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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说这护国大将军也真是的,好好一段天赐良缘,自己给折腾没了。”
&esp;&esp;“可不是么?长公主殿下那样的人物,他不珍惜,自然有大把人抢着要。唉,可惜大月国远在千里之外,长公主殿下那么娇贵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跋山涉水到穷乡僻壤处受苦。”
&esp;&esp;“要我说,这嫁去大月国也并非坏事。瞧这阿部勒国主相貌堂堂,对,论起身份,咱们大楚的长公主配这弹丸小国之主,那是绰绰有余。可话又说回来,殿下毕竟嫁过人,二嫁嘛……自然要求不能太高。”
&esp;&esp;“也对,这嫁过的女人就像一件被穿过的衣服。无论再好的面料,再精致的手艺,可进了典当行,旧的就是旧的,当不了几个钱。”
&esp;&esp;三人正侃得高兴,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喝。
&esp;&esp;“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esp;&esp;这声音低沉有力,吓得他们猛地转过身,见到来人,更是磕磕巴巴地道:“颜、颜大人。”
&esp;&esp;颜琅不知站在此处多久,又听了多少,此时他冷冷盯着他们,白皙冷峻的面容透出森寒:“按律,非议天家私事,当罚抄《大楚律令》。你们三人,跟本官去趟大理寺吧。”
&esp;&esp;“……”
&esp;&esp;三人委屈巴巴的,其中一人忍不住反驳:“颜大人,这事私底下都传开了
&esp;&esp;,也不能就逮着我们罚呀。再者说了,这要日后真的成真,何来‘非议’一说?”
&esp;&esp;颜琅怒极反笑,“殿下奉皇命招待贵宾,此乃国事。她为国出力之时,尔等却在背后议论她的私事,这不是非议又是什么?”
&esp;&esp;“再者,殿下光风霁月,国主光明磊落,他们之间坦坦荡荡,又岂容你们暗中污蔑?”
&esp;&esp;不是,你不在现场哪里能看出他们坦坦荡荡了?
&esp;&esp;可惜“玉面阎罗”声名在外,而且对方官职也比他们高,三个倒霉鬼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去领罚。
&esp;&esp;段琼自然不知道这些,走在与退朝官员反方向的宫道上,方才那些话盘旋在心口,那夜公主府前的画面又活生生在脑海中重现。
&esp;&esp;他加快步伐,来到正德殿门口时,彭福便迎上来:“哟,段将军。”
&esp;&esp;“彭公公,劳驾,我有事想求见皇上。”
&esp;&esp;彭福笑道:“得勒,您且等着,奴婢进去禀报皇上。”
&esp;&esp;段琼站在门口,神情不由得一点点收紧。片刻后,彭福走出来,露出歉然的笑:“段将军,皇上现在有要事,您改日再来罢。”
&esp;&esp;要事?
&esp;&esp;不,甫下朝他就急急赶来,而且上书房那三位正在阁中与下属开会,这个节骨眼上,根本没人来面圣。
&esp;&esp;段琼愕然片刻,才道:“不,彭公公,我真的有要事想面见圣上。”
&esp;&esp;彭福无奈极了:“段将军,您搁这跟我急也没用呐,皇上确实是没空。”
&esp;&esp;段琼:“……”
&esp;&esp;望着被侍卫严密把守的宫门,他抿紧嘴角,眼中迸发出不甘。
&esp;&esp;都这种时候了,楚玄还在忙什么?
&esp;&esp;等?
&esp;&esp;不。
&esp;&esp;段琼深深地看了“正德殿”三个大字,随即转身就走。
&esp;&esp;
&esp;&esp;须弥山座落于王都城门向南三十里处一片山脉当中,山势陡峭,立于群峰当中,犹如利箭直指苍天。若站于山间,清风徐徐,拂过山林滚起层层翠色波浪,极目望去,碧空压顶,远处层峦叠嶂,大地如同尽在脚下。
&esp;&esp;石亭中,两道身影对立而坐。
&esp;&esp;“烹茶讲究火候,茶饼需先用小火炙烤,然后再碾磨成粉。煮水时又讲‘三沸’,一沸者,水面起细泡有声;二沸者,气泡如滚珠;三沸者,水波翻滚如波涛。投茶最佳时机,就是在水二次沸腾时。”
&esp;&esp;青葱般的指执茶勺,将茶粉落入正冒着连珠泡的水中,然后轻轻搅拌。
&esp;&esp;片刻后,她将煮好的茶汤分入杯中,推至他面前。
&esp;&esp;“国主,请用。”
&esp;&esp;高山石亭,耳边是朗朗春风,眼前美人烹茶,阿部勒端起杯子,先是细嗅,然后才抿了一小口,当即叹道:“殿下好手艺。”
&esp;&esp;他又尝了口,“听说这品茗是你们大楚读书人一大雅事,今日吾也算是附……什么来着?”
&esp;&esp;“附庸风雅。”楚瑶被逗笑了:“国主说笑了。这茶,说到底不过是解渴的东西。自古以来,王候将相喝得,凡夫走卒也喝得,只是文人雅士多了些闲趣,将简单的步骤复杂化,他们自己说是风雅,可人要真的渴极了,哪里还有这么‘风雅’的耐心?”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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