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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有很多理由可以说服她,更何况,她和灰崎说了也没什么用,他也帮不上忙。
而在此时,食堂门口正好走来了一拨人,打头的正是捧着记录本在和黑尾交谈什么的小林春雪。
说是在交谈,可一进食堂大门,她的视线就不住地在大厅里乱瞟,一眼就盯住了离他们不远的玉山白,兴高采烈地朝她一挥手,喊道:“阿白!”
叫完之后,她将手中的笔记本一合,冲站在她身边却一直都保持距离的黑尾铁朗腼腆地笑了一下,非常和善地说:“这是玉山白,我跟学长你提过的,那篇写你的排球访谈是她写的,学长刚刚不还说想见见她吗?阿白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文笔很好,我觉得这次的采访也可以让她写一点,但这种事还是要身为社长的学长你说比较好——”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话,无一不是在引诱黑尾铁朗停下脚步和玉山白搭话,她的意图很明显,却并不是太过的怂恿,不至于让人心生反感——当然,黑尾铁朗可不会反感,这是瞌睡了送枕头,他求之不得。
而在小林春雪说着话将黑尾往那边引时,玉山白和灰崎祥吾也走了过来。
黑发少女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小林春雪,正想用眼神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好友便已经拽着还没看懂气氛的灰崎走远了。
“……”玉山白眯了一下眼睛,看着好友的背影风一样的远去,直到距离够远,再看未免太刻意之后,才偏了偏头,对上黑尾铁朗。
说来也奇怪,这应该是他们两第一次面对面,但此刻,两个人却都不觉得拘谨,也没有曾经料想过的紧张,黑尾铁朗单手插兜,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有什么话堵在喉咙口要说没说。
可他想不起来是什么话,而面前的学妹又冷着一张脸,他疑心如果他再不开口她就要走,于是先朝她伸出了手,说:“我是黑尾铁朗,嗯,排球社社长。”
说着,他略有些忐忑地看着面前长发的少女挑了一下眉,她并不是甜美的长相,也不爱笑,皮肤很白,眼睛很黑,眼白却太多,让她正眼看人的时候也带着一种审视,可此时黑尾铁朗却不觉得被审视。
因为她伸手轻轻握了握他伸出的手,很轻而冷淡地说:“玉山白。”
黑尾笑了一下,收回手,只觉得掌心和她接触的那一片烫的惊人,他将右手藏在身后轻轻摩挲一下指尖,只觉得心有些怦怦,面上却还带着不改色的笑,问:“今天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吗?”
玉山白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说:“鸡蛋?”
“噗。”黑尾突然笑了起来,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却莫名忍不住,他抬手挥了一下,浅色的眼瞳里又是笑又是无奈,“抱歉,我——”
玉山白盯着他,用一种疑惑的——其实她并不在疑惑黑尾为什么笑,而是疑惑她为什么似乎懂黑尾为什么笑,但黑尾铁朗并不能读懂她的心,只当做她为此不悦,因而硬生生压下了笑意,咳嗽了一声,说:“下个月有春高东京预选赛,你要来看看吗?”
说完,他才想起玉山白现在是篮球部的临时经理,虽然只临时这几天,但他又知道堀北和也和她是同班同学,虽然不愿也不想,看上去她似乎也不喜欢堀北,却还是特地体贴地解释道:“嗯,春高和ih不一样,我们和篮球冬季杯不在一天,你可以分开看,不用担心撞,因为我感觉可能看了比赛也许到时候写新闻稿的话也会比较顺利一点?”
玉山白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黑尾却不是在这样目光下就会退缩的人,顶着一般人会心虚的眼神,他却坚定地一点都不移开视线。
在此刻,玉山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压下,她点了点头,说:“我会去的。”
“然后呢?”小林春雪忍不住追问。
“没了。”玉山白摇摇头,手指在货架上的护腕包装盒上扫过,审视过他们的颜色,却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
“那你来这里干嘛?要给灰崎买护腕?”小林春雪这么说着,毫不犹豫地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她看中好久的递给玉山白,说,“这个灰色的不挺好,牌子也不错,这款在上面会绣英文,灰色就绣的grey,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灰崎的。”
玉山白侧过头看了眼递到她面前的那个护腕,犹豫了一下,在这瞬间她其实有点心虚,可小林春雪的目光灼灼,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接过了她递来的,同时说:“没有白的了。”
“你要白的干什么——”小林春雪的疑问说到一半,才如同开窍似的哦了一声,“你要给黑尾买?所以送给他白的?没想到啊阿白,你这么会!”
这款护腕会在上面绣英文,白色当然就会用黑线绣white,正好是玉山白的名字。
想通这点之后,小林春雪看好友的眼神都变了。
可玉山白却没这样坦然地将小林的夸奖尽数收下,因为她比好友更清楚自己,她知道自己是绝对没有这根筋能想到这件事的,但送黑尾护腕的想法却在他提起春高预选赛时骤然出现……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事,所以就记住了。”
玉山白最终叹了口气,说:“但没有白色的,就算了。”
“哪里能算了!”
小林春雪很不高兴地拉住她的手,一边又从她手里拿过灰色的护腕,说:“我去问老板,让他快点进个白色货,争取早点让你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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