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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风中的誓言与小小的船（第2页）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以为自己可以笑着送别香克斯。但当那艘船真的消失在视野中，当那份热闹与喧嚣彻底褪去之后，巨大的空虚与失落，才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他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之时，一个温和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身旁响起。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的。”

路飞猛地抬起头，只见那个总是待在崖边茶馆的、神秘的“长歌大叔”，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的手中，还端着一杯尚在冒着热气的、散着淡淡清香的茶水。

“……是你。”路飞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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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长歌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路飞赌气般地将头扭到一边：“我不要喝茶，我要喝酒！”

殷长歌闻言，不由得莞尔。他收回茶杯，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悠然说道：“茶水先苦后甜，离别也是如此。”

路飞微微一怔。

“你此刻感受到的这份苦涩，”殷长歌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正是因为，你与他们之间，曾拥有过无比甜蜜的回忆。若无那份甜蜜，又何来今日的苦涩？”

“珍惜这份苦涩吧，少年。因为它会化作你心中最滚烫的火焰，成为你未来航行路上，最强大的动力。它会时刻提醒你，在那片大海的尽头，有一个男人，正戴着你的另一半‘灵魂’，在等着你。”

这番话，如同一股温暖的溪流，缓缓地淌过路飞那颗因悲伤而混乱的心。他似懂非懂，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痛苦，似乎被这番话语，轻轻地抚平了些许。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说着一些奇怪话语，却总能说到他心坎里去的大叔，终于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杯茶。

茶水入口，微苦，而后，是悠长的回甘。一如离别，一如人生。

当路飞喝完杯中的茶水，殷长歌缓缓地站起身。他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拂，一艘巴掌大小、由不知名木材雕刻而成的、造型古朴却又栩栩如生的小小帆船，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那帆船的做工，精巧到了极致，每一根缆绳，每一片船帆，都清晰可见，仿佛是一艘真正的海贼船，被缩小了无数倍。

“这是？”路飞好奇地看着这艘小船。

“送给你的。”殷长歌将小船，轻轻地放在了路飞的手中，“记住，少年，再伟大的航行，也总是始于一艘小小的船。”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迈着悠然的步伐，如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森林的深处。

只留下路飞一个人，怔怔地坐在溪边，低头看着掌心那艘小小的、却仿佛承载着无尽希望的帆船。

他那双通红的眼眸中，泪水，渐渐地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澈而又坚定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艘小船揣进怀里，然后，猛地站起身，对着那早已空无一人的森林，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

“我一定会出海的！！”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了几只飞鸟。

崖边，殷长歌负手而立，听着那随风传来的、充满了新生力量的誓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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