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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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esp;&esp;林清如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只是，这也太巧。

&esp;&esp;雪茶皱着眉头不断梳理其中细节，一切关于方朝那些不能解释的疑点，都在此刻分明。

&esp;&esp;雪茶开口问道：“所以，方朝鬼鬼祟祟，卖的是盐？”

&esp;&esp;“准确来说，应该是私盐。”林清如冷哼一声，“怪不得要拿粮铺作幌子，原来打得是李代桃僵的好算盘。”

&esp;&esp;这就解释了他为何会如此慌张出货，又为何会去别处买粮应付官府查案。

&esp;&esp;他那粮食铺子平日里生意冷清却能经营多年，不过是因为根本不靠卖粮过活罢了。

&esp;&esp;昏暗的光线和窄小的铺子，并不引人注目的招牌，都是不想让人去他那里卖粮的小小手段而已。

&esp;&esp;街坊四邻经常见他收回来的，只怕不是粮食，而是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私盐。又在深夜，通过漕运，偷偷卖出去。

&esp;&esp;雪茶迟疑着开口，“那么锦霜之死……”

&esp;&esp;林清如脑中不断闪过案件细节，却发现始终有疑窦之处说不通，

&esp;&esp;“或许与他有关。这盐便是其中关窍。只是……”

&esp;&esp;话虽如此，林清如却仍旧深深地皱起眉头。方朝贩卖私盐是不假，可是，作案地点在何处呢，教坊司吗？

&esp;&esp;林清如立刻否认了这个猜测。即使他敢当着教坊司杀了锦霜，也不敢带着这么多私盐招摇过市。

&esp;&esp;更何况，锦霜是溺死在高浓度的盐水之中。可若是要锦霜性命，只用水就足以将人溺死，何苦再往水里加盐？

&esp;&esp;作案地点，绝不会是在教坊司。

&esp;&esp;那么，真正的作案地点又在何处？那个小小粮铺？可她并未看见什么盛水的容器能够放下一个女子的身躯。

&esp;&esp;莫非是在方朝起居的后院？

&esp;&esp;可是如此一来，方朝就没有作案时间。

&esp;&esp;若如青黛与鸨母的证词，方朝在教坊司呆至第二天辰时才离开。而锦霜，早已在后半夜就失踪了。

&esp;&esp;林清如声音沉静，脑中思绪不断，“方朝的时间对不上。除非，鸨母和青黛说谎。”

&esp;&esp;这亦不符合逻辑，雪茶歪着头看她，“她们何来说谎的理由？更何况，那日辰时后，鸨母与他在教坊司争执，应该有不少人看见才对。不至于说谎。”

&esp;&esp;林清如点点头，雪茶说得不错，鸨母若是在此事上说谎，太容易被拆穿。

&esp;&esp;她眉头深深皱起。线索似乎又中断于此了。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二人精神为之一振，却如同瞬间绽放的焰火，在须臾之间又萎顿于黑暗。

&esp;&esp;还差一点。一定还差一点什么！

&esp;&esp;就在二人并行之际，林清如忽然听得小窗外有细微的咔擦声响。那声音极其轻微，如硕鼠蟑螂窃窃之声，并不惹眼。她却仍是警惕抬眸望去，恍惚间见得高高的舷窗之上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

&esp;&esp;林清如眼神一凛，忙吹灭手中的火折子。在黑暗之中与雪茶对视一眼，纵身一跃从房顶追了出去。

&esp;&esp;林清如在屋顶顺着舷窗望去，隐约可见舷窗之下似乎垫着几块高高的石砖。她瞳孔骤然缩紧，果然有人！

&esp;&esp;是方朝吗？

&esp;&esp;房间后院便是方朝起居之所，为何会踮脚费力在舷窗张望。

&esp;&esp;林清如心头发紧，此刻证据尚不明确，万不能打草惊蛇。她矮身站在屋顶之上，借着明净月色，顺着屋顶瓦檐角的开阔视野望去。

&esp;&esp;果然在巷中黑暗深处发现一急促慌忙的声影！

&esp;&esp;林清如还不及多想，给雪茶使了个眼色，二人脚步匆匆，踏在瓦檐之上，踩得瓦片细碎作响。索性那人并无什么脚下功夫，不过转瞬之间，二人已一前一后将那身影截住。

&esp;&esp;林清如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一个清澈的声音十分慌张地在黑暗中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esp;&esp;他见眼前身后之人沉默着不发一语，只步步逼近，声音更是有些恐慌不安的颤抖，

&esp;&esp;“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esp;&esp;雪茶听及这个声音，忽然怔住，她顿住紧逼的脚步，

&esp;&esp;“大人，我怎得听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的样子？”

&esp;&esp;黑暗中林清如的声音亦是顿住不动，似乎也有同感之意。雪茶忙拿出怀中的火折子吹亮，仔细打探着面前之人。

&esp;&esp;随后，惊讶之声忽然打破沉寂月色。

&esp;&esp;“沈知乐？！怎么是你？”

&esp;&esp;沈知乐此时仍用手抱着头，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紧紧闭着双眼，“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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