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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多弗朗明哥也不知柯拉松为何要吐出前后矛盾的句子,他直接略过了这句话:“回答我两个问题,柯拉松,手术果实在哪里?罗又在哪里?”
&esp;&esp;“我让罗吃下了手术果实,他已经是一名能力者了。那小子早就跑出去了,现在早已被海军保护起来了吧。你们已经动不了他一根汗毛了。”
&esp;&esp;多弗朗明哥的脸朝斯派若转了转,斯派若会意,正准备扩大见闻色搜寻整个岛的活物,却听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海军保护了一个少年!”
&esp;&esp;是巴法罗的声音:“海军刚刚发出的通报说的!”
&esp;&esp;多弗朗明哥不曾怀疑伙伴带来的消息,斯派若也收起了见闻色不再浪费力气。她看向多弗朗明哥,静静地等待下一步命令。
&esp;&esp;多弗朗明哥拿出了怀中□□,兄弟两人握着武器,黑黝黝的洞孔对准了自己的血亲。
&esp;&esp;就算沦落至此,柯拉松也是想着罗的:“他已经战胜了三年后就会死的命运,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误打误撞跑到海贼团的小鬼了!”
&esp;&esp;像是在透过他们和谁说话,柯拉松无比大声的宣布着:“罗已经自由了!”
&esp;&esp;枪声打断了柯拉松没说完的尾音。多弗朗明哥脸上看不清丝毫弑亲的痛苦,仅剩冷漠。他转身就走,并招呼自己或愤怒或嬉笑的部下们:“这里已经没必要呆下去了。”男人收回“鸟笼”,他的部下们扛着洗劫来的财宝箱子,散漫的跟在首领身后。
&esp;&esp;斯派若漠然的看了一眼仰面躺在雪地中的柯拉松,他还有一息尚存,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
&esp;&esp;斯派若转身离去。
&esp;&esp;却在迈出步子的下一秒,她听见身后微弱的人声:“我曾经……想要救你……”
&esp;&esp;他得拖住斯派若。柯拉松必须拖住能力最为棘手的斯派若。
&esp;&esp;斯派若开启的见闻色不会探查宝箱,可在罗离开宝箱后一定会被她感知到。柯拉松清楚这点,他必须在罗逃走之前,让斯派若尽力远离罗的所在。
&esp;&esp;柯拉松本来仅仅是为了罗,却在临死前带上了一两分洒脱,那就把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吧。这片狼藉的雪地中并不是回忆往昔的好地方,他只是别无选择。
&esp;&esp;濒死的柯拉松是如此虚弱,他发出的声音甚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但他确信,斯派若会察觉到。
&esp;&esp;果然,斯派若停下了步子,她又走回了他面前。小小的女孩看起来软绵可爱,柯拉松知晓,她绝不像看起来那般无害。
&esp;&esp;斯派若读得懂唇语,柯拉松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便能和她交谈。躺在地上的男人有些迟缓的思考着,什么话题最能刺激到她呢?男人的思维有些模糊起来。
&esp;&esp;可他的言语不能模糊。他用唇形说着:我那时……不懂你身上痕迹的含意……
&esp;&esp;就算模糊了意识,柯拉松也能流畅的将这句话描摹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念出拖延时间的台词吧,这或许是他早已在内心复述过无数次的话语:
&esp;&esp;如果早点察觉到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上现在这条路了?
&esp;&esp;濒死之时,有走马灯浮现。回忆中的,和他们同龄的小女孩儿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应该比他们还小一点,多弗朗明哥和柯拉松——那时柯拉松还是原本的名字,他们都唤他罗西南迪。
&esp;&esp;回忆中的小女孩儿才刚刚七岁。
&esp;&esp;刚满七岁的小女孩,手臂上、脖子上遍布乌青的掐痕。两兄弟从她无意露出来的皮肤上窥见了这段秘密,她被衣服遮盖的其它地方应该也是一样惨不忍睹吧。
&esp;&esp;养尊处优的天龙人孩子不知道她身上的痕迹暗示着小女孩的处境是如何辛苦,时隔多日才发现那原来是受到暴力对待后的印记。她身上有的也不仅仅是掐痕,还有红色的,如同被蚊子叮咬后的红点间杂遍布在她的身上。
&esp;&esp;斯派若打断了他的回忆:“为什么想要救我?”矮矮的小女孩站在强弩之末身前也足以俯视他了:“不过当时的你,又拿什么救我?”
&esp;&esp;斯派若冷冷的笑起来:“召唤正义的伙伴消灭他们?还是拿法律的铁锤制裁他们?柯拉松,你太弱了,弱到连你的母亲父亲也保护不了,又有什么闲心开口说救别人?”
&esp;&esp;这是柯拉松早已知道的回答。他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改变了斯派若,是否也能改变哥哥呢?他又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因为弱小,他什么也来不及做。冠冕堂皇的说着如果过去怎样,不过是人类的妄自尊大而已。
&esp;&esp;斯派若继续说道:“我终于知道多菲说的,你像你们父亲是什么意思了。就像那个天龙人一厢情愿的放下身份,就像你一厢情愿的想拯救所有人。”
&esp;&esp;不…并不是一厢情愿。
&esp;&esp;柯拉松笑了,笑得很自豪:我救下了罗。他带着一种满足的喟叹:我曾经想救病危的母亲,想阻止多菲杀掉父亲,想把你拉出地狱,可我……一无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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