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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辰说着,低低的呜咽起来,时不时用袖子擦着眼泪。
蔺父本就因谢氏受伤昏迷而上火,听到蔺辰提起蔺无筝,当即怒火中烧。
“那个孽障,把他给我绑过来!”
“不必劳烦蔺大人,我来了!”蔺无筝一身蛟龙暗纹黑衣赐服,身姿挺拔,满面寒霜的进了屋内。
蔺父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你叫我什么?”
“蔺大人。”蔺无筝眼神淡淡的扫过他,丝毫不以为忤,“若是觉得不好听,也可以叫你辅大人。”
原本这些日子,看在即将与明诛定下婚期,心情舒畅的份儿上,蔺无筝与蔺父的关系不说有所缓和,却也井水不犯河水。
见面也愿敷衍的喊一声父亲,只为这段时间不要横生事端,坏了他与明诛的好事。
可当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竟在朝堂之上主张烧了誉王府,烧了他最爱的女人时,蔺无筝便恨透了他,便连表面的平和也不想装了。
“畜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蔺父气的手抖,指着人事不知的谢氏怒声诘问,“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将谢氏推下楼梯!”
蔺无筝看都没看谢氏一眼,只道:“我没有。”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看见了,你否认也没用!”蔺辰从地上站起来,就去拽蔺无筝的衣领,“大哥,你好狠的心,我知道因为我只是个庶子,你从来都看不起我,就算你打我骂我都好,我都忍,但你不该对姨娘动手,她可是你的长辈!”
蔺辰拽着蔺无筝的衣襟,一寸寸逼近,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
蔺无筝面无表情,抓住他拽着衣襟的手,几乎不费力的甩开。
“再说一遍,我没有。”他扫过谢氏头上的伤,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瞧不起你,但并不是因为你是庶子。”
他语气极淡,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我瞧不起你,只是因为你只会用些后宅手段对付我,但凡你敢面对面与我决一死战,我都敬你是条汉子。”
“大哥这是何意,是在嘲笑我手无缚鸡之力么?”
蔺辰紧紧抿着唇,一副羞恼的模样,“蔺家本就是书香世家,文人本就不善武力,父亲便是文官之,你究竟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父亲!”
蔺父听到长子否认推谢氏下楼,还以为自己冤枉了他,面色有所缓和,想着先让人去查查。
结果蔺辰几句话,便又挑起了他的火气。
他们蔺家一家子文人,怎就出了蔺无筝这么个武夫?
蔺父是最讨厌习武之人的,认为他们只会以蛮力压人,不通文墨有理说不清,与那畜生无异。
而自己的儿子,还是家中长子,不仅成为一介武夫,还成了皇帝手中的一把刀,人人躲着的存在,蔺父只觉里子面子都受了重创。
“休要狡辩,整个府邸除了你,谁还会做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我看你就跟你那娘一样,心狠手辣不顾亲情,我”
蔺父气急,四处找能打人的物件,可惜周围都是些珍贵之物,几乎都是宫里边赏赐的,一样趁手的都没有。
蔺辰还在火上浇油,跪在谢氏窗前哭的涕泗横流,好像谢氏已经归西了。
蔺无筝揉了揉眉心,着实被这场闹剧扰的心烦,他压下心底暴躁的情绪,深吸一口气。
“今日是去誉王府订婚期的日子,母亲让我来问问你,是否一起去。”
本来这种事虞氏一人出面也可,但誉王府情况特殊,没有主事的女长辈,虞氏一个女人家上门与誉王谈此事恐怕不妥,便让蔺无筝来问一问蔺父。
蔺无筝本不想来,但想到这是他与明诛的终身大事,他便容不下一点瑕疵,只得来问。
谁知还没进门,便听说自己推了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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