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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徐乐笑道:“你今日来,原是给他们求恩典来了。罢了,你既如此说,我少不得成全他们二人。”转头对木棉道,“去将杏花叫来,我亲自问她。”
&esp;&esp;木棉应声离去,她最喜打听,去后院找着杏花,就开始打听起来,没多久就将事情的弄清楚了。
&esp;&esp;原来,那屠夫前些年就来寻过杏花,想赎杏花出去。
&esp;&esp;当时管家的曾氏觉得,杏花已经做了自己儿子的通房,就该一心一意念着自己儿子才是。不仅不许杏花赎身,还责打了杏花一顿,说她水性杨花。
&esp;&esp;杏花挨了打,又见赎身无望,差点寻了死。被交好的丫鬟婆子拦了下来,一个婆子劝道:“傻姑娘,年纪轻轻的如何想不开?”
&esp;&esp;杏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众人怜惜她命苦,但也无能为力,他们都是卖了身的下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大腿。
&esp;&esp;杏花本以为,此后与那屠夫再无缘分,便在屠夫来找她的时候,说了好些绝情的话,想让那屠夫死心,寻个好人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esp;&esp;不想那屠夫是个死心眼,认定了杏花,宁愿不娶,也不愿娶他人,这一等又是两三年。
&esp;&esp;徐乐进门后,不曾为难后院的通房姨娘,杏花又看到了希望,拿了自己的积蓄,托白芙蓉说情。
&esp;&esp;白芙蓉怜惜这一对苦命鸳鸯,就来找徐乐这个大奶奶说情。
&esp;&esp;木棉打听完,心里也觉得他们可怜,便对有些忐忑的杏花道:“杏花姐姐,咱们奶奶是个心慈的,等下见了奶奶,你求一求奶奶,多说些好话,奶奶说不定就应了。”
&esp;&esp;杏花闻言,眉间的忧愁不曾减少,只道:“若是如此,我回去定然给奶奶立个长生牌,日夜为奶奶祈福。”当初曾氏的狠辣,让杏花怕极了,现如今也不抱多大希望。本想孤苦老死在这陈家,不想那死心眼的呆子不肯放手,杏花便想着再赌一次,若是不成,也让那呆子死了心。
&esp;&esp;进了正屋,杏花便跪下磕头:“给奶奶请安,奶奶万福!”
&esp;&esp;徐乐道:“起身吧。”
&esp;&esp;“谢奶奶恩典。”杏花起身,垂首站在厅中。
&esp;&esp;徐乐细细瞧她,未施脂粉,头上也只簪着两朵败了颜色的簪花,显然是无心打扮。
&esp;&esp;徐乐道:“你的事儿,芙蓉已经说了,明日我叫人把你爹妈都叫来,也将那屠夫请来,他若是真心想娶你,便正经跟我求了你去。你告诉他,至少要拿二十吊钱来赎。”
&esp;&esp;杏花听了此话后,先是欣喜,随后便失望起来,二十吊银子,怎么拿得出来?
&esp;&esp;徐乐见此,也不曾宽慰,只道:“我今日就派人叫他们来,你明日且等着就是。”
&esp;&esp;徐乐端起茶盏,让木棉将人带下去。
&esp;&esp;见人走了,白芙蓉道:“奶奶往日里不是这样的性子,今日怎么突然刁难起她来?”
&esp;&esp;徐乐轻笑道:“人啊,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且试一试那屠夫诚意。二十吊银钱,虽然多,但我并不要他们的,只看看那屠夫的态度。若真是个好的,我便拿银钱出来,给杏花置办一份嫁妆,风光送她出嫁。”
&esp;&esp;听罢,白芙蓉道:“奶奶说的倒对,男人性子贱,轻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得不到的,才珍贵。”
&esp;&esp;两人闲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徐乐留饭,白芙蓉拒了:“奶奶留饭,本不该拒,妾待了许久,只怕兕姐儿醒了,便回去看看。”
&esp;&esp;徐乐点头,便不再留,问道:“兕姐儿身子如何了?邹大夫开的方子,可管用?”
&esp;&esp;白芙蓉道:“邹大夫开的方子不错,奶妈子喝了药,化作乳汁喂给给兕姐儿,这用药的法子温和,不会虚不受补,兕姐儿长重了好些。”
&esp;&esp;徐乐听了,也为兕姐儿高兴,叮嘱道:“既如此,等兕姐儿大些了,抱来我瞧瞧。等她周岁了,我给她摆几桌。虽然还在孝期,但给孩子摆个周岁,请亲朋好友来热闹一下,倒也不妨事。”商户人家的规矩,没那么严,过了热孝给孩子办个周岁,没有人会挑礼。
&esp;&esp;白芙蓉听了,高兴不已,俯身行礼,谢了恩。
&esp;&esp;送走白芙蓉后,徐乐叫来木棉,让她坐着车马去杏花家,将自己今日所说之话告知杏花的家人,顺便去打听打听杏花家的情况。
&esp;&esp;木棉善打听,若杏花家真有个什么不好,木棉定然是能打听出来的。
&esp;&esp;木棉听了此后,便道:“奶奶放心,我定然将此事打听得明明白白的。”
&esp;&esp;徐乐点头,对木棉道:“早去早回,回来少不了你的好。”
&esp;&esp;木棉便欢欢喜喜的去了,出了院门,就蹦蹦跳跳的去了一个偏僻的小院,推开院门,便闻着一股子药材的苦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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