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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墨卿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小小的身子整个贴着他的胸膛,顾不上在意她身前的柔软。
她的脸颊正好抵在他的脖子上,两手搂着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吹在他耳畔,让他浑身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奇怪。
想要推开她,又担心没分寸,她刚刚摔倒肯定要缓一缓,只能任由她躺在身上,忍着吹起的耳根,只是喉结不停上下窜动掩饰不了内心的不淡定。
安熙宁确实摔懵了,安心地趴在他身上缓缓,轻声粗喘息,没注意到世子耳根子通红的异样。
“世子大人安娘子,你们没大碍吧!”麻婆在面焦急喊道。
纪墨卿借着麻婆的话,赶紧让她起来,声音有些别扭问道:“缓过来了吗?还要抱多久!”
她这会儿才缓过神,现自己正紧紧抱着世子的脖子,赶紧起身,一脸歉意:
“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要抱世子的,谢世子大人又救了妾身,您没被撞疼吧。”
纪墨卿胸口明明有些疼,故作轻松:“道歉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你这小身子想撞疼我,再多吃两碗米才行。”
她注意到世子的耳根和脖子红得跟烤了火一样,担忧问道:
“世子大人,妾身是不是撞到您的脖子了?您的脖子红得厉害,要不要看看大夫?”
纪墨卿随手摸摸耳朵,轻咳一声:“不用!应该是许久未出门晒的,回府吧。”
她狐疑看看阴沉沉的天空,今天没太阳呀,还冷得很,世子应该是想说冻的吧。
没再纠结这事儿,她正要下马车,传来纪墨卿冷漠的声音:“再摔了可没人拉你,坐下!”
她收回脚步,老实坐到世子身边的空位,路上两边行人退开,舆车平稳向前。
她屁股扭来扭去如坐针毡,还是第一次这么高调引人注目,实在不习惯。
煎熬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侯府了,她总算松了口气,麻婆过来扶她下车,怕再摔了。
袁氏见他们回来,立即从府里出来,见此状不禁皱眉,立即出声训斥:
“没规矩的东西,你是什么身份,谁允许你一个低贱的典妻跟世子同乘一架舆车的!”
安熙宁一脸无奈,这家子没一个好伺候的,一个让她坐,一个骂她坐。
她老实上前行礼,主动认错:“二夫人息怒,妾身知错,下次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袁氏故意说得大声。
纪墨卿正从舆车被抬下来,坐稳才听到门前的情况,喑哑的声音冷冷说道:
“我允许她坐的,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找我说,训斥她做什么!”
他说着瞪了眼低着头的安熙宁,“还有你,别动不动就认错,你没错就不要跟任何人道歉。在这府里,只有我能让你道歉!”
安熙宁低着头,莫名眼眶酸涩,她有点想哭,虽然世子后面的话很霸道,但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种话。
她小时候被父母卖以为是自己的错,跟父母道歉。去了周家被打被欺负,也以为是自己做错事跟周家道歉。来了侯府她也一直在不停地认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她没错就不要道歉。
袁氏气得脸色憋红,他们丝毫不把她这个当家夫人放在眼里,听到身后纪老夫人出来,立马故作委屈,声音哽咽:
“我身为侯府当家夫人,难道连说一个下人都不能说了吗?一个低贱的典妻坐舆车,让外人看了该如何看侯府!下人僭越世子,该说我这个当家夫人没有管教好下人,丢的是侯府的脸面!我不过说了她一句,世子何至于如此强横。”
纪老夫人正好出来,听到门外喧闹,皱着眉头语气不善:“怎么回事,在门前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袁氏红着眼,脸上的委屈还未散去,声音哽咽:“回母亲,是妾身没有管理好内宅,只不过提醒一句典妻不适合乘坐舆车,便惹得世子不快,都是妾身无能。”
纪墨卿性子倨傲,懒得解释,安熙宁见状,不想事情闹大,主动跟纪老夫人说道:
“求老太君恕罪,都怪妾身摔倒,世子这才让妾身同乘舆车的,不怪世子,是妾身不懂规矩惹怒了二夫人。”
“关你什么事,你是听我的命令坐的,她们有意见想出气,冲我来便是,我看谁敢惩罚你!”
袁氏立马泪水盈眶顺,带着哭腔:“母亲,你看……”
“好了!”纪老夫人大声打断了她的话,“不就是同坐一架舆车回府吗,下次注意便是,至于在侯府门前争吵吗?这才是真的让人看笑话,让侯府丢脸面。”
纪老太说着也朝纪墨卿说道,“卿儿你也是,袁氏是当家夫人,遇到了理应说几句,你不该那么冲她,此次她也是为了侯府,下人跟主子同乘一架舆车,会被外人嘲笑侯府没规矩的,下次别这么任性了。”
纪墨卿并没有因为纪老夫人的话就改变态度,反而认真说道:
“外人如何看与我何干,侯府的脸面从来都不是靠守规矩让别人尊重的。这是我的事,祖母便不要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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