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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把玫瑰放在进门口的垃圾桶旁,一开一合的玻璃门灌入冷风,将章洄浑浊的脑海激醒。
&esp;&esp;聊天框里,他最后给林濯月发的那几条消息。
&esp;&esp;“宝宝,凌晨一点抵达机场,怕打扰你休息,没有告诉你,今天补上”
&esp;&esp;“七点起床,今天乐怡开业,祝你财源广进,我买了玫瑰花,现在过去”
&esp;&esp;“可不可以见一面,我好想你”
&esp;&esp;“宝宝,我真的好想你”
&esp;&esp;消息已经不能再撤回,章洄盯着那几条消息看了很久,长按后点了删除。
&esp;&esp;无意义的举动。
&esp;&esp;
&esp;&esp;孩子喝奶的时候睡着了,章蔚筝轻手轻脚把她放上床,房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转动门把,小声地喊:“妈妈~”
&esp;&esp;章蔚筝把门打开了,豆豆蹑手蹑脚进来,鬼鬼祟祟的样子叫人好笑。
&esp;&esp;一晃果果已经八个月,豆豆也六岁了,明年就要上学。
&esp;&esp;之前请了个月嫂,家里住不下那么多人,章蔚筝就借机让徐铁搬去跟老二家住,蒋梅带着豆豆睡一屋,月嫂晚上带果果。
&esp;&esp;徐铁搬走后,谈不上多清静,但俨然是干净了不少,徐铁爱抽烟,也不太讲卫生,章蔚筝虽不数落他,但徐嘉元会说,可说了也没什么用,反而被阴阳怪气骂一顿。
&esp;&esp;事后,章蔚筝琢磨了几个月,没想明白徐铁为什么害她,那会儿果果刚出生,她自己骨折也未痊愈,分析过利弊后,当下忍住了这口气,没有即刻撕破脸。
&esp;&esp;徐铁估计也有些心虚,让他搬走,二话不说就走了,本来他也更喜欢老二。
&esp;&esp;豆豆进门后就爬上床,托着脸安静地看妹妹,见章蔚筝背过身开衣柜,悄悄亲一下妹妹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得逞后美滋滋地笑。
&esp;&esp;章蔚筝装作没看见,关上衣柜后去倒水,戳了一下豆豆撅在那儿的小屁股,“小朋友,过来喝点水,半天没喝水了。”
&esp;&esp;豆豆抱怨着嘟起嘴:“妈妈小声点儿。”然后从床上爬下来,捧起玻璃杯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
&esp;&esp;房门再次被打开,徐嘉元风尘仆仆进来,他刚下班,买了菜进厨房,洗过手才进来,见女儿睡着,小声说:“妈今天在老弟家吃晚饭,就咱们四个了,我买了凉菜,待会儿炒两个素菜,再煮锅汤。”
&esp;&esp;他向来勤快,体贴得不像现实里的人,章蔚筝大学那会儿和他谈恋爱,一晃都二十年了,徐嘉元从来没对她红过脸,也从不说一个“不”字。
&esp;&esp;可事到如今,章蔚筝却不敢问他“是否知道徐铁所作所为”。
&esp;&esp;章蔚筝喝着水,问道:“你假请好了吗?”
&esp;&esp;“请好了。”徐嘉元稍显忧郁,摸了摸豆豆的脑袋,哄道,“宝贝,你去客厅里玩一会儿,爸爸跟妈妈说事情。”
&esp;&esp;豆豆噘着嘴,哼哼唧唧出去了。
&esp;&esp;徐嘉元走去把门关紧,轻叹道:“非要离婚吗?”
&esp;&esp;“章洄的户口在北安市,现在人才引进,能把我和孩子的户口也迁过去,这多难得的机会,政策摆在那儿,这也没什么办法。”章蔚筝笑说,“假离婚罢了,回头户口弄好了,再把结婚证领回来。”
&esp;&esp;“这政策我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小洄吧。”
&esp;&esp;“你别去烦他,他都忙得晕头转向了,这事情还是他秘书在帮忙。”章蔚筝拦住他,“不是给你看过政策文件了吗?抓紧机会试一试,万一不成也没什么的。”
&esp;&esp;徐嘉元颓丧道:“我就是不想豆豆去北安市读书,章洄也未必有时间照顾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多可怜。”
&esp;&esp;“那也是高中的事情了,小学初中还在南瑶市上。”章蔚筝无奈摇头。
&esp;&esp;“哎,那行吧,明天先去把婚离了,这事情你记得别跟爸妈说。”徐嘉元叮嘱完,纵起袖子,“我先去做饭,好了叫你。”
&esp;&esp;女儿醒了,咿咿呀呀哭了两声,章蔚筝把她抱起来,满面笑容地哄:“乖宝贝,不哭了。”
&esp;&esp;豆豆听见哭声跑了进来,垫着脚要看妹妹。
&esp;&esp;章蔚筝单手托着果果,另一只手将豆豆抱起,让他坐在腿上。
&esp;&esp;豆豆惊呼:“妈妈力气好大呀。”
&esp;&esp;章蔚筝笑而不语,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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