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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明珠心急如焚,特别是在听到祁屿白说没事、不疼、没关系等安慰话语时情绪彻底决堤,她觉得就是自己走神惹得祸,说好了要呵护他的,转眼还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esp;&esp;自己划了道小口子都要痛上半天还贴创口贴,不敢想他会有多痛。
&esp;&esp;医务室里静悄悄,护士本来坐着在记录这几日的情况,听到动静转过来,就被那怵目的伤口给吓了一跳,她连忙放下笔走上去。
&esp;&esp;“这是怎么了?”
&esp;&esp;薛明珠苦着脸,十分羞愧:“应该是不小心被轮椅卡着然后割到了。”
&esp;&esp;“都怪我,都没注意到他手的位置。”
&esp;&esp;“好了好了,先把他推进来,我看看。”护士不让她再自责下去。
&esp;&esp;护士蹲下身,轻轻拨动祁屿白的手,上下左右仔细观察,沉吟道:“我准备一下东西,不要去动伤口知道吗?”
&esp;&esp;“嗯!”
&esp;&esp;薛明珠极慢极慢地推着轮椅,生怕一点震动都会让祁屿白不舒服。
&esp;&esp;“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祁屿白轻声说道。
&esp;&esp;薛明珠听着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内疚到达了顶峰,她咕哝道:“不要,我陪着你。”
&esp;&esp;她不肯走,祁屿白总不能撵她走,他没再说话,空气似乎都停滞不动,带着股焦灼之意,薛明珠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只能忍住了想要绕圈走的腿,安静地站在一边。
&esp;&esp;她小时候经常生病,但有时候生病不是最难受的,而是看着亲人担忧憔悴的神情却什么也不能做,看着他们为着自己的身体争吵不已,这才是最难受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esp;&esp;护士很快端着铁盘子过来,上面摆了碘酒纱布等一系列的东西,薛明珠立马退到一边,见护士将他推进去探了探头也要跟上。
&esp;&esp;护士头也不回:“你在外面等着吧。”
&esp;&esp;薛明珠知道她也是为自己好,处理伤口的画面未免有些血腥,她可能承受不住,而且自己的存在也会影响到他们。
&esp;&esp;“好的。”薛明珠忧心地点头。
&esp;&esp;一道白色的帘子隔在中间,薛明珠一直挨着帘子紧紧站着不肯坐下,似乎像透过它看到些什么。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除了一些东西起落的哐当声,她居然听到了夹在里面的一声痛哼,很小且很快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薛明珠掏了掏耳朵突到帘子上仔细听。
&esp;&esp;“嘶……”
&esp;&esp;这次大了一点。
&esp;&esp;她没听错,祁屿白的声音,看来真的很痛!
&esp;&esp;她想做声又怕惊到里面的人,只能在外面嘘声给祁屿白打气,对着帘子吹气,觉得这样做祁屿白的疼痛能减轻点。
&esp;&esp;许久,薛明珠嘴都吹僵了,口水耗尽,帘子猛然掀开,护士端着盘子出来,上面是沾满了血的纱布堆挤在一起,薛明珠动了动发麻的腿忙不迭跑过去,脚无力抬不起来差点来个平地摔。
&esp;&esp;护士这时笑道:“难怪。”
&esp;&esp;丢下两个不明不白的字后转身进了办公室。
&esp;&esp;薛明珠拖着腿看她,什么难怪?
&esp;&esp;她摇摇头一摇一摆走到祁屿白面前蹲下,他的脸仍然白到发光,鬓边起了汗,打湿了黑发,细细闪着光,对上他的视线,薛明珠瞬间愧疚地移开目光,转到被包成粽子的伤口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esp;&esp;“对不气,其余百……咳咳祁屿白噗嗤哈哈……”
&esp;&esp;一直没说话,还因为紧张一直在吞口水,喉咙干涩无比,刚才一下子扯着喉咙了没发出声,发出来的声音也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粗糙。
&esp;&esp;祁屿白的眼睛其实很好看,漆黑的眼瞳,薛明珠极快地捕捉到了方才一闪而过的笑意,那双眼眸顿时有神起来,连带着左眼尾下的一颗泪痣都熠熠生辉。
&esp;&esp;“咳咳!”薛明珠用力咳了几声,直至声音清晰,仰头眨巴着眼,“祁屿白,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也很好看啊?”
&esp;&esp;祁屿白飘渺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又默不作声移开眼睛。
&esp;&esp;薛明珠摸了摸鼻子,外面热闹起来,隐隐约约能听到沉闷的钟声,下课了。
&esp;&esp;糟糕,这节课好像是……历史!
&esp;&esp;张兰眼镜反射的光好似突然在眼前晃,薛明珠打了个激灵,得赶紧去跟她解释,不然还不知道逃一节课的后果是什么。
&esp;&esp;她推着祁屿白往外走,动作一顿,门外都是人,零零散散分布站着,遮遮掩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在偷看。
&esp;&esp;这些人上课前就发现薛明珠推着祁屿白往反方向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只是在a班门口他们不敢闹腾,结果直到上课也没找到机会,这一下课他们就顺着看到的方向一路找来,居然在医务室碰到了他们。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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