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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其他的倒还罢了,里面还有师尊给的通行玉牌,祝卿安将其视若珍宝,连忙下床去捡,但被南宫怜玉发现,早一步勾到了手里。
&esp;&esp;祝卿安急道:“还给我!”
&esp;&esp;南宫怜玉并没看清是什么,只握在手心不肯松开:“你急什么,待我全部查验过,确认不是赃物,自会还你。”
&esp;&esp;祝卿安气得要死,又不能与她争执,只得放下身段,求道:“南宫师姐,求你把它还我,那是师尊给的玉牌,比我的命都重要,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你何必为难一个将死之人?”
&esp;&esp;她说出这句话,南宫怜玉动作一僵。
&esp;&esp;正在这时,南宫绛和越尔推门进来。
&esp;&esp;她们进来后看到的,就是祝卿安的东西撒了一地,正可怜巴巴地低着头,求南宫怜玉把东西还她,还的还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师尊给的通行玉牌。
&esp;&esp;其实那东西有什么金贵呢,要多少有多少。
&esp;&esp;但她在以为自己就快死的当下,说出的却是“它比我的命都重要”,别说是越尔这个做师尊的,就是南宫绛也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esp;&esp;多好的孩子啊。
&esp;&esp;抹完了泪花,南宫绛立刻深吸口气,暴怒道:“南宫怜玉,你又在这儿欺负别的弟子,今天老娘要不把你打死,就特么跟你姓!”
&esp;&esp;一团鸡飞狗跳中,越尔看向祝卿安。
&esp;&esp;对方已经把玉牌给接了过来,正视若珍宝地捏在手里,感觉到她的视线,便抬头朝她笑了笑,说:“师尊,我把玉牌拿回来了,你放心。”
&esp;&esp;那个笑又悲伤,又快乐,明明以为自己快死了,还要把她给的东西紧紧护着。
&esp;&esp;不知怎么,越尔的心跳突然错了一拍。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一道浅薄的黑气霸道地占据了她的识海,在其中探开神魂,祝卿安身子疼得紧绷,脖颈隐透出一道青筋。
&esp;&esp;玄无阴森的声音歇散多日,再度在她脑中响起:
&esp;&esp;“啧,修养好几日,总算恢复了些灵力。”
&esp;&esp;院子外,越尔抿唇,幽幽看向院墙,这儿不高,虽然刚刚看起来不敌徒儿力气,但她身手也不算差。
&esp;&esp;用些巧劲就能翻上去。
&esp;&esp;金陵虽居中原,但偏北,这时已是深秋近冬,夜风寒凉,冷冽在越尔身上擦过,冻得她脖颈一凉,清醒过来。
&esp;&esp;真是气昏头了。
&esp;&esp;越尔咬牙,她堂堂一方仙尊,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esp;&esp;女人气狠一拂袖,转身离去。
&esp;&esp;
&esp;&esp;“我承不了你的情意。”
&esp;&esp;屋内,银发女人赤眸中闪过惊骇,很快又转为歉意,只抵住越尔的肩,偏头躲开她凑上来的吻。
&esp;&esp;她的容貌与祝卿安是九分像,唯一不同大概就是气质,独含一股悲悯怀柔之意。
&esp;&esp;似远古曾现的母神,平等怜爱着她的每位子民。
&esp;&esp;而此时站于她面前一位,是企图将神明拉下红尘一同沉沦的逆女。
&esp;&esp;越尔不曾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esp;&esp;床上的少女面色苍白,浑身被汗水湿透,乌发贴着她的脸颊和雪白脖颈,她紧闭着眼,却还不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
&esp;&esp;真是天真得过了头。
&esp;&esp;越尔抿唇不语,沿着祝卿安的腕间,为她输送灵力,以便让她好受些。
&esp;&esp;但越尔心中很清楚,灵力不过是杯水车薪,能够让祝卿安止痛的,只有自己的心头血。
&esp;&esp;在八岁那年,越尔便从祝清风口中得知,她和祝卿安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刻出生,是上天注定,百年难得的渡业之命。
&esp;&esp;所谓渡业之命,一者为渡,一者为业。
&esp;&esp;越尔是祝卿安的渡,而祝卿安是越尔的业。
&esp;&esp;业者无论有何病痛,都可以用渡者的心头血化解,倘若业者到了生命垂危之际,渡者可以献出的甚至是……性命。
&esp;&esp;八年来,越尔早已将祝卿安发病的日子熟记于心。
&esp;&esp;是以昨天夜里祝卿安来敲门时,她早已做好献出心头血的准备。
&esp;&esp;没想到少女却只是送来一颗桃子。
&esp;&esp;越尔原以为许是祝卿安已有旁的法子纾解,不再需要自己的血,没想到她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越尔没有再迟疑,她抬起右手,灵气化作利刃,在左手腕间清晰可见的青紫血管间划出一道竖痕。
&esp;&esp;取心头血,当然不是非得伤及胸腔处,而是划破离心口最近的血管,一样可以见效。
&esp;&esp;转眼间,鲜血已经从那道细而深的伤口处涌出,顺着越尔的掌心,沿着她脉络分明的掌纹,汇聚于并拢的食指和中指间。
&esp;&esp;往常越尔总是将鲜血滴入碗中,送到祝清风处,再由他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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