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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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esp;&esp;“不是，方氏我有股份的啊，我管不好方氏娱乐不也是花自己的钱买教训吗？”方秉正声音很大，但下一秒，他看见方正疲惫地闭上眼睛，后腰抵着扶手的样子，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esp;&esp;“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些助理、那些工作人员、小演员怎么办？”

&esp;&esp;“就…”方秉正突然踌躇了，是啊，他要为那么多人负责，一部几千万的投资进去了，血本无归怎么办？他的声音哽住了，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esp;&esp;他哥真的好不容易，每天坐在这个办公室里，肩上扛着的是这么多人的生计。那些他习以为常的工资、年终奖，背后是成百上千的家庭的柴米油盐，方正从来没有说过，就像他从来不会说自己腰疼一样。

&esp;&esp;方秉正几乎要脱口而出&ot;那就算了吧&ot;，他好好做他的演员，方正突然说：“我知道方氏是你的，”他点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亮起来，“如果你想，这个位子随时给你。”

&esp;&esp;“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方秉正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毯上磨出沉闷的声响，“什么是我的，不是我们的么？”

&esp;&esp;方正没说话，方秉正手撑在桌子上，俯身逼近他哥。

&esp;&esp;方正缓缓抬起头，轻声问：“有我名字吗？”

&esp;&esp;方秉正瞪了瞪眼，颓然地发现他哥说的是对的，他不肯罢休地说：“我把股权赠予给你不就好了吗？”他站直身体，“不就那点儿股权吗。”

&esp;&esp;“你说什么都那么轻松。”

&esp;&esp;方秉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哥怎么能这样曲解他的意思？可他又确实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不是，他哥怎么开始人身攻击了，他也说不过他哥，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你干什么都操心！”

&esp;&esp;方正又回去看那个破电脑，方秉正有心把电源线扯了，但最后只是愤怒地在方正面前剁了跺脚，因为铺了地毯，声音一点儿也不大，连这点抗议都显得软弱无力。他看方正毫无反应，更生气了，跟谁学的冷战？他这次肯定不先低头了，明明是他哥先人身攻击的！

&esp;&esp;方秉正摔门而去，当然也没有特别夸张，毕竟朱莉还在外面办公。走到楼梯间就已经不生气了，他掏出手机，锁屏干干净净，没有新消息提醒。

&esp;&esp;“行，冷战是吧？”方秉正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这次我肯定不先低头！”

&esp;&esp;他去茶水间拿了零食，给几个员工熟练地签了名，当然也收获了一些零食。回到他哥办公室外间的沙发上，方秉正第三十四次戳了戳手机，微博推送一条接一条，就是他哥半个字都不发。

&esp;&esp;微博都比他哥话多，他去秘书那里转了一圈，张鸣不在，他问朱莉人呢，朱莉说开会去了。

&esp;&esp;开。会。去。了。

&esp;&esp;方秉正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狠狠咬了一口果篮里的苹果，然后是香蕉、橙子、很难吃的青苹果。他故意吃得很大声，好像这样就能传到会议室去似的。

&esp;&esp;他把果盘吃完了，打开一包黄瓜味的薯片和朱莉分享，朱莉说她减肥，方秉正随口说，“你这多好看，干什么减肥”，他说完愣了一下，应了几句就又到沙发上等方正回来了。

&esp;&esp;这话要是对他哥说，肯定要变成&ot;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ot;。你说人也真奇怪，和亲近的人说话就夹枪带棒，对陌生人却充满善意。

&esp;&esp;薯片袋被捏得哗啦作响，方秉正摸出手机，在对话框里打了又删，最后只发出去一个猫咪的表情包。

&esp;&esp;他想，他哥开会是不是也像对他那样冷着脸，还是说那副温柔的样子其实也会给别人看？

&esp;&esp;方正回来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和张鸣在交流什么。最近他哥都没怎么心脏不舒服，气色也好多了，让方秉正以为这是一个正常人了，看到张鸣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衫、他哥穿着打底衫的时候，方秉正恨不得冲过去下跪认错——虽然细究起来，他们吵架的内容根本说不清谁对谁错。

&esp;&esp;方秉正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起医生说过的话，说方正的心脏受不得寒，说那次除颤后的恢复期至少要以年计算……什么谁的错，都是他的错。

&esp;&esp;方正看到方秉正坐在沙发上，话音微微一顿，快速和张鸣简短地说完，看向方秉正：“进去说。”

&esp;&esp;犯晕

&esp;&esp;方秉正站起来，方正带他进办公室，脚步比平时慢了几分，进去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尽管秉正一次没有去过自己的办公室，但方秉正在方氏的办公室和方文那一间一样，都是有自己的独立休息室的——方正没有。

&esp;&esp;他疲倦地靠着沙发，刚想说什么，方秉正看到他有点泛紫的唇色，也记不得刚刚是什么样了，他低头探向他哥的智能手表，准备去看心率。

&esp;&esp;“别折腾那个了。”方正牵着他的手贴在颈部，温热的脉搏在指腹下跳动，他轻声说，“陪我一会儿，剩下的一会儿说。”

&esp;&esp;方秉正沉默地坐在一旁，一手摸着颈部动脉，一手用掌根给方秉正按摩心脏。凑得近了，他闻到熟悉的属于硝酸甘油的味道。

&esp;&esp;方正知道自己说的话太伤方秉正的自尊了，方秉正刚开门出去，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但好长时间不犯的心绞痛让他没什么力气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方秉正转身离去，他缓了一会儿后就到约好的时间了，就只好去开会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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