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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修白演出结束后得到了一周左右的空闲时间,恰好与贺易凡正式入职灯光师的时间不谋而合,于是贺易凡决定带季修白一起去“文南”——那个位于山水之间、偏远宁静、交通并不便利的地方。
&esp;&esp;因为贺易凡搜检信息,那里正是贺老先生养老的去处。
&esp;&esp;——有他这么个混不吝的儿子,爹也别想好好养老了……
&esp;&esp;找到贺老先生的住址,对贺易凡而言,几乎像是一场解谜。
&esp;&esp;首先,他手头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穿书而来的他没有原主的记忆,连父亲的名字都是偶然从身份证复印件中瞥见的;其次,这些细节是不能向周围人询问的,否则容易引来怀疑;最重要的是,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原主看样子与贺老先生处于决裂状态,毫无往来,断的干净彻底,什么联系方式也找不到。
&esp;&esp;贺易凡一度想借助网络检索,但贺老先生虽然在业界曾赫赫有名,如今却已半隐退数年。他的名字依旧出现在早年的财经板块、企业高层名单中,却像是一道褪色的印章,无从追踪。
&esp;&esp;最后还是他通过一篇花边新闻的边角报告拼凑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定位到了文南-归云岭这个地点。
&esp;&esp;他查了资料,那是一处“非商业开发区域”,极其低调,是一些老艺术家、企业家晚年隐居之地。既然找到了方向,哪怕只是蛛丝马迹,他也决定走这一遭。
&esp;&esp;决定出发之前,贺易凡先去找了季修白。
&esp;&esp;此时的季修白正盘腿坐在舞蹈室的木地板上,一动不动,脊背线条平稳而绷紧,面前摊着舞谱的手稿——那是编舞师王琳为他量身定制的概念性独舞,也是他即将录制的个人舞蹈视觉作品集中最核心的一支。
&esp;&esp;舞蹈室里没开空调,窗是开着的,外头的风热得像吹进来的酒气。季修白指尖无意识地滑过那份手写稿的边缘。纸张翻动的声音微弱,却足够在这寂静里显得突兀。
&esp;&esp;这一作品采取非叙事式情绪动势设计”,抛弃传统音乐结构,不使用预设配乐,而是以心率变化和呼吸节奏为线索,引导舞者在空白音轨中完成完整演绎。所有的舞段节拍、爆发点和情绪波动,都需由舞者根据身体的内驱律动和对情绪轨迹的理解主动生成。
&esp;&esp;之前王琳提供给他的动作片段他通常一看就能懂,并以极高完成度反馈给她,但这一次,这支舞对于季修白而言虽然没有什么难度,但舞曲中的情绪骨架他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准。
&esp;&esp;“像是在跳一段……从未拥有的情绪,”,季修白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esp;&esp;哪怕动作节奏、转接点、肢体空间都接近完美,他依旧觉得缺了一块东西。那种缺,并不是技巧上的空洞,而是——缺了一段经历去承载它。
&esp;&esp;季修白没有意识到自己沉思得太久,直到玻璃门框被敲了两下。
&esp;&esp;贺易凡靠着门边,没进来,只抬手晃了晃:“这么认真?”
&esp;&esp;这句感叹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季修白虽然眉眼明澈、婉约美人骨,一副清冷校草的样子,实际所作所为完全和智慧不沾边,有时呆萌有时戏精,完全是活力系的,并且贺易凡和他住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看到过季修白看书——连纸都没怎么碰过。
&esp;&esp;季修白没说话,但是弓起的脊背放直了,表示出了和贺易凡的交流意愿。
&esp;&esp;贺易凡看着他走进来,笑了笑:“我想请你陪我去个地方。”
&esp;&esp;季修白一顿,回头看他,眼里隐约有些戒备。
&esp;&esp;“文南,”,贺易凡语气平稳,“我有点私事得去处理,大概两三天。”
&esp;&esp;这次不是去宴会那种季修白毫无兴趣的场合了,季修白没出声,但表情缓和了些:“你想让我陪你?”
&esp;&esp;“一起走一趟吧,”,贺易凡走过去蹲下,语气轻描淡写,“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家里。”
&esp;&esp;季修白微微一怔,眼神倏然偏向一旁,撇了撇嘴:“我哪有那么不安全……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esp;&esp;“你不是三岁,但你招祸体质,”,贺易凡笑,“要是我一走回来,发现你被绑架了怎么办?”
&esp;&esp;“……那我还得劳烦你英雄救美?”季修白抬起头,冷淡地回怼。
&esp;&esp;“当然不劳烦,”,贺易凡坐到了他旁边,“只是你跳舞那么好,万一缺胳膊少腿,我可会心疼的。”
&esp;&esp;季修白冷哼一声,眼角却悄悄扬了扬,虽然嘴上不服,但终究没有拒绝。
&esp;&esp;第二天一早,他带着舞鞋、谱子、简单的生活用品,跟贺易凡一起上了前往“文南”的高铁。
&esp;&esp;从前期查到的地形资料看,文南地处西南山区,机场离市区足有两个多小时车程,且几乎没有直达航班。相比之下,高铁虽然耗时稍久,却能把人送到镇上的中心,途中还能欣赏沿途风光。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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