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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天城的字,比我好看。”
天城,就是上一任排球部的经理。
听她这样一说,黑尾才知道哪里不对,他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笑,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高兴,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的过分,很自然地说:“不是天城学姐啦,她和高三的学长在ih结束之后就引退了,我们队到现在都没有经理,是我们自己写的记录。”
听他这样一说,玉山白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点点头,也没不好意思,只当做是对话中的一个小插曲,轻飘飘略过了。
“话说回来,没想到玉山你会和天城学姐是邻居呢,是一起长大的吗?”
玉山白瞥他一眼,眸光冷冷,心情不好起来,但她看上去生不生气都是一副样子,只是话更冷淡了一点:“她是邻居家的租客,高一的时候才搬过来。”
“这样啊……”
直觉告诉黑尾也许自己不该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虽然好像聊天城学姐玉山白也愿意回答,但这几次的一点聊天经验告诉他,当学妹露出这样的表情,语气变成这样时,就是她要生气的前兆了。
场上机敏无比的副攻在场下也照样灵敏,他立刻转移话题,指了指笔记本,说:“有感觉没搞懂的地方吗?”
“目前还没有。”玉山白顿了顿,却有点不太确定地看了一眼笔记本。
正是这种不确定,让黑尾真正意义上地仔细看了两眼她的记录,这样一看,才发现不对。
“哎,错了,海信行,是行,不是信之,而且他不在我们这场,在隔壁场……唔,在我们这队的应该是福永,福永招平——哎,你本子上的福永是在对面队?哦!你写的其实是山本!我懂了,学妹你把山本猛虎,福永招平,海信行三个人搞混了。”
黑尾这样说了一长串,只看见原本还冷冰冰,面无表情,甚至有点生气的玉山白越来越迷茫,一开始她还有点因为自己犯错而羞恼,但等黑尾说完这一整串话,她冷酷的脸上除了疑惑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海信之,在隔壁场?山本猛平,在对面队?你的队友是福平,福——”
玉山白挣扎了一下,看着黑尾越来越扩大的笑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大错特错,抬手就将笔记本拍上了自己的脸,而后,隔着笔记本,声音闷闷地说:
“抱歉,我实在——”“噗——”
黑尾铁朗憋了好一会儿,很努力地忍住笑容,可终究没有忍住,只能勉强让自己笑起来的声音不要太大,不要引得在一旁休息的队友的目光,他脸上的笑猛地扩大,只来得及抬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露出几乎快眯起来的双眼。
玉山白把挡住脸的笔记本放下来,只冷冷地盯着他,看着他笑,可现在她的凝视已经毫无作用,黑尾依旧笑的停不下来。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格,没太多朋友,也没几个人会来故意和她搭话,人际交往很少,多的也会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青梅小林春雪帮忙,自然不需要记太多名字。
当然,她其实记得住人的脸,只是名字和人对不上号,而且不记得完整的名字而已。
看黑尾笑成这样,她也不觉得恼怒,毕竟这的确是她自己都知道的缺点,她没有否认的想法,而且不得不承认,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她心里也觉得,莫名的还不错。
因此,玉山白只是抿了抿唇,看上去恼怒实则只是无奈地解释道:“我认得脸,不擅长记名字。”
笑够了的黑尾自然没放过这个机会,他极力忍住笑容,抚平声线,努力平缓地说:“那我帮你?”
说完,他对上了一双似乎根本没从他脸上挪开过的黑色眼睛,然后,看见这双眼睛的主人点了点头,用极其平缓认真的声音说:
“好,谢谢你,黑卷学长。”
十一章
黑卷学长——?????
所以哪里像黑卷了啊!无论怎么拼也不会到黑卷上去吧?
怎么想都觉得对方是在耍自己的黑尾铁朗稍稍有些无奈,他站在场上,正等待己方队员在身后的第一次发球。
有时候命运真是巧到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在玉山白说叫完他‘黑卷学长’之后,休息时间就结束了。
他只来得及看对方无表情,认真,丝毫不觉得有错的一张脸,连问出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重新回到了场上。
啊,第一次觉得哨声有点烦。
黑尾铁朗这样想着,一面对自己很有信心,确定学妹的确是认识自己的,上次见面还叫对了他,一面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她的确不太记得了,所以这次叫错了还不觉得呢?
感觉也应该挺熟了啊……
这样纠纠结结实在有些不太像他,眼看着他站在原地脸都快皱到一起,立在他对侧面的孤爪研磨和他正对面的另一个副攻手也一起皱起了眉头。
直到后方球员的一记发球,彻底把他从在球场上不该有的思绪中抽身,在球被发出的那一刻,黑尾完全摒弃了脑海中的一切事情,只看着球落地的方向。
没办法,在球场上,就要尊重球场嘛。
等到下了场,在一轮休息后就要开始自由训练的中间时段,黑尾又一次走向站在场外的玉山白。
这一回山本猛虎在小林春雪那一边,没注意到他又找了玉山,否则,即便他身为学长,爱护女经理的学弟恐怕也不太会忍受他连着两次找同一个女经理搭话了。
不过即便山本不注意到,其他队友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带上一点不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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