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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你们看了什么?”
&esp;&esp;“最普通的《木兰记》。只是李姑娘对其中的见解很是新颖,与属下不谋而合。”
&esp;&esp;《木兰记》,不是女子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越尔曾有所耳闻。
&esp;&esp;蓝溪解释道:“这本《木兰记》出自西街书肆的续本,讲的是木兰在战场上与与将军相助相惜,归来后夫妻和美的故事。”
&esp;&esp;越尔浅浅地“哦”了一声。当今这些书肆为了赚钱,养活不少书生执笔续写,有拿真人真事当做背景,但更多的是以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编纂些类似于野史的东西。
&esp;&esp;而这些,无非与情爱相关,才能为人津津乐道。毕竟,史书上刚正不阿的历史英雄私下的模样谁能不好奇呢?
&esp;&esp;蓝溪继续说:“不过李姑娘想法却很独道。她说木兰已贵为将军,可最后的归宿竟还是落入后宅,与一帮妾室相争,岂不辱了沙场上的英姿与名节?更何况,既然能寻妾室回来,证明那男子对木兰将军也并非真心。”
&esp;&esp;“所以你是要给我讲画本子的故事吗?”越尔抬眸,冰冷地扫了蓝溪一眼。
&esp;&esp;放在平时,越尔这般看她,蓝溪一定会立刻乖乖闭嘴,可今日她却鼓足勇气继续说下去。
&esp;&esp;她嘿嘿一笑,说道:“少将军,李姑娘说,若是她来执笔,便不会如此安排。”
&esp;&esp;她压低声音,故作深沉:“木兰将军在征战的过程中,曾于匈奴的囚笼中救下一名与野兽关在一起的少女。后来那位女子替木兰将军挡下致命一击,不治身亡。李姑娘说,在她心里,这位少女才是最喜欢木兰将军的人。”
&esp;&esp;越尔执笔的手突然顿住,笔尖上的墨汁滴落,乌黑的痕迹落在白纸的正中间。
&esp;&esp;张扬,又浓烈……
&esp;&esp;“是……不是。”祝卿安本想应,但转念想,怕师尊觉得她自作主张,又下意识否认。
&esp;&esp;“呵。”越尔笑一声,“徒儿也会说谎了?”
&esp;&esp;她与这孩子都已辟谷,贪欢怎么会突然下厨,想来除却徒儿相求,再无第二种可能。
&esp;&esp;“师尊……”祝卿安听后一惊,赶紧摇头,“我只是怕您不喜欢。”
&esp;&esp;月下,女人声音轻柔,朦胧似雾纱抚过祝卿安面颊,令她不安抬头,却撞入越尔含笑的眼底。
&esp;&esp;“又没尝过,徒儿怎知为师不喜欢?”
&esp;&esp;
&esp;&esp;斩魔?
&esp;&esp;矮案后,墨发女人垂眸沉思,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esp;&esp;多少年不见踪迹的魔物这会儿突然出现,还是被天道说破藏匿之处,未免太奇怪了些。
&esp;&esp;越尔眉头蹙起,指尖搭在桌面上轻敲。
&esp;&esp;她今时体内魔气除净,经脉也修复完全,前些日子尝试过运用灵力,可正常使出,不再有破裂之危。
&esp;&esp;于是便撤下了眉间封印,那金纹愈淡,只余浅浅一层,不贴近细瞧已然看不出来。
&esp;&esp;祝卿安自打与越尔相识以来,对方对她说过最重的话,都是在营寨后山的悬崖旁。
&esp;&esp;第一次,祝卿安拦住越尔环住巨石的绳索,越尔咬牙呵斥她:“放手!”
&esp;&esp;第二次,则是她挂在悬崖之上。
&esp;&esp;浑身没了力气,全靠对方的力道抓着她。此刻她的命已经完全掌握在对方的手里,只要越尔松手,祝卿安必得坠入深渊。
&esp;&esp;刚刚匕首掉落都不曾听见坠地一声,想来若是她下去,也必然粉身碎骨。
&esp;&esp;祝卿安问,自己会不会死。
&esp;&esp;她答……闭嘴!
&esp;&esp;见对方鬓边青筋暴起,因为身子朝下发力,素白的面庞渐渐泛红,但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
&esp;&esp;越尔将绳子在另一只手上绕了两圈,随后安排道:“听我说,我数到三,你脚下跟着借力,我就能给你拽上来。”
&esp;&esp;越尔说完,看着祝卿安默默垂下了头,好似在看若是自己坠下去会是如何下场。
&esp;&esp;“李卿卿!”
&esp;&esp;越尔突然大声唤她,祝卿安被惊了一下恍惚间抬头,茫然地看向对方。
&esp;&esp;“我不管你现在还剩多少力气,但最后这一下,你必须坚持住!”
&esp;&esp;“现在咱们俩的身子被拴在一根绳子上,你若是下去,我必然也活不了,所以……”
&esp;&esp;越尔看向她的漆眸,目光如炬:“所以只要我活着,你就一定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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