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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当年流落荒岛,梁以初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人”,连字都认不全,还是她手把手教他认的英文字母,教他古文诗词,天文地理,将文科高考之后装了满腹的杂货一股脑倒给他。
&esp;&esp;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彼此相依,枉顾生死。就像完美契合的身体和灵魂,怎么可能在中间留下隔膜和空隙?
&esp;&esp;“我选择罚酒。”梁以初终于说,倒了一大杯酒,仰头灌下。
&esp;&esp;乔楚愣住了。
&esp;&esp;她看着梁以初,梁以初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微微低垂着眼,睫毛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一切情绪。
&esp;&esp;石头就在这时回来了,又从船舱里扛了一箱酒,砰的一声放在甲板上。
&esp;&esp;几个人还没有从刚才的问题中回过神,梁以初却已经开始转酒瓶。
&esp;&esp;好巧不巧,瓶口停下之后,直指石头。
&esp;&esp;“你有没有杀过人?”梁以初声音淡淡地问。
&esp;&esp;这个问题太突然又太重口,猝不及防地问出来,小沈嘴里还叼着半片笋,吓得都忘记了咽,就连一直不怎么在状态的埃蒙德,眼底那丝淡淡的忧郁也瞬间褪去。
&esp;&esp;“这是什么问题?”宁勋微皱眉。
&esp;&esp;沈岳之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石头是特种兵出身啊,手里见过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对吧?”
&esp;&esp;石头脸上的笑容凝固,片刻后,绷紧的肌肉才松懈下来,转为一个自然的笑:“我以前被派遣到联合国维和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击毙过恐怖分子。”
&esp;&esp;小沈望向石头的目光立刻变得肃然,心想着这保安大哥退伍前的光辉经历,整个人都鸡血了。
&esp;&esp;沈岳之来了兴致,忙追问:“真的!干掉过几个人?”
&esp;&esp;石头看了沈岳之一眼,摆摆手:“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在船上提那些凶事也不吉利。”
&esp;&esp;海上忌讳多,石头既然这么说,沈岳之也就不再追问。不知道是因为连着几个问题问得都很尴尬,还是入夜之后寒气重了,总觉得凉飕飕的,石头提议大家一起喝几杯,暖暖身子。
&esp;&esp;小沈回头看了眼,发现之前的两箱酒都空了。
&esp;&esp;石头踢了踢他刚刚搬来的一箱,笑道:“我就知道不够喝,又拿了一箱。”
&esp;&esp;☆、
&esp;&esp;有了之前的教训,后面的问题大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严肃话题,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越往后问出的问题越没下限,到最后大家不约而同选了罚酒。
&esp;&esp;也不知道石头后拿来的那箱啤酒是从哪个进口超市买来的外国牌子,喝的时候不觉得,后劲大的不得了,就连梁以初都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esp;&esp;沈岳之这个几小时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再也不会喝到烂醉的人,已经喝得又哭又笑,险些被喝到舌头发麻的埃蒙德一巴掌掀到海里去。
&esp;&esp;也许是天生幸运值破表,一整个晚上,乔楚居然从来没有被问到问题。等所有人都四仰八叉地倒下了,最后就只有她和石头还硕果仅存。
&esp;&esp;“乔作家,这还剩最后半瓶酒,我敬你吧。”石头将酒倒进乔楚的杯子里。
&esp;&esp;乔楚一整晚没有罚到酒,也觉得有些遗憾,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很不好,于是对石头的敬酒却之不恭,没想到正要举杯,在旁边的梁以初忽然迷迷糊糊踹了一脚桌子,偏偏她的酒杯放在桌子边缘,这么一踹就翻到地上,好好一杯酒全洒了。
&esp;&esp;石头看了看梁以初,后者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又不动了。
&esp;&esp;“看来乔作家命中注定,今天是没办法喝到酒了。”石头开玩笑说。
&esp;&esp;乔楚笑了笑,将酒杯从地上捡起来,“这里我来收拾,其他几个人就麻烦你了。”
&esp;&esp;于是两人分头行动,石头将东倒西歪喝成烂泥的五个大男人,一个一个扛回船舱,等把他们所有人都安顿好了,对乔楚道:“我今晚值班,你回去休息吧。”
&esp;&esp;乔楚前几天一直晕船,体力实在不支,石头既然这么说,便也没有推辞,将东西收拾好就回到自己独立的舱室。
&esp;&esp;今夜的大海真的很平静,躺在床上几乎感觉都不到任何起伏,可是,乔楚却失眠了。
&esp;&esp;乔楚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反反复复回放刚才沈岳之问梁以初的那个问题,那个梁以初宁肯罚酒,也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esp;&esp;有没有什么秘密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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