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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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esp;&esp;她在执勤。不过深海碧波号现在停泊的地方实在太安全了，除了往来运送海货和补给品的渔船，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esp;&esp;安全到有些无聊。

&esp;&esp;每年的采购期都是这样。若是停在大港口还热闹些，沿海的小村落连一个能容纳深海碧波号进入的港口都没有。

&esp;&esp;希琳懒得理她，她沿着楼梯向下，一层的甲板上零零散散的身影忙碌着。

&esp;&esp;昨天晚餐时朱莉安娜一一介绍过，她记得绝大多数的名字。

&esp;&esp;这些来自北方的面孔消瘦枯黄，战争摧毁了她们的家园，迫使她们南下逃亡。

&esp;&esp;朱莉安娜动员了她们中还能劳动的人帮忙处理腌鱼。为了这些海货不再高温下腐烂，这份工作必须分出足够的人力。

&esp;&esp;小孩和妇女帮忙清洗木桶，上了年纪的老人则排坐在右舷下，一点一点将裹满盐粒的鱼铺放在桶里。

&esp;&esp;玛姬也在人群里，她没有参与这项工程。

&esp;&esp;她双手提着木桶，左右咯吱窝下还各夹着一只，她往来于老人和妇人之间，替她们做搬运动作重活。

&esp;&esp;她看到了希琳，笑着朝她打招呼，迅速做完手中的活，朝希琳靠近。

&esp;&esp;“船长，给你留了早餐。”

&esp;&esp;船上多了好多人，她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画面了，一时间不太习惯，又遇上玛姬热切的询问，只能干巴巴地早些话题：“你们都吃过了？”

&esp;&esp;“已经都吃过了。”

&esp;&esp;“您跟我来。”

&esp;&esp;希琳跟着玛姬进入一楼的船舱。

&esp;&esp;左手边的通道通往厨房和餐厅。只不过因为船员越来越少，物资越来越匮乏，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开过火，没有真正制作些新鲜的菜。

&esp;&esp;希琳入座。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深海碧波号的厨房用过餐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微妙极了。

&esp;&esp;餐厅被重新收拾出来，油灯里重新添上煤油，灶火里重新塞满木柴，水壶也重新放回灶台旁，里面的热水被余火加热，时刻准备着冲泡茶水或者冲煮咖啡。

&esp;&esp;玛姬端上早餐，在白色的餐盘里，焦焦脆脆的培根碎，用猪油烘烤过紧实厚面包片堆砌地像山一样高，撒着火腿碎的奶油汤散发热气，最重要的是一大杯新酿的黄油啤酒。

&esp;&esp;回想深海碧波号缺少物质的日子，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从梦中出现一样，可希琳知道这是确实存在的。

&esp;&esp;她们真的度过了靠啃饼干和腌鱼干生活的日子。

&esp;&esp;希琳忍不住感慨道：“我现在有点明白金子的价值了。”

&esp;&esp;“蔬菜沙拉和苹果泥被尤莉叶吃光了，还分了不少给哺乳期的母亲，你起得太晚了，船长。”

&esp;&esp;朱莉安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她弯腰进入餐厅，视线落在希琳身上，总管抱着一个空桶，右手里捏着几张纸，快步出现在希琳面前。

&esp;&esp;她将纸放在桌上，从围裙口袋里取出笔，“这是账单。需要船长签字。”，说着，手指在空白的地方一指，“名字写在这里。”

&esp;&esp;希琳被这一套动作唬住：“什么签字？”

&esp;&esp;“我在整理船上的航行日志和采购清单时发现，以前的深海碧波号是有一整套完整的管理流程的，只是在你成为船长之后就被搁置了。现在船员又多了起来，我们得用正规的模式管理。”

&esp;&esp;希琳回忆起一些痛苦的回忆。

&esp;&esp;她唯一认得的几个单词就是以前签名字的时候写下的。

&esp;&esp;“太麻烦了，朱莉安娜。”

&esp;&esp;“那可不行。流程是为了保证效率的。”总管把拧开笔盖的墨水笔放在希琳眼前，“快点，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还有一笔尾款没有支付，你那些金票在这些小村庄没法用，我们得快些启程去有银行的镇上。”

&esp;&esp;她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esp;&esp;希琳拿起笔，在朱丽安娜手指的位置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esp;&esp;朱丽拿起核对一次账单的内容，一边将它叠起，一边给她琳安排下一步工作：“今天晚上最后一批海产送到，然后我们明天就启程北上。你先吃饭，然后去甲板上帮忙卸货。”

&esp;&esp;绝大多数的新船员经过漫长的逃难，身体的状态都有问题，为了健康也为了效率朱丽安娜只让她们做些简单的活。

&esp;&esp;而其他健康的壮年劳动力都被安排做体力劳动，尤莉叶负责船只的日常维护，同时，她还负责代教两个男孩水手的基础工作，玛姬虽然是厨师，但也和剩下几个男孩一起被安排在搬运货物。贝林夫人上了年纪，不适合体力活，但她认字能阅读，现在在处理文书工作。

&esp;&esp;大家都在为起航准备。

&esp;&esp;希琳利落地接受总管的调遣。她是很好的壮年劳动力，她的加入缓解了甲板上的卸货压力，船长一个人顶的上三个，她的加入，让玛姬得出空来，一个人准备进三十号人的餐食本来就很困难。

&esp;&esp;一桶桶腌鱼被运进仓库，更多干净的木桶被清洗出来。

&esp;&esp;先前水手遗留的旧物由朱莉安娜清点，需要的保留，没用的丢弃。许多旧的衬衫、马裤、吊床被整理出来清洗，晾晒。然后发放给缺少衣物新船员手中。

&esp;&esp;丰盛的食物补充着众人消耗的体力，月亮替代刺眼的阳光后，结束了劳作的众人围坐在甲板上，将旧衬衫改成合适衣服。

&esp;&esp;希琳不会针线活。她接替了尤莉叶的位置，在瞭望台的高处执勤。

&esp;&esp;深海碧波号停泊在一处自然形成的海湾，这附近没有公共航道，也没有港口，很早有大型船只经过。

&esp;&esp;月亮变成了尖，也远不如完满时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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