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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椿继续守着,一把?板栗还?没剥完,公鸡走进仓房,她?趁机握着麻绳一拽,仓房门“咚”的一声关上了,大公鸡惊得在里?面咕咕叫。
恰巧姜红玉开门出来,闻声,她?跟陶椿一起进仓房里?捉鸡。
“我听你大哥说昨晚你把?老三吓着了?”姜红玉笑着问。
“对,我听见?他开门出去了,我也跟了出去,没想到反而吓着他了,也差点把?我的魂吓飞了。”陶椿提着鸡出门,她?嘀咕说:“以后还?是让大哥陪他吧,我搞不定。”
姜红玉笑笑,没再说什么。
邬常安在灶房煮饭,陶椿和姜红玉就不去插手,她?俩一个宰鸡一个把?昨天拿下山的黄精洗一洗。
待早饭做好,鸡肉和黄精装进两个瓦罐里?塞进火灶炖着。
山里?雾大,太阳的光漏不下来,邬家兄弟俩见一时半会没法进山,他俩拿上砍刀去地里?看庄稼。
待雾散了,二人各扛一捆苞谷杆回来,苞谷坨子?还?挂在上面。
“苞谷老了,能摘了,我们走了,你俩挑着筐去掰苞谷。”邬常顺跟姜红玉说,“不过要等雾散了再下地。”
姜红玉端一瓦罐鸡汤出来,说:“我晓得,你俩快来吃饭,把?这罐鸡汤喝了再上山。”
鸡汤里?有板栗有黄精,炖出来的汤水清亮,汤水入口有点微苦,下肚后回甘。
邬常安走到墙边舀水洗脸,在大雾天去苞谷地里?走了一圈,身上的衣裳都潮了,裤腿和袖子?上黏的都是草籽烂叶,他使劲拍了拍没拍掉,索性作罢,直接把?袖子?卷到膀子?上。
陶椿端烙饼出来,路过的时候,余光不免往他身上刮两下。
“家里?的面缸也见?底了,好在苞谷补上了,等苞谷晒干,我跟弟妹去磨苞谷面。”姜红玉给丈夫择头发上黏的草叶,问:“你们巡完山,是不是就要去抱月山换粮食?”
“对,按照往年,再有半个月就要出发。”邬常顺拿个烙饼咬一口,他从瓦罐里?挟个鸡腿给小?核桃,说:“你跟弟妹琢磨琢磨,看家里?有什么值得拿去交换。”
陶椿心?想家里?除了板栗和核桃,还?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左不过也是粮食,苞谷、花生这些,用粮食换粮食。
陵殿那边响起敲锣声,是陵长在催了,邬常安跟邬常顺放下烙饼端起碗,一口气把?汤喝干。
“别急别急,再急也不急这一盏茶的功夫,你俩把?这罐鸡肉都吃了,不用给我们留,灶里?还?有一罐。”姜红玉拿起勺子?往碗里?添上鸡汤,说:“我去拿弓箭和砍刀出来,弟妹,你去把?老三屋里?的东西拿出来。”
陶椿下意识看邬常安,他也抬头看她?,见?她?面露迟疑,他蓦然一笑,“去拿啊,弓箭和砍刀,还?有桌上的大背包。”
他都不怕,陶椿没有迟疑的,进了屋,她?顿住脚,心?里?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昨晚吓成那个德行,却?不像之前那样惧怕她??她?一时拿不准邬常安心?里?又?在琢磨什么东西。
弓箭、砍刀和空荡荡的大背包都放在显眼处,陶椿拎出去放椅子?上。
邬家兄弟俩吃饱了,姜红玉把?剩下的烙饼都拿出来让他俩带走。
邬常安挎上包,想起他回来一趟无故挨了一场惊吓,他心?有不甘,走时故意说:“我屋里?有换下来的脏衣裳和脏鞋,你帮我洗了。”
陶椿脸上的笑没了,她?厉着眼盯他,压根不应声。
邬常安心?里?一颤,好不容易筑起的硬骨头摇摇欲坠,他有些发怂,他别的不怕,就怕她?夜里?蹿进山找他。
“不洗算了。”他怂了,“我回来了自己洗。”
邬常顺瞥陶椿一眼,跟着老三走了。
姜红玉收走桌上的饭碗和瓦罐,她?进了灶房。
小?核桃敏锐地发觉她?娘好像不高兴了,她?犹豫了下,自己去舀水洗手。
陶椿跟着进灶房,她?笑着问:“大嫂,你擀面啊?那我去掰苞谷。”
姜红玉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你真瞧不上老三?”
陶椿暗暗叹气,果然,她?一个新进门的,这些日子?跟姜红玉处得再好也敌不过她?跟邬常安四五年的叔嫂情。
“我要是瞧不上他,我会?跟他来这里??”陶椿转身往外走,她?高声说:“我又?没说不给他洗,就是不想惯着他,回来了不跟我说话?,走的时候倒是想起我了。”
她?气汹汹地推开房门,在屋里?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拎着脏衣裳和脏鞋出门。
姜红玉在灶房擀面条,陶椿憋着气蹲外面把?男人的脏衣脏鞋洗了。
待饭好,妯娌俩又?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喝鸡汤吃鸡肉。
饭后,陶椿洗碗,姜红玉用这片刻的功夫把?邬常安兄弟俩扛回来的苞谷掰下来丢空地上晒着。
忙完家里?的事,妯娌俩挑着担子?带上小?核桃下地掰苞谷。
路过邬小?叔家,姜红玉说:“翠柳,你过一会?儿去我家一趟,门前晒的有苞谷,别有鸡去叨。”
“哎,好。”翠柳应下。
种在向阳坡上的苞谷老的早一些,谷底的苞谷粒还?掐得动,要再长三四天才能掰,姜红玉在自家地里?转一圈,她?挑着筐先去给陶椿帮忙。
地里?的苞谷被鸟啄了不少,几乎没有完整的,被鸟吃得严重的,苞谷棒子?上没几颗苞谷粒,也就长在杆子?下边的苞谷被叶子?挡住了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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