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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地上躺了二十多分钟,这次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被贺易凡抱回了家。
&esp;&esp;莫名其妙地把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门口和狗抢位置睡觉的季修白在床上安顿好,贺易凡给他端了杯水过来:“看你嘴唇有点裂了,喝点水吧。”
&esp;&esp;刚才在外面窜了几里地,季修白确实渴了,但是他坚守着自己“出逃金丝雀”的剧本,抿紧嘴唇把头倔强地偏向一边,做出了宁死不屈状。
&esp;&esp;讲真的,贺易凡根本没明白过来他是跑了,如果他不是在搞行为艺术玩露天而眠的话,只能是低血糖在外面晕倒了,又递过一块糖来,贺易凡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季修白。
&esp;&esp;然而那块糖被季修白打飞了。
&esp;&esp;此时季修白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面根本接不上戏。他委婉地暗示了贺易凡自己刚才的行为叫逃跑,是这种金丝雀文学中非常严重的罪行。
&esp;&esp;贺易凡没听懂,眨了眨眼:“你不喜欢吃葡萄味的吗?我也不太喜欢,甜得过头了,尝尝苹果味的吧。”
&esp;&esp;季修白:“……”
&esp;&esp;他继续暗示,一直暗示到就差把类似狗血文学中的相关段落逐行朗读出来时,贺易凡终于隐隐明白了。
&esp;&esp;他大吃一惊、目瞪口哆、大惊失色、惊诧万分。
&esp;&esp;季修白嚼着嘴里的青苹果味软糖,松了一口气——糖是在他讲述到关键内容时贺易凡塞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地就含了进去,而他任何甜品不吃则已,进了嘴就没有再全尸出去的道理。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嚼着,心里紧张地期待着贺易凡的反应。
&esp;&esp;此时贺易凡正询问着他是不是崴脚了的事情,眼看他要掀被子,季修白认为这正是最好的时机,抢过腿上的被子往下一摁,他撑着演技的最后一点余烬,压低嗓音:“杀了我吧!”
&esp;&esp;贺易凡嘴角抽搐:“有病还是得治啊”,他双关道。
&esp;&esp;用心准备成为黑粉
&esp;&esp;◎热烈◎
&esp;&esp;因为季修白现在的反应有过“前科”,所以贺易凡被他吓得不轻,担心着季修白会像上次一样掀桌子,贺易凡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心脏衰弱,不过他到底没哭出来,反而是季修白却忽然垂下了眼,睫毛颤了颤,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esp;&esp;“你刚才凶我,”,他神色可怜,说得又轻又委屈。
&esp;&esp;贺易凡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那是祈使句,语气助词没调出来。”
&esp;&esp;他又是顺毛又是夸奖地哄了足足十多分钟,才把这位小祖宗哄进被窝,乖乖躺平。
&esp;&esp;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贺易凡睡前给林渡打了个电话,问工厂的情况,得到了一个“好像有所好转,又好像没有”这么一个毫无参考价值的回答。
&esp;&esp;没有好转就意味着没有钱。贺易凡放下电话,想起了王叔的女儿,叹一口气。
&esp;&esp;第二天,两人相安无事,甚至某人心情好得过了头。贺易凡起初还有些忐忑,后来发现季修白真的没有再翻旧账,连早饭都认真吃完了,语气温温软软,脸上也有点久违的笑意——那种仿佛带着信任的、孩子气的笑,让他简直受宠若惊起来。
&esp;&esp;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很温柔体贴地对待了季修白,也自我感觉季修白开始回应自己的关怀了,但是系统那边他的关怀值却一点也没有增长。
&esp;&esp;所以有时候,在面对季修白时,贺易凡会有一点像个摸不到边沿的盲人,在湿滑的河底试图找一块立足的石头,有一种失措感。
&esp;&esp;可真要说不值得吗?
&esp;&esp;他又看了一眼对面人那张安静又漂亮的脸,聆听着胸腔内的心跳声,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早上剩下的豆浆,觉得这样就很好。
&esp;&esp;转眼间就到了季修白正式演出的当天。
&esp;&esp;演出地点不在春岸剧团,而是由一家商业文化机构包场承办的年度演出季专场,位于城南一座新建成的大剧院中。
&esp;&esp;场馆规模不小,入口处设有长红毯,花篮沿台阶两侧一路铺展开去,甚至有几位粉丝组织送来了真人立牌和led走马灯屏,场面热闹的有点像跨年晚会。
&esp;&esp;小罗戴着口罩,站在台阶上感慨:“排面可以哦。春岸剧团总算有点未来感了。”
&esp;&esp;贺易凡揣着那块不太对劲的牌子跟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esp;&esp;小罗兴致勃勃地和一群不认识的工作人员好朋友似的打了招呼,带着他走了观众通道,票是剧团内部赠票,位置相当不错,前排席的最后一排,正对着舞台中央,视野非常开阔。
&esp;&esp;贺易凡没马上落座,而是环顾了一圈。他从没来过这么大的剧院,舞台像一口深井,天幕高悬,灯阵繁复,仿佛一切都在默默预告某种不可预知的降临。他忽然有点紧张。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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