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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吻,方嘉禾的思绪都变得混乱,用拙劣的借口逃离现场,平复自己慌张的心跳。
晚宴还有一会才开始,方嘉禾询问服务生洗手间的方位,进去洗了洗脸。
他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有明显的心动,也庆幸刚才的光线够暗,庄越应该看不见。
他站在外面,想吹一会风再回去找庄越,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
方嘉禾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有除了庄越之外的人认识他。
但那道声音有一些熟悉,也很清晰,方嘉禾回头,看着走到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在原地愣了愣,有些惊喜地开口:“冯叔叔?”
冯谦和气地拍了拍他的肩,温和地解释:“我刚才看你背影就觉得有些眼熟,没想到真是你。”
冯谦跟方启华以前是同事,后来一齐辞了工作创业,创业初期两家生活条件都不算很好,很长一段时间都相互照应。
冯谦有一个比方嘉禾小两岁的孩子,有一年发了高烧没人发现,是方嘉禾放学后去找他玩,发现不对劲,拨了急救电话及时送到医院,医生说再晚点就可能烧成肺炎,为此冯谦对方嘉禾一直都很好。
过了几年,两家的生活都渐渐好了起来,滨城刮起一阵国际贸易的风潮,冯谦也决定抓住风口,带着家人搬去了国外。
那几年两家虽然联系变得少了,但冯谦他们每次回国,都会来方嘉禾家做客。
没过几年,方启华也决定去首都做生意,两家见面的时间更少,总是对不上各自空闲的时候,关系也渐渐淡下来。
方启华去世时,冯谦出差到了很远的地方,赶不回来参加葬礼。他托人送了人情,也给方嘉禾送了封信,让他好好读书,有什么困难不要担心,可以联系他们。
那段时间方嘉禾要忙太多事,回信表示感谢后,几乎再没有联系过他们。回到滨城的事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亲近的人,这几年和他们基本处于断联的状态。
“这几年也不知道你到哪去了,小柯前不久还问嘉禾哥在哪呢。”冯谦态度和蔼,并未因为这几年的不见面而生疏客套,关心起他的生活。
乍然见到以前对自己很好的长辈,听见他的关怀,一些酸楚从心头涌出,但被方嘉禾很好的忍住,一一回答冯谦的问题。
听到他现在还在读研究生,在修复室工作后,冯谦皱了皱眉:“启华留给你的钱还够么,你一个人生活,实习的工资怎么样,够不够花?”
“够的,我一个人不怎么花钱。”方嘉禾吃住都很简单,实习的半年多工作室也有补贴,每个月都能存下些钱。
“有什么困难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跟叔叔开口,你忘了小时候还缠着我要去买那个什么赛车了吗。”冯谦说起过往,尽是对小辈的慈爱。
方嘉禾八岁的时候喜欢一套赛车模型,不敢向父亲开口要,恰巧冯谦说要送他生日礼物,他就常把赛车模型的宣传小海报带在身边,自以为很隐蔽地向冯谦暗示他想要的礼物。
现在想来,他的演技一定拙劣得惨不忍睹。冯谦也没有拆穿,很神秘地说他能看穿小孩子的想法,读到方嘉禾想要那辆赛车模型。
提到小时候的事,方嘉禾话也多了起来,不像刚才那么拘谨,询问冯谦怎么突然回国。
冯谦说自己近日和几家国内的企业有合作,这次回来会待久一些,今天也是抽空来参加晚宴,不多时就要离开。
“你一个人来的吗?”冯谦问他。
方嘉禾沉默片刻,几句话在脑中过了一遍,还是摇头,如实告知:“和我先生一起来的,他在外面。”
冯谦闻言有些惊讶,问他怎么结婚也不通知一声,什么时候结的,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过得开不开心。
即便没有血缘,他也像一个真正的长辈,在意方嘉禾的个人感受。
方嘉禾说不出庄越的缺点,即便过去很久,他想结婚的对象也没有变过。
“前不久才去登记的,那时候不知道您已经回来了。他对我很好的,很关心我。”方嘉禾挨个回答完,发现还没有介绍庄越的名字,又赶紧说,“他叫庄越。”
“庄越?”冯谦顿了顿,表情变得了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赞同他的话,“看我这个记性,庄越上次跟我见面还提过你,我都给忘了。”
方嘉禾反而有些弄不明白,询问道:“您认识他吗?”
冯谦点头,露出知情的笑容:“他当时没和我说你的名字,我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一想,你爸爸怎么会随便把公司交出去,原来是给自家人了。”
方嘉禾一头雾水,觉得冯谦说的话十分陌生,讲述着一个跟他无关的故事。
“我跟庄越接触过几次,这孩子还不错,稳重。不过你俩之前是怎么一回事,吵架了吗?我记得你们好像十八岁的时候就订婚了,怎么现在才去登记。”
“是有一些误会。”他无心关注冯谦也误会他和庄越的婚姻状况,脑子里反复思考冯谦口中父亲公司和庄越的关系,问他,“您和庄越的公司也有合作吗?”
“是,之前滨城不是要开文化展吗,对他公司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当时投票,不是因为那是启华的公司,我也不会卖他这个人情…”
话还未说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冯谦接过电话,跟那边说了几句,对方嘉禾抱歉,“叔叔等下还有事,没办法推脱。等有时间,来我家坐坐,你孟阿姨和小柯也想着你呢。”
方嘉禾点了点头,看着冯谦走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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