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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渡大概知道,但出于一些原因,这个不在他可以公开的范围内,而这里的研究员也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排斥。
屠宰场地下是用来检测实验体机能的地方,他们会定期向实验体身体中注射足够让他们失控的催化剂,然后将这些实验体放到面前的玻璃擂台中观察,最后对活下来的实验体进行解剖化验,以此来调整下一阶段的药剂配比数值。
“不得不说,你们的实验体比其他实验室的,都要适合做军火工具。”
一个半身是鳞片的实验体趴在许随面前的玻璃上,因为是单向玻璃,所以对方根本看不到自己,但他的眼神中并不都是失控的癫狂。
许随看着他的眼睛,觉得那是很重的悲哀,也许还有疑惑。
作为战争的受害者,在家破人亡后又要被继续榨取生命,甚至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勒波特”其实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就像许随在做有关于战地记者的准备工作前,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白磷弹的存在,也想象不到那一串遇难人数的数字背后是什么样的景象。
而新闻工作就是破开这面单向玻璃,让这个世界知道“勒波特”的存在。
回去复婚
回到游轮上,桑澜又在他的浴池里当美人鱼:“我就知道你的心情不会很好。”
许随把身上的各种微型设备拆下来,一边,一边趁着记忆还清楚,忙着往报道的大框架里填内容。
“做这种新闻就是会觉得闷,等结束之后,我空出时间缓缓就好了。”
“我没见你有什么很喜欢的爱好啊,”桑澜好奇:“你之前都会做什么来排解情绪?”
“会做一些很快就能有反馈的事,”许随把初稿打包邮件回广宣送审,“不知道你在南城的时候有没有点过紫章鱼丸子的外卖。”
“哦~我做过你的背调,还以为打那么多份工只是因为缺钱。”
“那时候确实缺钱,不过光是缺钱的话,我也用不着去缝两角钱一个的扣子。”
“也是,”桑澜拍拍水,“下来泡会儿吧,现在只有我们俩了。”
经过这么一遭折腾,charles受伤的事情传到了他的家人那里,听说还传者传者从骨折做轮椅成了瘫痪在床奄奄一息,于是charles就被勒令回去养伤去了。
趁许随脱了衣服没处躲,桑澜八卦他:“我听charles说,你准备向陆之求婚?~”
而说到这个话题,许随明显精神好了不少:“只是个想法而已,具体的还没考虑好。”
“那你最好考虑快点儿,我感觉你家alpha挺着急复婚的,别被抢了先了。”
“我也担心这个,那怎么办,他有这苗头我就岔开话题?”
“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
“一次两次能岔开,多的肯定不行,像我都知道挑弗兰德斯易感期的时候爬床,陆之说不定也能想到啊,你又是oga,高热期的时候根本没反抗能力啊。”
“这个没关系,他腺体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桑澜:“那他要是用自己的腺体要挟你呢?比如如果你不负责,他就把腺体挖了之类的?”
许随隐隐崩溃:“弗兰德斯到底都教了你什么?”
“啊反了,我是这么对他的。”
“……”
他和桑澜开始继续讨论求婚的事情,游轮走得很稳,许随并不觉得头晕,就是在浴池里轻轻晃着晃着,晃得困了。
在战区工作,有休息时间是很难得的事情。
果不其然,等回到基地,他们发现救援队平时用来做模拟训练的场地遭到了炮火袭击,万幸的是那会儿不在训练时间,没有人员伤亡。
看着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许随愣住:“打到家里来了?”
他们去搞对方实验室的事情应该不会传得那么快,就算是生意谈崩盘了那也是弗兰德斯的事情,不至于报复到基地这里。
想到这里,两人的心虚感缓和了不少。
桑澜:“所以,对方有做什么回应吗?”
“对面的解释是炮弹偏航,虽然听起来是胡扯,但综合考量后,还是决定只谴责警告。”
有人补充:“昨天咱们的维和部队狠狠将了他们一军,估计心里不服,憋着气呢。”
这事儿再深究下去也没意义,但基地的训练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荒废在这里,军方申请了基建增援,看看能不能把训练场修一修。
广宣那边回了邮件,给了详细的修改意见,许随回到宿舍房间就开始改,而charles在家闲来无事,把自己在战区医院支援的经历写了下来,成了他新增补的素材。
自从charles之前在的那家医院被炸毁后,这里的医疗资源又紧缺了不少,许随跑了一圈收纳难民的几家医院,依照charles的意思,在报道里表达了这里对于医疗资源的大缺口需求。
难得的安宁时间,他也会和桑澜到四周的废墟看一看。
那个被炸毁的难民营至今还在原地胡乱堆着,里面的遇难者也没有得到善后,在这个地方等待腐烂。
“我之前去那个废旧学校找你,在走廊里喊你名字的时候,里面很多难民站起来看我,”桑澜回忆说,“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只是希望自己是被找的那个人,又或者说,他们也在期待某个记挂着自己的人还活着。”
许随从防弹马甲上揭下来茉莉花的贴纸,把它粘在焦黑的废物上。
这种贴纸后来总是出现在他的直播镜头里,比如许萌薇某天等在电视机前看国际新闻的记者连线,看到许随防弹马甲上的栀子花贴纸,又或者是胖乎乎的一朵白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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