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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惊出一身汗,这才是过了三百年,各大宗门死的死,残的残,如今颤颤巍巍培养门下还未成长的幼苗,都没能恢复当初最鼎盛的时候。
&esp;&esp;如何寻出人抵御魔族再一次入侵?
&esp;&esp;“不是魔族。”越尔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稳住她,“是我自己的私事。”
&esp;&esp;水倦云吊起的心慢慢放平,松了口气,才有空闲去分辨她的话,“私事?”
&esp;&esp;好陌生的话题,水倦云难得有些恍惚,她对越尔提起的私事,记忆还停留在这女人对情情爱爱那档子事的各式见解。
&esp;&esp;“你这是又看出来哪家姑娘的独特之美了?”她下意识问。
&esp;&esp;这话一出来,越尔哑了火,顿想起那些年曾和水倦云谈论过的话题,笑都气没了,颇为无奈地揉揉眉心,“你光记得这个?”
&esp;&esp;水倦云不由浅笑一下,不怪她只记得这些,那时候越尔惯爱出门欣赏别家姑娘的风姿,总要凑热闹看别人斗法切磋,亦或围观别人抢夺天灵地宝,常被人误以为是来闹事的而围攻。
&esp;&esp;偏生这女人年纪轻轻便修为深厚,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后来不知被谁封了九州第一修士的名号,于是前来切磋的人是愈来愈多。
&esp;&esp;她若是应战打完也就算了,可她每次与人斗法,赢完都要夸赞别人一番,把来人气得半死,名声是愈发难听。
&esp;&esp;越尔便总郁闷来找她抱怨,说着说着又会开始讲述那些姑娘们斗法如何好看,性格如何可爱,吵起架来都令人听得津津有味,今日是哪家姑娘被另一位女子骗了,追上门讨说法,明日是某个宗门长老被自家徒儿当着众人之面求爱,气得拂袖而去。
&esp;&esp;水倦云每日只能在仙山里修炼,从不曾出门,早年对于九州的八卦,皆是从这女人口中得知,故而对这些记忆尤深。
&esp;&esp;当然除却这些,越尔也会谈别的。
&esp;&esp;“只还记得,你总谈起你那位……”她这话还没说完,却被越尔轻一拍桌打断,“好了。”
&esp;&esp;水倦云被布遮掩的眼朝她看去,停住了叙旧。
&esp;&esp;她能察觉到,这女人隐隐生出来那点悲怒。
&esp;&esp;于是也不说了,大殿忽又安静下来,唯有垂帘被风轻轻吹动,沉寂大过风声。
&esp;&esp;得等了有一会,越尔才收拾好翻涌上来的情绪,稍稍松气,眼睫轻颤垂眸,沉声谈起正事。
&esp;&esp;“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esp;&esp;
&esp;&esp;祝卿安在师尊走了有一会儿后,才木头一般僵硬转身回了屋里。
&esp;&esp;上房说是上房,陈设的确有几分花哨,但也比不上朝眠峰上半点,对比起来就有些太普通了。
&esp;&esp;她没那心思欣赏,也不想独自出门,耷拉着眼摩挲腕上玉镯。
&esp;&esp;忽想起来回峰前,边临给她塞了几本画本子,说是平日里无聊可以当消遣,她那时太震撼,没有注意是什么。
&esp;&esp;反正这会儿只有她自己,看看也不打紧吧?
&esp;&esp;祝卿安咬了咬唇,到底是好奇,把那几本书都取了出来。
&esp;&esp;等她定睛看到书封时,手不住一抖,全扔了出去。
&esp;&esp;画本在空中纷飞,最近落在地上,大大方方地展现自个名姓——《我与师傅解衣袍》、《宗主哭什么》、《师尊您也不想被天下知道吧》
&esp;&esp;这些怎么是……
&esp;&esp;祝卿安环顾四周,才终于在木桌上找到一壶茶水,焦急地倒了满杯,连茶水洒出一些烫到手上也没空在意,闭目仰头一饮而尽。
&esp;&esp;银白发尾因她动作太大,也稍稍扬起,哒——茶杯磕上桌面,发丝一松,又飘贴回来。
&esp;&esp;她紧紧捏住茶杯,胸口起伏不定,好半天才回头去看。
&esp;&esp;只是书封而已,说不定和她想的不一样。
&esp;&esp;祝卿安为自己找好借口,又去检查了一番门有没有关严实,才回来把书捡起,深呼吸一口气,爬上床。
&esp;&esp;她抱着被褥缓缓打开那画本,也打开了她再藏不住的情思。
&esp;&esp;画上内容一来便冲击人心,所谓逆徒冲师,大多数是从幼时培养起,师尊若对徒儿严加管教,就会让徒儿心生怨恨,长大后在床上狠狠报复师尊。
&esp;&esp;这故事的开头啊,正是狠狠报复。
&esp;&esp;祝卿安看得眼皮直跳,心头鼓动。
&esp;&esp;那日边临给她看的,不过是一双青梅从小玩闹,长大相爱的温柔故事,连动作都极具美感,哪比得上如今这本的冲击力。
&esp;&esp;画本里的逆徒已进展到将师尊压至案台,拈起了一旁的毛笔。
&esp;&esp;祝卿安莫名想到这几年越尔带她画符,案上那支常沾朱砂的紫毫。
&esp;&esp;她猛然将这本书合上,在心头暗道,师尊对她很是温柔,自己怎么可能会怨恨师尊,不可能的。
&esp;&esp;银发姑娘压下悸动,又取了另一本。
&esp;&esp;翻开此书又有言,温柔师尊一般也躲不过徒儿的摧残,若师尊太过温柔,便会让徒儿心生依赖,长大后因为师尊的犹豫而酸涩,决意用药得到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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