小菜放到客栈的木桌上,“你过几日便要离开,现在多吃点,才有力气赶路。”
&esp;&esp;银发妇人的脸上满是感慨,她将碗筷放到闻瑎桌前:“哎呀,我这老婆子昨日看见你的时候。你的脸上简直是没有一丁点血色,吓人得很。”
&esp;&esp;“我在路上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婆婆你这家客栈,不然就要流落街头了。”
&esp;&esp;闻瑎浅笑,好似无意提起般,模样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对着曹鹃荷随口说道:“说来也奇怪,咱这街上怎么都没几个店铺开门。昨日我就有些奇怪,但是太累了反而忘记问了。”
&esp;&esp;曹鹃荷撩起衣前的围裙,双手在上面拧巴着,胡乱地擦拭着手,叹了一口气。
&esp;&esp;“如今都到快要到除夕了,街上的商户大多都关门回老家了。明年初三的时候就会陆续回来了。要不是我这老婆子的家人都不在了,这店也不会到这时候还开着。”
&esp;&esp;闻瑎带着歉意,语气满是真挚道:“婆婆,是我唐突了,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esp;&esp;她表面如是说道,而后便沉默着低下头继续吃饭。
&esp;&esp;闻瑎垂眸思忖,刚才她出声的音量并不大,曹阿婆也没有看向自己,但是却立刻做出反应并且回复,说明她并不如自己猜测的那般耳背。
&esp;&esp;用过早膳,闻瑎将重要的物品带着身上,准备出发时,突然问:“婆婆,昨日不是说还有其他客人吗?怎么还没见到?”
&esp;&esp;“那个小伙子昨天回来得晚,今天一早就又出去了。我这老婆子也不知道他这一天天的干什么去了,你们年轻人,就是风风火火的。”
&esp;&esp;闻瑎的那双桃花眼眼神凛冽地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esp;&esp;上任县令实施的水利工程就是挖沟作渠,凿山截泉。
&esp;&esp;宜新县县域内有座大山,闻瑎站在县城大街眺望便可看见。
&esp;&esp;那山名为长峰。
&esp;&esp;起名之人乃是前朝的一位游人,姓甚名谁已无从考究。他游历至此,见到冬季却依旧满山青绿的山峦之时,诗兴大发,写下一首诗曰《长峰》:
&esp;&esp;“千尺峰头一岭青,云蒸霞蔚照青峰。白云深处藏仙洞,万壑松根下玉泉。”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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