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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白榆从来没认真算过自己到底看过几场《来时春满城》,他从一轮演出的第三场开始跟,跟到了在本地的最后一场。
有人管他叫空降,也有人说他要飞升,但是沪市末场之后他就从这个剧组消失得彻底。还是最初的胡老师又回来接手,跟着跑完了巡演。
大剧场人多嘴杂,免不了有人背着谢荣旬讨论这些事,但是各种猜测也都不了了之。
后来二轮三轮又换了不少人,换过钢伴这个事就又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一件小事。
虽然那些讨论还在某组留着,关于谢白榆的传闻到如今也会不时跟在这个名字后被提起来。
场铃响过一遍后,剧场里的灯逐渐暗下来,谢白榆听着口播里熟悉的声音,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既然之前的演出都是在台上的,那就把今天这场当做是看的第一场吧。
顶着这个名字,《来时春满城》被很多人问过是不是民国剧。为了不剧透,repo里提到也都是写一句“是但不完全是”。
幕布慢慢拉开,台上确实是完全民国风的置景。
故事看起来也是经典的民国风格。
发生在家国大背景之下,有关于小爱与个人。有人因为共同的信仰聚在一起,也有人因为时代而不得不分别。
但是坚定的人牺牲在了追寻想的路上,远行的人最后杳无音讯,留守家园的也逃不开孤独终老。
故事开始在冬天的头,结束在冬天的尾,没人撑过那场冬天,没人等来下一个春天。
身边有观众在小声抽气,还有纸巾打开的细微声音。
谢白榆又捏了捏口罩上的铝条,干冰机里的香气还是太无孔不入。
谢白榆没想到,哪怕他在开场前跟自己说过这是第一次当一个纯粹的观众,哪怕他已经远离跟这个剧组有关的一切很久,当这个剧响起第一句话、第一个音符,那些他曾经熟悉的还是回到了指尖。
谢白榆的食指搭在一起敲了敲。
他在等。
八个小节后,该高音区的琶音了。
尖而脆的声音像闹铃一样把所有人的情绪一把掐了回来。
“好,卡!杀青了赵朗!”
然后是覃冶的声音:“不对还是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上半场至此结束,幕布缓缓合上。有多刷的观众已经在领掌,于是全场响起掌声。
提前录好的口播也在此刻响起:“幕间休息15分钟,闭上眼睛,要开灯咯。”
中场休息时间外边有周边售卖和抽小卡,大波观众从一侧的大门涌出去。
谢白榆没想去凑热闹,待在座位上拿出手机。
覃冶的消息这时候发进来:[程肃齐好像也来了。]
谢白榆朝周边转了转头,在右后方看到有一圈人围在一起,还有女生端着相机。
他从人群夹缝里看到一个男人带着鸭舌帽,但是看不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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