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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刚爬上宇智波族地的屋檐,富岳家的大门就被“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砸响,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富岳正穿着晨练的和服,刚接过美琴递来的茶碗,眉头便瞬间拧紧;美琴抱着刚睡醒的佐助,下意识地将小儿子往怀里紧了紧;鼬站在廊下,黑色的暗部制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听到敲门声时,昨晚那只乌鸦带来的不安再次翻涌。
一家四口走到门口,富岳拉开门闩的瞬间,开阳那张写满焦急的脸立刻撞入眼帘。这位负责族地巡逻的上忍额角还挂着汗珠,和服的下摆沾着河边的湿泥,声音都在颤:“族长!在南贺神社附近的河里,现了……现了止水的尸体!”
“嗡”的一声,富岳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眼前阵阵黑,若不是扶着门框,几乎要当场栽倒。美琴捂住嘴,压抑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怀里的佐助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瘪了瘪嘴。
“你说什么?!”富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怒,“立即带我过去!”
“不可能……怎么会……”鼬适时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愤,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冷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生了什么,但此刻必须扮演好“震惊的族人”。
开阳点点头,侧身让出道路:“族长,鼬,这边请,我已经让上忍在周围警戒了。”
几分钟后,南贺川的河岸上,晨雾还未散尽,带着河水的腥气。五名宇智波上忍守在警戒线边缘,脸色凝重如铁,见到富岳和鼬赶来,纷纷低头行礼,眼神里满是复杂。
雾气中,止水的尸体被平放在一块干净的草席上。他的双眼空洞地对着天空,眼眶周围凝结着暗红的血痂;腹部的伤口狰狞地敞开着,黑色的族服被血染成深褐;最致命的是脖颈处那道平整的刀痕,几乎切断了大半个喉咙。曾经被誉为“瞬身止水”的天才,此刻安静得像一片被揉碎的落叶。
“混蛋——!”富岳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白,周身的查克拉狂暴地炸开,将周围的雾气震散,“是谁干的?!是谁敢对我宇智波的人下此毒手?!”他盯着止水空洞的眼眶,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里的震怒变成了彻骨的冰寒,“是木叶的人?还是那个面具人?!”
鼬缓缓走到草席边,蹲下身。晨露打湿了他的裤脚,冰凉的触感却抵不过心底的寒意。他伸出手,指尖快要触到止水冰冷的脸颊时,又猛地收回——那双曾经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两个黑洞,像在无声地质问着这个世界。
悲痛是真的,愤怒也是真的,但更多的情绪被他死死压在眼底。他垂下眼睑,遮住那双已然是万花筒的写轮眼,肩膀微微颤抖,看上去像个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的少年。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此刻翻涌的情绪——止水用性命换来的嘱托,他接下了,也意味着,他将走上一条比止水更孤独的路。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止水苍白的脸上。富岳站在河岸上,望着湍急的河水,周身的气息阴沉得可怕。鼬蹲在尸体旁,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河水的呜咽声,在耳边一遍遍重复着那个残酷的事实:宇智波的光,又灭了一盏。
——
南贺神社的朱红大门敞开着,清晨的阳光穿过鸟居,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厅内凝重如铁的气氛。富岳站在神龛前,和服的袖口还沾着河边的湿气,他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暴怒强行压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止水的遗体带回族地妥善安置,用最高规格的仪式准备后事。”
“是,族长!”开阳躬身领命,转身快步走出神社——药味低调隐退后,族内的大小事务多由他接手,此刻眉宇间满是沉重。
富岳又看向身旁的族人:“去一趟火影办公室,把止水的死讯通知三代。”顿了顿,他补充道,“就说……现时遗体已遭亵渎,双眼被挖。”
几分钟后,神社的大厅里已站满了人。宇智波的上忍们身着黑色作战服,腰间的忍具袋鼓鼓囊囊,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悲愤;几位族老拄着拐杖,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不住地叹气;鼬站在人群边缘,暗部的制服与周围的族服格格不入,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富岳走到大厅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在神龛上那幅宇智波先祖的画像上。“诸位都知道了吧。”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止水……死了。”
话音刚落,大厅里便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怎么会……止水可是我们宇智波的希望啊!”一个年轻的上忍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哭腔。
“双眼被挖……这分明是挑衅!是木叶那些人干的吧!”另一位上忍猛地拍向身旁的柱子,木屑飞溅,眼中的写轮眼瞬间浮现,三颗勾玉疯狂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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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族老互相搀扶着,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造孽啊……先是被村子排挤,现在连天才都保不住了……”“止水那孩子,从小就懂事,怎么偏偏落得这个下场……”
悲伤像潮水般在大厅里蔓延,夹杂着愤怒、不甘和深深的恐惧。这些年积压在宇智波心头的委屈,在止水的死讯面前彻底爆,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整个族群的怒火。
富岳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有悲痛,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依旧森冷:“止水的死,不会就这么算了。但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冲动,而是弄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阳光透过格子窗照在富岳的脸上,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影里,像极了此刻宇智波一族的处境——在悲伤与愤怒的边缘,即将做出无法回头的选择。
鼬站在阴影里,听着族人的悲愤呐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部标志。没有人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死死攥着藏在袖中的那卷血书,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止水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他早已波涛汹涌的心湖,激起的不仅是悲痛,更是一场关于“背叛”与“守护”的、无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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