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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疼啊。”
&esp;&esp;她也走累了,撑着脸蹲下来歇息,苦恼道:“被狗咬了,嘴巴到现在都还没好全呢。”
&esp;&esp;谢鹤徵一嘁,慢慢蹲下来,揉着她的脑袋,无奈叹道:“恶人先告状…我们谁先咬谁啊?喏,看我脖子上的疤,每每去校场,兄弟们都问我这牙印哪里来的,我脸都被你丢尽了。”
&esp;&esp;“那你怎么说的?”林锦璨侧过脸。
&esp;&esp;“当然是老实交代啊,说是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咬的,像某人说旺财咬的,人家也不信啊。”
&esp;&esp;林锦璨倏地起身,瞪了谢鹤徵一眼,一下子就把他推倒。
&esp;&esp;明明丢脸的,吃亏的是她好吗?
&esp;&esp;不管是五年前打她的谢鹤徵,还是现在变着法儿气她的谢鹤徵。
&esp;&esp;都让人这么讨厌,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sp;&esp;她居高临下的对坐在地上的人,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谢大人和嘉宁郡主可真是绝配啊。”
&esp;&esp;玻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sp;&esp;少女的发丝在转身时迅速扫过了他的鼻尖,锋利如刀片割得人皮肤生疼。
&esp;&esp;谢鹤徵掌心撑在沙石地上,他抬指,轻轻触碰了番还在微微刺痛的鼻骨,随后
&esp;&esp;抬眸看了眼那道纤瘦决绝的背影。
&esp;&esp;他勾唇嗤笑,起身追了上去。
&esp;&esp;林锦璨走的很快,她拨开人群弯绕了很多小巷子,纵使街铺琳琅满目,新鲜玩意儿应接不暇,她却从不驻足观赏。
&esp;&esp;直到耳畔的嘈杂声被锣鼓喧天,声声丝竹掩盖,林锦璨这才把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戏台前。
&esp;&esp;水袖起,竹扇开,彩衣翩跹的伶人兰花指捻,几句悠扬哀惋的唱词后,随着笙箫停下,那伶人眼珠下的脂粉忽然化开,细细一看原来是泪。
&esp;&esp;骤然间,台下掌声如雷鸣。
&esp;&esp;“此女有这样的结局,当真大快人心啊!夏国这夷蛮之地,堂堂公主也这般野蛮不知廉耻,不好好捻花刺绣和亲嫁驸马,偏要舞刀弄枪,抛头露面张扬于市!”
&esp;&esp;“此话怎讲?”
&esp;&esp;大叔听罢走到方桌前,一条腿高高踩在凳子上,挽起袖子朝众人招了招手:“这雍熙公主本名叫萧妩一,她一介女流,却酷爱刀戈相见,打打杀杀。”
&esp;&esp;“夏国国弱,边境屡屡被犯,大家可曾记得元嘉三年赤水之战,咱们的现在常胜将军谢鹤徵,头一回吃了败仗的事儿?”
&esp;&esp;众人听罢相视一眼。
&esp;&esp;“难不成是因为那娇滴滴的公主?”
&esp;&esp;大叔颔首:“我侄儿曾是谢将军麾下一名小兵,他告诉我,是这位公主乔装打扮混入夏国行军队伍,后突破重重防卫半夜潜入,一把火偷偷烧了咱们大梁军队的粮库。”
&esp;&esp;“那可是寒风刺骨的大雪天,咱们的同胞是硬生生被冻成了人干啊!此女手段卑劣,胜之不武。”
&esp;&esp;话音刚落,众人义愤填膺,骂声连连。
&esp;&esp;哦,原来这哭泣的伶人扮演的是自己啊,这场戏唱的是她与某将军子虚乌有的恩怨。
&esp;&esp;林锦璨淡淡地瞥了眼身边拍腿叹气的大叔,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听,听这大叔到底能编造的有多离谱。
&esp;&esp;什么火烧连营,率兵打仗的,最离谱的,还是她跨着战马和谢鹤徵单挑,结果被谢鹤徵打的满地找牙。
&esp;&esp;她自小不过也就是身强体壮,偷学了些花拳绣腿罢了,那时候选择和谢鹤徵干架,不是找死吗?
&esp;&esp;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怎会一点记忆也没有,林锦璨感叹,今天糟心事儿怎么就这么多呢?
&esp;&esp;“原来你喜欢听戏?”
&esp;&esp;林锦璨蹙眉,回头看了眼方才这出戏的男主角儿。
&esp;&esp;“不喜欢。”
&esp;&esp;她不愿多看谢鹤徵一眼,冷道:“只是路过,听见些某些群体说女子舞刀弄枪是不知廉耻,想一巴掌拍过去罢了。”
&esp;&esp;谢鹤徵低首浅笑道:“这世道女子确实艰难,我行军打仗多年,见过这世间许多疾苦,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不曾读过书,她们大多娇弱,思维被固化,一旦脱离父兄丈夫的羽翼,便无法自保,任人宰割。”
&esp;&esp;林锦璨打断他道:“你错了,我其实从不觉得捻花刺绣有什么不好的,我精于丹青,红椿擅于算账管家,嘉宁郡主马术了得,我阿姊的琵琶名动大梁,我们只不过比你少了个物件,若有,恐怕早就出去立一番事业了,怎会困于这四方天?”
&esp;&esp;谢鹤徵一愣,对上了少女那双真挚澄澈的双眸;“其实,我曾有幸见过这位公主一回。”
&esp;&esp;“?”
&esp;&esp;面具下,林锦璨蹙眉,她见过谢鹤徵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esp;&esp;“在哪见过。”
&esp;&esp;“梦里。”
&esp;&esp;“……你怎不说你去天上看过呢?”
&esp;&esp;林锦璨无语凝噎,唇瓣在一瞬间努了努,舌齿悄然碰撞。
&esp;&esp;狰狞的面具对着他,谢鹤徵陡然苦笑,此事他并非胡诌,几年前,赤水之战他兵败南下,逃到山涧时,所幸被一山人所救,他昏迷了三天三夜,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山洞的石壁上挂的一幅壁画。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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