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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其?他的羊不会再下来……”话音未落,邬常安看见山上?有东西下来了?,他忙牵起陶椿的手,拉着她?大步往熊洞跑。
阿胜见了?哪有不明白,他赶忙踩着石头翻进洞里。
邬常安和陶椿紧随其?后,他托着陶椿先进去,随后也?坐在石头上?翻了?进去,顺带扯起一捆柴把上?面?的通风口堵起来。
一大群羚牛下山,山谷里飘荡的同族的血味刺激得它们发怒,它们哐哐撞树,山脚本就稀少的树全被它们祸害了?。
头顶响起沉闷的蹄声?,熊洞里越发安静,陶椿屏气凝神,听着羚牛踩上?洞口上?面?的巨石,她?透过缝看见吊在石头下面?的熏鱼晃得像风中?的树叶,不多一会儿,绳子断了?,吊着的熏鱼纷纷砸在地上?。
羚牛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它靠近洞口,蹄子踩烂了?熏鱼,洞外的鱼腥味越来越重。
洞里的人大气不敢出,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外没动静了?,他们才敢呼出一口长气。
一直等到?天黑,陶椿才推开柴堆翻了?出去,羚牛还在山谷里,她?把没踩烂的五条熏鱼捡起来放在柴捆上?晾着。
换粮不利准备返程
羚牛在山谷里待了三天,陶椿等四人就在熊洞里龟缩了三天,这三天只有晌午出去一会?儿,一顿煮一天的饭,不是米粥就是疙瘩汤,也没有配菜,就是把撕碎的熊肉混在汤里一起煮。
这天晌午,陶椿蹑手蹑脚出去做饭,她突然听见?一声?牛叫,牛叫声?很平静,像是无聊的时候突然兴起哞了一声?。
陶椿诧异,刀疤脸竟然还在山谷里?这些天她没听见?它的动静,还以为它离开山谷进山了。还是说离开了又回?来了?
邬常安从洞里翻出来,洞外是艳阳天,他眯着眼望天,这日子过得跟山里的野人一个样。
“扭角羊会?不会?是走了?今天山谷好?安静。”陶椿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欣喜,“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邬常安忙跟上。
入眼的先是倒在树下的羚牛尸体,死四天了,尸体浮肿得比刀疤脸的体型还大,上面黏着密密麻麻的苍蝇,几乎把羚牛的白?毛都遮盖住了。
陶椿恶心得掐嗓子,她赶忙扭过头。
“山谷里没扭角羊了,它们走了?”邬常安语调轻快,他快跑几步,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没了扭角羊的身影,他雀跃地?大喊:“扭角羊走了!”
他浑身一轻,就连吹来的臭风刮进嘴里也不介意,这几天可憋死他了。
靠近水潭的地?方,一具更大的腐尸堆在山上,苍蝇的嗡嗡嗡声?刺得陶椿头皮发麻,她往山上走,大步绕开这堵臭烘烘的腐尸。
“这群扭角羊是不是被熏走的?”陶椿嘀咕,“应该就是熏走的,天又热起来了,这山谷里的味道会?越来越大。”
“再熬两天,再有两天,换粮队就回?来了。”邬常安说。
下了山,到了水潭边,陶椿先蹲下捧水洗脸,潭水清凉,落在脸上让她精神一震。
刀疤脸哞叫着过来,它身上缠的衣裳不见?了,伤口上爬的蚊虫密密麻麻的,它难受得一直甩尾巴晃脖子。
邬常安肩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长新肉了,但牛身上的伤口却严重了,陶椿给它赶走蚊虫,看?见?伤口里血肉模糊,碎肉里还掺着树皮,它为了赶蚊虫还在树上蹭痒了。
陶椿顾不上做饭,她跑回?熊洞把烧水的陶罐拿下来,烧盐水给牛洗伤口。
邬常安去山里找狗,狗没找着,倒是找到了牛披的衣裳,一件挂在树枝上,一件落在地?上。
回?到山谷,邬常安看?见?阿胜在给陶椿帮忙,他快跑几步,靠近了又慢下步子,同住在一起,不让阿胜接近陶椿是不可能的,他要是发脾气?,八成又要惹她生气?。
“狗没找到?”陶椿问。
“没有,我喊了几声?,它俩要是听见?了会?找过来。”邬常安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落在阿胜身上,他甩了甩手上的脏衣裳,说:“我把脏衣裳都拿到水潭边上搓洗一下。”
陶椿点?头,她继续给牛敷药,大概是吃了蚊虫的亏,刀疤脸这次没抵抗上药。
阿胜小心翼翼地?瞥着邬老三,见?他像无事人一样走了,他垂下头看?向陶椿,猛地?给自己一巴掌。
陶椿和刀疤脸都被他吓了一跳,一人一牛扭过头看?他。
“出啥事了?”陶椿小心翼翼地?问,这小子怎么一脸要哭的样子?
阿胜没吭声?,他放下药葫芦,转身大步离开。
陶椿暗骂一声?,给谁甩脸子看?呢?她招他惹他了?
阿胜寻个能看?见?水潭的地?方坐着,他眼不眨地?看?着水潭边上的夫妻俩,洗衣裳、喂牛、钓鱼、捡柴、生火煮鱼……一看?就是半天。
羚牛走了,山谷又成了人的地?盘,陶椿本想把两具羚牛的腐尸烧了的,
又怕臭味没了羚牛群回?来了,只能放弃,由着两具尸体搁在山上继续腐败发臭。
这天晚上炖了一顿鲜鱼汤,苦熬了三天的四个人吃了一顿有滋味的饱饭,夜里又回?到熊洞睡觉。
夜半,山谷里响起狗吠声?,陶椿听到声?醒了,她推开柴捆翻出去。
羚牛群走了,堆在洞口的石墙也没推,有这个挡着,几个人睡觉踏实些。
邬常安紧随其后,“狗回?来了?黑狼——黑豹——”
山谷里又响起两声?狗吠,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两只黑狗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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