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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锦之的心中像是有一团乱麻,思绪如潮水般不断地涌上心头。
她一边在书房里踱步,一边思考着白天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当她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身体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大脑却依然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些烦心事却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放映着。
她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希望能找到一个更舒适的睡姿。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的思绪停止下来。
那些问题就像一个个顽固的幽灵,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入睡。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唯有中天一轮孤月悬着,洒下清冷惨白的光,将庭院里的枯枝、假山勾勒成幢幢鬼影。
寒气无声地渗透,即便裹紧了斗篷,木锦之仍觉得指尖冰凉。
她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思绪翻腾,搅得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下的锦被仿佛生了刺,每一刻都难熬。
窗外更深露重,连虫鸣都歇了,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喧嚣。
实在无法忍受这无边的寂静和心头的纷扰,木锦之猛地坐起身。
她披上外袍,赤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套上软靴,随手从桌上拎起两壶早已温好的酒——酒壶是上好的白瓷,在昏暗中泛着微弱的、润泽的光。
她像一缕不安的幽魂,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脚下软靴踏在冰冷的石板上,出细微的“沙沙”声,衣袂拂过廊下结了薄霜的枯草。
寒气刺骨,她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消散在惨淡的月光里。
目的地是木雁的院子。
她毫不客气地推开门,吱呀一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棂透进几缕惨白的月光。
借着这微弱的光线,她精准地摸到床边,一把掀开厚实的棉被。
“木雁!”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亢奋。
“唔…谁?”木雁睡得正沉,被窝里暖烘烘的气息被骤然打破。
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蜷缩了一下,努力睁开眼睛想要辨别眼前的人是谁,可到最后也只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眼神涣散,完全无法聚焦。
浓重的睡意如同沉重的棉絮,将她层层包裹,脑子混沌得如同浆糊。
“起来,陪我喝酒!”
木锦之不由分说,抓住木雁的胳膊用力往外拽。
木雁像一摊软泥,被她半拖半抱地弄到桌边的小凳上。
木雁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被骤然离开温暖的被窝激得浑身一哆嗦,意识更是飘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都懵了。
桌上,那两壶白瓷酒壶并排立着,旁边还有一个食盒,里面有两碟精致的点心。
木锦之利落地拔开一个酒壶的塞子,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夜里的寒气,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她自顾自地倒了两杯,推了一杯到木雁面前。
木雁呆滞地看着那杯清亮的液体,又看看桌上油亮的点心,仿佛在辨认这是不是另一个梦境。
她困得眼皮有千斤重,努力想撑开,却徒劳无功。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像生锈的机器般,艰难地运转思维,迟疑着开口,声音沙哑含混。
“主子…你……你明天中午……还要去酒楼赴约呢……”
她试图用残存的理智提醒主人。
“明天的事情明天说!”木锦之挥挥手,像驱赶一只不存在的苍蝇,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急切,“我今天晚上睡不着,心里头堵得慌。”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却并不急着喝,只是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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