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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嘉遇缓慢地将视线从程不辞胳膊上的那只手臂上挪走,朝老先生微笑颔首道:“老先生好,我叫谢嘉遇。”他身后的孟攸随后跟了句“您好,我叫孟攸。”
&esp;&esp;钟翊外祖父笑着伸出右手,“叫我亚伯就行。”
&esp;&esp;鸭、鸭脖?
&esp;&esp;“亚,伯。”
&esp;&esp;听到程不辞的声音,谢嘉遇扭头朝他看去,过了会儿扬了扬眉梢,程不辞极小声地轻哼一下,声音小得只有距离他特别近的青山能听到,其他人只以为程不辞有事叫亚伯,但他迟迟没下文。
&esp;&esp;亚伯的中文口语较之大部分会说中文的西方人而言,是十分流利和标准的,少有的一些字会在声调上出现发音问题。他本人的个头十分魁梧,天寒地冻的环境里,他穿得比一群年轻人还单薄,棉衬衣外只套了个厚马甲,强壮的手臂肌肉和胸肌把衣服撑得饱满,体型十分健硕,长得却慈眉善目,与水管工马里奥格外相似。
&esp;&esp;钟翊朝孟攸道:“别看亚伯一身肌肉,其实他是一个喜欢看肥皂剧还爱哭鼻子的小老头。”
&esp;&esp;“我叫青山,青色的山峦。”青山直勾勾地盯着谢嘉遇,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从没见过的陌生男子,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芥蒂,总觉得对方来者不善。
&esp;&esp;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青山转了转蓝色的眼睛,故意拔高声音骄傲道:“我的中文是我哥亲自教我的,青山这个名字虽然是自己取的,但我给它赋予了一个特别牛的意义,年轻又安稳的山,寓意我是我哥唯一的靠山!”
&esp;&esp;谢嘉遇:“……”
&esp;&esp;太嚣张了。
&esp;&esp;前后两句话简直就是在他的雷点上疯狂蹦跶。
&esp;&esp;程不辞暗暗叹气,不动声色地在青山肩膀上轻轻拍打两下。
&esp;&esp;谢嘉遇皮笑肉不笑地关怀问道:“青山是嘛?长得真可爱,今年多大啦?现在应该在读高中了吧?成绩怎么样呀?你们期末考试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你的成绩等级是多少呢?”
&esp;&esp;青山:“……”
&esp;&esp;一阵沉默后,钟翊率先大笑起来,被程不辞一个眼睛警告后才讪讪地看向亚伯,撒娇道:“亲爱的外祖父,我饿了。”
&esp;&esp;“哎嘿,家里厨房还烤着乳鸽哩!”亚伯一拍脑门,抢过几人的行李箱便大跨步往马路对面走,将箱子一个个塞进悍野的后车厢里。
&esp;&esp;青山当即就坡下驴,嚷嚷着自己也饿了,几个人很快走到车旁。
&esp;&esp;“哥,我要和你坐一块!”青山边喊边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将程不辞推到了最后一排。
&esp;&esp;孟攸晕车,坐在了副驾驶,谢嘉遇和钟翊隔了条过道,坐在最中间的两张座椅上,谢嘉遇身后就是青山。车子启动后,谢嘉遇的耳边便开始循环杜鹃叫,听到最后他开始给自己洗脑,把程不辞不让他喊他“哥”归因于程不辞听烦了这个称呼。
&esp;&esp;一!定!是!这!样!
&esp;&esp;但,依旧掩饰不住那万分不爽的心情。
&esp;&esp;那是我哥!
&esp;&esp;“这位先生也是来自中国的吗?”青山突然往前攀上了副驾驶的座椅背,一只手碰到了谢嘉遇的肩膀,着实将谢嘉遇吓一大跳。
&esp;&esp;“ygod,这位先生,你吓我一跳。”青山边说边坐了回去,谢嘉遇难以置信地转过头,这算不算水鬼找城隍,恶人先告状?
&esp;&esp;“我哥说过,只要我过得健康快乐就行,成绩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青山竖起拇指往耳后一扬,抬着下巴满脸自豪,“我以前也没见过你,你是刚和我哥认识的吗?我跟你说嗷,我和我哥已经认识五年了哦,五年!”
&esp;&esp;男孩说着往谢嘉遇脸前伸去一只手掌,程不辞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你安分一点。”
&esp;&esp;“十年。”
&esp;&esp;“什么?”青山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esp;&esp;谢嘉遇将目光投注到程不辞脸上,程不辞也看着谢嘉遇,两人距离不算远,可以说是很近了。只要其中一位伸出手,就能接触到对面的身体。
&esp;&esp;亚伯这时打开了车载音乐,前奏一响,竟然是凤凰传奇的《等爱的玫瑰》dj版,他扭头跟孟攸介绍着,说自己经常用这首歌作为和舞伴跳踢踏舞时的伴曲。
&esp;&esp;很难想象这首歌怎么跳踢踏舞,谢嘉遇自嘲地开了口,“也不算,其实一年都不到。”
&esp;&esp;程不辞心脏短暂地颤了颤。
&esp;&esp;青山嘟囔了一句“听不懂”,为自己成功扳回一城而自豪,他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程不辞带了点严肃的声音朝他道:“青山,安静一些。”
&esp;&esp;男孩不太情愿,但不满的情绪在转头看到程不辞不太愉悦的神色后,当即消匿了下去,钟翊及时解围道:“你程哥在火车上受了我的气,这会儿气还没消完,逮着谁就撒呢。别跟他一般见识哈,来来来,抱他兔子玩吧。”
&esp;&esp;钟翊将脚边的兔包拾起来,拎到半空又被程不辞堵了回去,“谢嘉遇对动物皮屑过敏。”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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