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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王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虚陵的状况,不宜让更多的人知晓。
&esp;&esp;尘冥道:“倒是不必如此麻烦。玩物丧志的东西罢了,一颗足以。”
&esp;&esp;景元依旧笑着,似乎结果如何他并不在意,只是提个建议,顺带着观察一下其余人的反应而已:“你说是便是吧。”
&esp;&esp;一直跟在十王身后的阎世罗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说一句话,比钟离更为惜字如金。不过他倒是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一一收入眼底,并暗自琢磨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景元似乎对十王与尘冥有些不满,或许可以从此人下手,再借机与钟离套近乎。
&esp;&esp;阎世罗那双深红色的眸子沉了沉。
&esp;&esp;被琢磨的景元毫无所察,亦或许根本就不在乎。阎世罗事后被如何处置,也是尘冥与十王该操心的事情。若不是要做一番样子,他连个眼神都吝啬给。
&esp;&esp;然就在景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时,脑海中却陡地响起了钟离的声音,极为慵懒,语调略微拉长。
&esp;&esp;“收着些吧——”
&esp;&esp;景元你不去凑个热闹?
&esp;&esp;?
&esp;&esp;景元下意识朝钟离看过去,正好撞进一双暗含深意的眸子。他在心底无奈笑道,这又是什么技能。然而不知道这个传音是否是单面的还是钟离听到了不想回复,除了“收着些吧”这句话外,他没再听到旁的钟离的声音了。
&esp;&esp;尘冥将珠子收了起来,问道:“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esp;&esp;十王道:“天降异象,前来查看。既然无事,不妨一同去拜见元帅。”
&esp;&esp;阎世罗看了停云一眼,出来道:“几位大人有要事商议,既是如此,仆与停云小姐就莫要去添乱了。”
&esp;&esp;尘冥道:“你要回去便回去罢,只是停云小姐是专门来见元帅的,与你不是一路。”
&esp;&esp;阎世罗心中一紧,然面上仍笑道:“原是如此,是仆不自量力了。诸位大人在上,仆告辞了。”
&esp;&esp;垂在衣袖中的手握紧了,指甲深深嵌进手掌里。许是用力过度了些,点点鲜血从白色且宽大的衣袖中一点一点渗透出来,仿佛朵朵梅花在洁净的白雪上徐徐绽放。
&esp;&esp;阎世罗保持着行礼的动作缓缓后退,在经过停云的身侧时,一滴鲜血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腰侧的香囊上。
&esp;&esp;十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头轻轻皱起。他目送着阎世罗的背影远去,心中若有所思。不曾在意景元早已走到身侧,调侃道:“人都走远了。”
&esp;&esp;尾音故意拉长。
&esp;&esp;十王缓缓收回视线,并未搭理景元,反倒是看了一眼钟离与尘冥那边的情况,见两者依旧在互相客套地做着请的动作后,才意有所指地将视线落在景元的脸上,轻轻道:“你不去凑个热闹?”
&esp;&esp;景元唇角微扬:“说得也是。”
&esp;&esp;景元往钟离和尘冥那边去了。不知他说了什么,不消片刻,十王便看到那三人并肩前行了。钟离在中间,景元和尘冥左右护驾。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走到尚且还在愣神的停云面前,声音清冷:“走吧。”
&esp;&esp;停云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捏着小折扇跟了上去,但却注意着分寸,稍稍落后十王半个肩膀。十王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后者先是迷茫一阵,后又陡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将挂在腰侧的香囊拽下来,扯开了,两根手指夹出一张景元模样的黄色符纸。
&esp;&esp;十王眉头轻轻挑起,有些意外一张符纸而已,吸引他注意的居然不是画在其上的红色纹路而是这张符纸的形状。
&esp;&esp;像是一件栩栩如生的手工艺品,裁剪得极为别致,竟连景元左眼角的泪痣都点了出来。浑身上下的衣服配饰,也刻画得如此精细。
&esp;&esp;景元不像是如此精细之人,看来是出自钟离之手了。
&esp;&esp;十王有些许好奇。
&esp;&esp;一张符纸,居然无需以血画符,仅仅通过剪裁成什么模样就能拥有神秘的术法吗。
&esp;&esp;十王开始发散思维。
&esp;&esp;景元形状的符纸能有何种作用。莫非是遇到危机时刻便将符纸点燃了,燃尽之后便能召唤景元前来助阵?若是如此,这个召唤来的景元究竟是本尊还是只是有着与其一模一样作战能力的偃偶之身呢?倘若真是如此,虚陵的军事实力便又能再上一个阶梯了。
&esp;&esp;不知这些有着特殊形状的符纸是否还会受符印的影响。若是再在其上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勾勒出纹路,两相叠加之后是作用也会叠加还是会互相排斥?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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