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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袒护李元吉,一句“滚出去”震碎李世民手中玉佩。
>齐王毒发溃烂,邪神低语诱其献祭至亲。
>承乾周身黑气暴涨,长孙王妃怀抱垂危幼子直闯甘露殿!
>李世民紫薇帝气硬撼李渊龙威,袁天罡血书“洛阳”二字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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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密室,死寂无声。
那一声威严龙吟的余韵仿佛还冻结在空气里,带着古老苍茫的余威,压得人喘不过气。尉迟敬德手中马槊的槊尖,凝滞在李元吉咽喉前一寸,狂暴的罡气与那股源自长安地脉的无形伟力激烈对抗,槊身弯成惊心动魄的弧度,发出低沉的、令人牙酸的**,却再难前进分毫!尉迟敬德虬髯怒张,双目赤红如血,浑身肌肉贲张如铁,喉咙里滚动着不甘的咆哮,却撼不动那沛然莫御的天地之力!
李元吉瘫坐在污秽的法阵边缘,身下那滩混合着毒血的黑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他捂着乌黑流脓、剧痛钻心的小腹,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涕泪横流,脸上混杂着极致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茫然,裤裆处已然湿透一片。他惊骇欲绝地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死亡寒气的槊尖,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烟尘弥漫的破碎石门外,玄甲卫冰冷的锋刃封锁着每一条缝隙,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杀气凝而不发。
李世民的身影,便立于这片钢铁丛林之前。他抬手,动作沉稳如山岳,无声地止住了身后玄甲卫任何可能的躁动。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流,缓缓扫过密室:那尊布满蛛网般裂痕、彻底黯淡死寂的黑色神像,三具黑袍人扭曲狰狞的尸体,法阵中央碎裂成齑粉的邪钉残骸……最终,这目光如同沉重的枷锁,死死扣在李元吉那张因剧毒和恐惧而彻底扭曲的脸上。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激烈的质问。那深潭般的眼底,只有一片死寂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以及一丝……彻底斩断某种牵绊后的冰冷决绝。
“拿下。”&bp;李世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密室的死寂,如同冰棱坠地,不带一丝情感。
“喏!”&bp;两名如狼似虎的玄甲卫应声上前,沉重的铁靴踏在碎石和污血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他们无视李元吉杀猪般的嚎叫和徒劳的挣扎,如同拖拽一头待宰的牲畜,粗暴地将其双臂反剪,冰冷的铁链瞬间缠绕收紧!
“啊!放开我!李世民!你敢动我!父皇不会饶了你!大哥!救我啊——!”&bp;李元吉的嘶喊在密室中回荡,充满了色厉内荏的绝望。
李世民再未看他一眼,目光转向那尊布满裂痕的神像,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那东西散发的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极度的厌恶与危险。“此物,连同此地所有邪秽,彻底焚毁。”&bp;命令简洁而冷酷。
“遵命!”&bp;杜如晦强撑着上前一步,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他迅速取出几枚刻满金色阳炎符文的玉片,手指连弹,玉片精准地钉入神像基座和法阵的几个关键节点。随着他一声低喝,玉片同时爆发出刺目的金色火焰!那火焰至阳至烈,瞬间将神像、法阵纹路、黑袍人的尸体以及地上粘稠的污血残骸尽数吞没!滋滋的焚烧声伴随着一股焦臭的黑烟升腾而起,密室中残留的阴邪秽气在金焰的灼烧下迅速消散,仿佛被彻底净化。
“押走。”&bp;李世民最后看了一眼在火焰中扭曲崩塌的神像残骸,转身,大步流星地踏出这片充斥着邪祟与血腥的废墟。玄甲卫押着不断挣扎嚎叫、小腹伤口黑血淋漓的李元吉紧随其后。尉迟敬德缓缓收回马槊,槊身依旧嗡鸣不止,他狠狠瞪了李元吉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随即也大步跟上。
冰冷的铁蹄声再次响起,玄甲洪流沉默地退出已成废墟的齐王府别苑,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与冲天火光,映红了半个长安城的夜空。
***
太极宫,甘露殿。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鎏金仙鹤香炉中,价值千金的龙涎香袅袅升腾,却驱不散弥漫在殿宇深处的阴郁与猜忌。李渊背对着殿门,负手立于巨大的龙案之后,明黄的龙袍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刺眼。冕旒的玉珠垂帘遮住了他的神情,只能看到绷紧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尹德妃如同受惊的雀鸟,依偎在御座旁,纤纤玉指无意识地绞着丝帕,眼角残留着刻意晕染的红痕,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殿外,由远及近传来沉重而规律的铁靴踏地声,铠甲铿锵碰撞,还有……李元吉那变了调的、时高时低的痛苦**和断续的咒骂。
“父皇!父皇救命啊!李世民要杀我!他疯了!他带兵血洗了我的王府啊——!”
这凄厉的呼喊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甘露殿死寂的空气。侍立在殿角的宦官宫女无不骇然色变,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殿门被无声推开。凛冽的夜风裹挟着淡淡的血腥气和烟尘味卷入殿中,烛火一阵剧烈摇曳。
李世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甲重铠未卸,甲叶上犹带着夜露与征尘的冰冷。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殿外
;大半的光线,投下长长的、压迫感十足的阴影。他身后,是如同铁塔般矗立的尉迟敬德,以及两名押解着李元吉的玄甲卫。
此刻的李元吉,狼狈到了极点,也凄惨到了极点。华丽的亲王蟒袍被污血和灰尘浸染得不成样子,小腹处的伤口乌黑肿胀,不断渗出散发着恶臭的黑血,染透了衣袍下摆。他的脸上横肉扭曲,涕泪和冷汗糊了一脸,因剧毒和恐惧而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全靠两名如狼似虎的玄甲卫架着,才没瘫倒在地。他看到御座旁的尹德妃,又看到龙案后那道明黄身影,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爆发出更加凄惨的哭嚎:“父皇!德妃娘娘!你们看看!看看李世民把我害成了什么样!他…他这是要夺位啊!”
尹德妃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以袖掩口,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仿佛受惊过度,身体摇摇欲坠:“陛下…齐王殿下…天啊…”&bp;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与悲悯。
李世民对李元吉的嚎叫充耳不闻,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穿透摇曳的烛光,直刺向龙案后那道身影。他解下腰间佩剑,连同头盔,一并递给身后的尉迟敬德,动作沉稳,却带着一股肃杀的寒意。他迈步,沉重的战靴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冷硬的回响,一步一步,走向御阶之下。
“儿臣世民,参见父皇。”&bp;他站定,抱拳躬身行礼,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然而,那股刚从尸山血海中踏出的、尚未散尽的铁血杀伐之气,却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殿!殿中温度骤降,烛火被这气息压迫得明灭不定。
李渊缓缓转过身。
冕旒玉珠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目光,透过垂落的玉珠,落在阶下的李世民身上。那目光深沉如古井,复杂难辨,有身为帝王的威严审视,有身为人父的惊怒疑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权柄后的冰冷忌惮与压抑的怒火。他的视线扫过李世民染血的战袍,扫过尉迟敬德手中那柄杀气未散的马槊,最终,定格在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不断哀嚎的李元吉身上。
“李世民!”&bp;李渊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死寂。那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压,如同闷雷在殿宇中滚动。“深夜擅闯亲王宅邸,纵兵行凶,屠戮王府卫士,更将你手足兄弟伤成如此模样!你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可还有半点天家法度?!”
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鼓槌,敲打在殿中每一个人的心上。李元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嚎哭得更加起劲:“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李世民他…他就是想杀了我!他连神…连我供奉的保命神像都给毁了!他这是要绝我的生路啊!”
尹德妃适时地发出一声悲泣,软语道:“陛下息怒…秦王殿下…秦王殿下或许是爱子心切,一时糊涂…可…可齐王殿下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是太子的亲弟弟啊…伤成这般…妾身看着…心都要碎了…”&bp;她的话语看似劝解,实则句句诛心,将“爱子心切”与“手足相残”的对比,**裸地摆在了李渊面前。
李世民缓缓直起身。他抬起眼,迎向李渊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父皇明鉴。”&bp;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斩钉截铁的冷硬,“儿臣此去齐王府,非为私怨,乃为除害!为救承乾性命!”
他猛地抬手,指向瘫在地上的李元吉,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积压已久的滔天怒火与痛楚:“昨夜承乾降生,天降异象,本是吉兆!可此獠!”&bp;他盯着李元吉,眼中杀意如实质,“勾结妖邪,以邪术暗算初生婴孩!那邪神恶诅,化作阴毒秽气,缠附承乾龙魂本源,日夜侵蚀,欲绝我儿根基,断其生路!若非袁天罡道长赐下乾阳温玉护持,若非儿臣及时察觉,此刻…此刻承乾恐已遭毒手!”
他顿了顿,胸中激荡的情绪让他气息微促,但声音更加冰冷:“今夜!就在方才!此獠竟变本加厉!以承乾胎发、其生母精血之物为引,布下九子噬魂邪阵,再施毒手!三支无形秽钉,无视王府防卫,无视乾阳温玉,直取承乾眉心、心口、丹田!其心之毒,其行之恶,令人发指!儿臣率兵破其邪窟,人赃并获!那污秽邪阵,那狰狞神像,那噬魂邪钉,皆在儿臣眼前!更有此獠心腹爪牙供认不讳!此等残害至亲骨肉、戕害大唐皇嗣、亵渎天地神明的孽障,儿臣身为皇子,身为父亲,焉能不诛?!”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甘露殿中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事实和无尽的悲愤!李渊的脸色在烛光下变幻不定,尹德妃掩口的丝帕也微微颤抖。
“污蔑!全是污蔑!”&bp;李元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挣扎起来,嘶声尖叫,黑血顺着嘴角流下,“父皇!他血口喷人!什么邪阵?什么邪钉?儿臣一概不知!那是…那是儿臣请来祈福保平安的仙师!是李世民!是他嫉恨父皇宠爱我!是他嫉恨大哥是太子!是他自己想当皇帝!他编造这些鬼话,就是要除掉我和大哥!父皇!您不能信他啊!他今夜能带兵闯
;我的王府,明日就敢带兵闯太极宫!他这是想搞事吗!是谋逆啊!”
“住口!”&bp;李渊猛地一拍龙案,发出一声巨响!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这兄弟阋墙的丑恶和相互指控的毒辣搅得心烦意乱,怒不可遏。“孽障!都是孽障!”&bp;他指着李元吉,“看看你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成何体统!”&bp;他又猛地转向李世民,眼中怒火翻腾,“还有你!李世民!就算元吉有错,自有宗正寺,自有国法!谁给你的胆子,私调重兵,擅闯王府,动刀动枪?!你将朕置于何地?!将国法置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帝王之怒,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向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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