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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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esp;&esp;他大概是忘了疼，也忘了被李昭宁打了。

&esp;&esp;裴砚不知道李昭宁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咬着嘴唇用力憋笑，皱眉道：

&esp;&esp;“时间不多，登基礼仪繁冗，还是尽快开始吧。”

&esp;&esp;李昭宁收住笑意，严肃道：“好。”

&esp;&esp;裴砚拿了纸笔，一边讲，一边给她画了长安城的简要地图，祭天、受册、朝拜的地点都说得很清楚。

&esp;&esp;他还给重要的建筑画了地图，详细标记了哪里有台阶、哪里容易摔跤。

&esp;&esp;他画了一个简单的黄色小人，表示李昭宁；又画了一个紫色的小人，表示自己，告诉她各项重要的仪式里，他与她分别在哪。若李昭宁有什么意外，可以随时来找他。

&esp;&esp;李昭宁正听得兴起，突然门外响起陈明的声音：

&esp;&esp;“这么晚了，公主还不睡？”

&esp;&esp;他来干什么？

&esp;&esp;李昭宁皱眉道：“陈公深夜来此，怕是不太合适吧。”

&esp;&esp;陈明话里笑意裴然：“臣来与公主叙叙旧，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合适？若公主不开门，臣就等到公主开门为止。”

&esp;&esp;李昭宁叹了口气，让裴砚躲到屏风后的小榻上去，裴砚淡淡拒绝：

&esp;&esp;“我奉命教你，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去。”

&esp;&esp;……

&esp;&esp;李昭宁耐心解释：“他若看到你认真教我，一定会去告诉陈崔，那我们的戏不就白演了吗？”

&esp;&esp;裴砚思索片刻，走去屏风后面的小榻上坐下。

&esp;&esp;他突然记起，历任受宠公主的面首都是在书房的小榻上等公主回宫的。

&esp;&esp;……

&esp;&esp;他叹了口气，坐稳静听。

&esp;&esp;陈明被李昭宁迎进来，行了礼，揣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公主入主东宫，真是可喜可贺。”

&esp;&esp;李昭宁盯着他：“陈公星夜前来，想必不是为了祝贺我乔迁之喜的。”

&esp;&esp;陈明笑道：“昭华宫那晚是臣安排不周，特来赔罪。”

&esp;&esp;李昭宁轻哼一声，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不置可否。

&esp;&esp;哪个正经人晚上来赔罪？

&esp;&esp;陈明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宫人抬上来两箱珠宝首饰放在地上，又有一个人端着几盘精致的糕点摆在台上。

&esp;&esp;陈明笑道：“陈某不知公主大才，特带礼物来赔罪，若公主不嫌弃，臣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esp;&esp;李昭宁不为所动：“我哪有什么大才，不过是陈节度使怜悯……”

&esp;&esp;陈明打断她：“入宫一日便能入主东宫，公主绝非平庸之辈，将来移山填海也是指日可待。”

&esp;&esp;李昭宁还没被人这么夸过，眉角挑了挑。

&esp;&esp;她谨慎道：“我虽在东宫，但行事都是与节度使商量，陈公尽心侍奉节度使，便也是对我的认可了。”

&esp;&esp;陈明一笑，对身边小太监道：“带人上来。”

&esp;&esp;一阵脚步声近，两个小太监架着昨天在昭华宫闹事的宫女走了上来。两个太监一撒手，那宫女便软软地跪在地上。她两颊通红，上有红彤彤的手指印，嘴唇苍白干涸，呼吸沉重短促，似乎被狠狠地打了很久。

&esp;&esp;李昭宁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

&esp;&esp;陈明笑道：“前日顶撞公主的宫女，已经被臣教训过了，公主可还满意？”

&esp;&esp;李昭宁定定地看着陈明，微微一笑：“满意。”

&esp;&esp;她让宫人尽数退下，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她与陈明的呼吸声。

&esp;&esp;李昭宁暗暗赞叹了一下裴砚对死气的掌控力。

&esp;&esp;李昭宁笑道：“陈公的心意，我知道了。”

&esp;&esp;她站起来，并不看那些珠宝，也不看那些糕点，而是走到陈明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但节度使想必不希望陈公对我有任何想法。”

&esp;&esp;陈明仰头看她：“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陈崔阴狠狡诈、目光短浅，身后也无人，成不了大事。”

&esp;&esp;李昭宁故作惊讶：“难道陈公身后有人吗？”

&esp;&esp;陈明看了看地面，像是做了个极大的决定般，缓缓开口：“若陈某想，就会有。”

&esp;&esp;李昭宁嘴角噙着一抹笑，眼中却像蒙上阴沉沉的乌云：“陈公能告诉我这些话，足以证明诚心，但……”

&esp;&esp;她展颜一笑：“你以为陈崔不知道吗？”

&esp;&esp;陈明瞳孔猛地收缩，震惊地看着李昭宁，她衣袍宽大，眉眼间笑意深深，虽身形纤瘦，但却流露着举重若轻的姿态。

&esp;&esp;陈明再也维持不了冷静，瞪大眼睛：“难道节度使曾提及……”

&esp;&esp;李昭宁打断他：“我那晚只是与节度使聊了聊天，从昭华宫走到了东宫，他便让我在这里住下了。是什么，让他在一夜之间就改了主意？”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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