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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严衍这样问:“赵扬飞在乎邓筠吗?”
同事之一面露尴尬:“多半,不在乎,赵扬飞对人是挺好,对他女朋友简直苛刻。而且我感觉,他最近好像和他女朋友闺蜜走得很近,赵扬飞喊她晴萱,就在我们对面写字楼当前台。”
但是没人能证明赵扬飞和陈晴萱私底下有逾矩行为。
严衍又去邓筠所在的门店问过,邓筠同事表示邓筠最近这段时间是有些心不在焉,看上去好像心里边有事。
假如邓筠将赵扬飞视为她的拯救者,非常敬重和崇拜对方,那么当看到赵扬飞和她闺蜜陈晴萱走近,心里一定会有隔阂。
对于正常的两性关系来说,把话讲明白,一方警告另一方别逾矩就行了,多半不会出现像杀人这样的过激行为。
但邓筠不一样,她本身对赵扬飞过度崇拜,足以扭曲她在面对这件事时的心态。她心中的圣人竟然和自己的闺蜜有染。让她和赵扬飞摊牌她肯定不敢,于是忍到了极限,忍无可忍,选择下手杀人,也极有可能。
然后就是赵扬飞,他真的如同事所言,除了对待女朋友苛刻,其他为人处事任何方面都没有死角,是一位社会优秀人士吗?
有张振海和江高全这两位前车之鉴,严衍对这种在外评价很好的人物,向来抱有三分警惕怀疑之心。
案子查到这里,线索似乎就断了。
就算猜测是邓筠下毒杀人嫁祸颜溯,但在从颜溯面包店中搜出的袋装蓖麻素上,并未发现邓筠指纹,她显然经过了精心预谋,手脚很干净,几乎没留下任何有迹可循的线索。
严衍坐在车里,上身后仰,彼时已经下午四点二十。
严衍揉捏眉心,驱车前往邀请函上所说的那家教堂。
恰好是距离赵扬飞租房较近的那座,本地最大的天主教堂,能同时容纳上千人礼拜。
严衍去的时候,教堂一楼礼拜厅没几个人。
旁边有工作人员过来说:“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严衍便将来这儿的目的一五一十地告知对方,请求对方帮助:“假如我想了解和赵扬飞相关的情况,应该找谁问比较合适?”
工作人员想了想说:“你提到的那位赵先生我们这边大部分人认识,他是教会的骨干成员,平时礼拜这个就不说了,但当成员遇到困惑,通常会找我们这儿的神父倾诉。也许你可以找靳神父问一问。”
“就是和赵先生关系比较好的那位。”工作人员补充道。
“他现在在教堂么?”
“在的,”工作人员一回头,指向大厅前方右侧门,“从那里进去上二楼,最里间,靳神父应该还在那儿。”
“好的,谢谢。”
“不客气。”
严衍循着工作人员指使找到了靳神父的房间。
靳神父看起来五十上下,面容和善,听说他的来意后,立即表示愿意配合调查。
他请严衍在会客沙发坐下,为他端来一杯温开水。
“你想问些什么呢?”靳神父在旁边的木质沙发坐下。
“赵扬飞他来教堂祷告时,看上去有什么异常么?”严衍开门见山地问。
“哦这个……”靳神父思索半晌,低声说:“这个是信众隐私,按理我不能透露给你。”
“神父,这件事事关人命。”严衍沉声道。
靳神父双手在胸中画了个十字,默念了什么,才开口回答:“希望上帝能宽恕我的罪过。”
“事实上,的确发生了我认为奇怪的事。”靳神父似在思索该如何开口,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低低地叹气:“我们关系很好,是不错的朋友,上一次他来教堂,说了这样一件事。”
“什么?”
“你既然调查他了,应该知道他有女友。”
严衍点头:“邓筠,我怀疑是她下毒杀害了赵扬飞和陈晴萱。”
“哎……”神父重重地叹气:“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
“邓筠那女孩,其实没什么害人心思。”神父低声说。
严衍:“……”然后她背地里在贩卖毒品。
严衍没有打断他,点了点头。
“她对小赵非常好,小赵也跟我提起过,他说邓筠很听他的话。”
严衍忍不住打断他:“您觉得听话,是一种合适出现在两性关系里的词吗?”
神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犹豫再三,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小赵原话这么说。邓筠很听他的话。”神父强调道。
严衍尴尬地笑了下,没再说什么,他望向神父:“您说,我接着听。”
“那天小赵说,他觉得邓筠不高兴了,因为他和邓筠的女性朋友走得很近,但两人不过只是朋友关系。”神父两根指头搭在玻璃茶几上:“邓筠不喜欢他和别的女性走得太近。邓筠这姑娘,霸占欲挺强。”
“那根据您的接触,您觉得她是赵扬飞描述的那种人吗?”严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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