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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祝卿安应了一声,跟她大致说了几句,却没往深交流,虽说和游采薇朋友多年,她却从来没有看过对方的小说,连写的什么题材都不清楚。
&esp;&esp;看对方眉飞色舞,说起小说就滔滔不绝的模样,她突然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以前在现实里也是这样,身边人都有自己的爱好,爱好有时候并不创造价值,但确实能从里面得到快乐。
&esp;&esp;只有她,好像只会学习,工作。
&esp;&esp;她突然想起白天临死前的那个瞬间,竟想不出一点要活下去的理由,唯一不甘的是没有飞升,可飞升算是爱好吗,怎么可能呢,没人会以考上编制为爱好,这件事也不会给人带来欢愉。
&esp;&esp;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也没有消磨时间的兴趣,好像一个只会学习的机器,空洞,乏味,毫无趣意。
&esp;&esp;她不想这样。
&esp;&esp;她也想像游采薇那样,能够有为之沉沦的梦想,这件事在遭遇死亡威胁前并不明显,但如今看来,却耀眼到让她无法直视。
&esp;&esp;可一时半会,她又该从哪里开始呢?
&esp;&esp;游采薇还在喋喋不休,她突然福至心灵,不如就从小说开始?万一,她就对这个有兴趣呢?
&esp;&esp;“你写的什么小说,能给我看看吗?”
&esp;&esp;“你想干嘛?”
&esp;&esp;“看看。”
&esp;&esp;“不行。”
&esp;&esp;“为什么?”
&esp;&esp;“反正不行。”
&esp;&esp;游采薇的脸色非常古怪,甚至带上了些防备,祝卿安求了她好几次,都没能得到允许。
&esp;&esp;“为什么呢?我就看看不行吗?”
&esp;&esp;“不太行……怎么说呢,越是熟悉的朋友,就越是不想给她看自己写的东西,感觉特别别扭,我的小说里还有涩情描写,给你看,就跟脱光了让你观赏差不多,不得劲。”
&esp;&esp;祝卿安有些明白了。
&esp;&esp;就像和父母一起看到接吻镜头,就会全身躁动不安,尴尬得抓心挠肝似的。
&esp;&esp;好吧。
&esp;&esp;祝卿安只得放弃,从别人那借了本来,这书一看就是自己剪裁的,装订非常简陋,名字非常古早,透着狗血的味道,叫什么“霸道徒弟爱上我”。
&esp;&esp;才看了一页,她就怀疑这是游采薇写的。
&esp;&esp;很简单,穿书这种题材古代不可能有,更别说里面的用词,掺杂了好些现代的。
&esp;&esp;遗憾的是,她压根看不进去,才看了两三页就困得不行睡了过去,第二天,她迷迷糊糊把书给带到了学堂,又在拿书时掉到地上,被长老抓了个正着,最后百口莫辩,被暴怒的长老赶了出去。
&esp;&esp;她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打算修炼,谁知刚来就遇上了越尔,她当然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赶出来的,只得含糊其辞。
&esp;&esp;在她的心目中,师尊高风亮节,不染凡尔,眼睛里肯定见不得脏东西,更别说什么小簧书了。
&esp;&esp;她盯着对方看,对方便回过头来。
&esp;&esp;“怎么了?”越尔问。
&esp;&esp;“没什么。”祝卿安连忙收回视线。
&esp;&esp;越尔盯着她看了一会,发现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是不适应在结界上行走。
&esp;&esp;结合对方在御剑时的表现,越尔怀疑她是有些恐高,恐高这东西没有解决办法,只怪自己没有提前问过,才让对方如此为难。
&esp;&esp;“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越尔道。
&esp;&esp;她本是好意,但听在祝卿安耳朵里,就是对自己的考验了。
&esp;&esp;“没关系,师尊,我会努力的。”
&esp;&esp;祝卿安咬牙道,就算是拼上这条命,她也不能半途而废,况且也不用她拼命,走个玻璃栈道而已。
&esp;&esp;但她的虚张声势又怎能瞒得住别人,见她不愿回去,越尔只得换个办法,道:“那我现在过去,我们走在一边,这样你也能安心一点。”
&esp;&esp;祝卿安刚想说不用,就见对方已经抬步过来,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发现越尔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也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只不过外表清冷绝尔,才让人误以为她不好说话。
&esp;&esp;她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师尊呢?
&esp;&esp;要是以后能成为师尊的亲传就好了。
&esp;&esp;正这么想着,她突然看见师尊身后的角落里,妖异地升起一股红烟,这红烟绝不是天象,因为它紧贴着地面,正无声无息地,又极其快速地朝她们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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