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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坛子是近期才烧的,算是最好的一批了,你要是只要一个,那直接拿去用就成,若是要得多,伯父就送不起了,得收你四文钱一个。”
林樾来镇上经常在各个摊子前转悠,什么东西什么价钱他都是有数的,一听这个价就知道没什么赚头,甚至还会亏本,明显是看在沈淮之的面子上给的。
林樾扬起笑脸,脆声道:“伯父,我们是晚辈,哪能占您便宜,您平时卖什么价钱,今儿就什么价钱,不然我可不能买。”
赵父爽朗一笑,摆手道:“就这个价,我也不亏本,只说要几个就是,我这就给你装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谁,愣是说了大半晌,林樾才略胜一筹。
“罢了罢了,说不过你,算你九文钱两个,若是再说我可就不卖给你了。”
林樾笑眯眯的蹲在摊子面前,从怀里掏出二十七文钱递过去,“那就听伯父的,摊子上这六个坛子我都要了,劳您给我装起来。”
“这还差不多,我这就给你绑起来。”
说话间赵父从后头抓了一把稻草,三两下就把几个坛子绑成一串递给了林樾。
两人又聊了许久,一个说自家儿子,一个说自家夫君,倒也聊得开心,最后还是林樾开口道别,“伯父,今儿有些晚了,我们得先家去,赶明儿再来找您说话。”
“去吧去吧,路上走慢些。”
“知道了,多谢伯父。”
林樾拎着坛子原路返回,和沈凌之一起把摊子收拾了就往家赶。
刚到半路,就遇上迎面而来的沈淮之。
林樾朝他挥了挥手,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沈淮之上前推着货架,随后才道:“今儿下学得早,见你们还没回来就来接你们。”
林樾挠了挠头,“今儿第一次卖菌子,是耽搁了些时候,明儿就不会这么晚了。”
沈淮之见货架上还剩一些菌子,迟疑道:“可是没卖出去?若是不好卖,可要试试别的生意?”
林樾先是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大多卖出去了,剩的不多,晚上拿来做菌菇酱,不过是要再添一桩生意,卖菌子空闲时候多,租的摊位也不小,支一张桌子卖吃食正好。”
今儿卖的点心,杨梅汤和菌子加起来,刨去成本,差不多赚了一百五十文钱,若是再添上一些吃食,想来一天赚二百文钱没什么问题,比去干苦力强多了。
在做生意方面,沈淮之和沈凌之几乎一模一样,都听林樾的,只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会不会忙不过来?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林樾本想直接说没有的,但看沈淮之一脸想帮忙的样子,沉吟许久,才开口道:“再做几个竹筒吧,除了装饮子,还能拿来装米凉虾。”
米凉虾和凉糕的做法一样,只是凝固的时候有些差别,凉糕直接倒碗里就行,凉虾则用漏勺漏出来放进水里,不过二者吃起来滋味还是有些差别的,像林樾就更喜欢吃米凉虾,红糖水泡得更入味一些。
沈淮之立马应道:“回家我就去砍竹子,之前做的应该还有几十个,我放在堂屋了。”
“也不急,你有空再做,现在剩的还能用好几天呢。”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起劲,后头跟着的沈凌之愣是没插进去一句话,只能默默撇了撇嘴,从路边揪了一把草叶子玩儿。
三人到家的时候宋寻春已经在做饭了,见没有要帮忙的,林樾和沈凌之就蹲在院子里洗菌子,沈淮之则拿着刀去了竹林。
吃过饭,林樾就开始做菌菇酱。
刚洗过的菌子全部切丁备用,热锅烧油,把姜蒜末倒进去炒香,再加入剁碎的辣椒和两勺酱,随后加菌子翻炒,炒至八成熟,再加酱油,糖粉,辣椒面,一勺酒,一把花生碎和白芝麻,再翻炒几下就可以出锅了。
盛出来的菌菇酱林樾没急着装进坛子,而是倒在大汤碗里,坛子的价钱不便宜,愿意花钱买菌菇酱的又大多是镇上的人,许是会有不少人选择回家拿碗,摆摊的时候再装一坛子备着就成。
林樾炒酱的时候放的油不多,就刚好够炒的量,不过这会儿锅壁上还是有不少油,林樾又把剩下的米饭倒进去炒了炒,留做沈淮之明早的早饭。
林樾在灶房里忙活的时候沈凌之几人也在外头干活,等一家人忙完又各自洗漱后,天已经黑透了。
翌日,林樾和沈凌之照常上山。
林樾和沈凌之上山都是捡菌子和摘杨梅一起的,可惜今天摘到的杨梅不多,树上连没成熟的杨梅都基本没了,虽说少了杨梅汤的生意,但山上另一种野果成熟了,那就是甜酸角。
甜酸角可以去皮后直接吃果肉,泡水,也能熬酸角汁,酸角酱,做酸角糕和酸角果脯,做法多,味道也好,是当地的特色,爱吃的人很多。
但也有一个问题,摘酸角得靠抢的,因为摘下来的酸角放一个多月都不会坏,所以大家都只摘一次,一次一大筐,要是去得晚了,连酸角皮都看不见。
林樾今天本来没想摘酸角,但路过酸角树的时候就走不动道,连竹筐里的半筐柴火都倒出来了,沈凌之也没继续捡菌子,两个人吭哧吭哧地摘了满满一筐并两篮子。
回家的时候还特意在筐上铺了一层叶子,一进家门就往灶房冲,把筐里的酸角都倒出来后两人又各拎着一个筐往山上跑。
这回就不巧了,刚到树下就瞧见树上有人在摘酸角,树下也站着两个人,万幸酸角树有好几棵,沈凌之拉上林樾就去了另一边。
“哥哥,我们去那边摘,那边有两棵酸角树,只是没有这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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