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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追跟了上前,小声地问道:“小屿,你请了什么愿。”
陈江屿低头笑了笑,“我和神灵讲话,你也要管?再说了,许的愿说不来就不灵了。”
这话说的更加重了孟追的好奇心,他拉着陈江屿的衣袖不让他往殿里走,陈江屿被他缠得无语,只能打掉他的手。
“说实话我是不大信这些的……”孟追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江屿就上手捂住了他的嘴,身后离得近的香客自然是听到了些,狐疑又不爽地朝他们送来不解的眼神,陈江屿边向他们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下,边把他拉到一边角落里。
他警告般地瞪了眼孟追,使劲往下按了下手掌心,然而孟追的嘴巴在他的掌后裂开了弧度,又单手握上了他的手腕。
“知道啦,不被神仙听到不就行了,晚上回家你再和我说,”孟追挑了挑浓眉,声音小到从他的指缝里钻了出来,“我感觉肯定和我有关。”
陈江屿松了手掌,被孟追气息烘湿的掌心痒痒的,他不甘心似的轻轻拍打了一下孟追的侧脸,“厚脸皮,现在罚你不准说话,再乱说话我就让神仙把你的舌头拔了。”
孟追心头一动,拽紧了他的手腕往自己的嘴边一拎,伸出舌头舔舐了几下陈江屿的掌心,烧香的香木粉又苦又涩,他受不了这个味道呸呸呸地连吐好几下,又握陈江屿的掌心在自己的衣服上反复蹭了个干净。
“呸,要是舌头没了,呸呸,谁还能给你,呸呸呸,这香可真难吃。”
“你可真……下次再也不带你来了,走,我要去给神仙道歉了。”
这下孟追是没有机会再靠近神坛半步了,他在殿外等着陈江屿拜了又叩,叩了又拜,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出来,无聊之际他看到有工作人员在院里摆摊子买许愿牌,这东西不更简单明了么,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了,还需要那么费劲的又是烧香又是上供么。
他买了两块牌子,一块给陈江屿留着,另一块刷刷刷几笔写上了心愿。
这时陈江屿从殿里走了出来,孟追把两块牌子拿给他,而他一言不发的只顾走路,看向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紧迫,孟追不明就里只好跟着他。他一言不坑地走到投币许愿池,掏出了硬币往神兽的嘴里投去,接连投了三个才刚好投入。陈江屿这才松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你猜我刚才和神仙说什么了?”
孟追一脸疑惑。
“我说家夫愚钝,舌头却大有用处,千万不要把你的舌头拔了。”
陈江屿说的认真,逗得孟追笑得肚皮直疼,手中两块许愿牌子晃得直响。
“笑什么,”陈江屿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抢过他手中的牌子,“这是什么?”
这是两块刷了红漆的巴掌大小的木头牌子,顶端留有的小孔被长长一条大红色缎带系着,木板面留有一块空白供人写下心愿,尾端的红色流苏在陈江屿的手中如同一尾鱼般丝滑垂顺。他往下交叠了一张木牌换了另一张,而这张牌子上是孟追留下的心愿。
【孟追和陈江屿要结婚,要过一辈子。】
在这一列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神仙没拜拜对不起啦,但一定要记住我的愿望嘛。】
陈江屿笑了笑,看了一眼面前的孟追,转着手里的木牌丢给了他,“你不是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么。”
他在许愿树旁的桌子上打开了笔盖,提笔就要写,可孟追一个劲的好奇地往他的那里瞅,他侧过身子不让他看。
孟追只好握着自己的牌子站在他的身后,嘴里念叨着:“不看就不看嘛,反正我知道你也会写什么要和孟追白头到老相伴一生的话啦之类的,或者就会写和孟追长长九九永结爱心之类的。”
“你好老气,好俗。”陈江屿头也不抬的吐槽他。
没一会儿陈江屿写完了直起了腰背,他拎起牌子头端的绳子,吹了吹上面未干的笔迹,红牌被他吹得在空中打转,孟追一把抓住了翻转中的木牌,一行清秀得小楷跃然在上。
孟追轻念出声:“【愿孟追比赛通过选拔,旗开得胜,所向披靡。】”
然后又失望的望着陈江屿的眼睛抱怨地说:“你怎么不写要和我一生一世呢,这个不算,丢了重写。”
“肉麻兮兮的,你也能说出口,我不写,就这个了。”
“不行。”孟追把木牌往口袋里塞,“这个不算,你抄我的写,咱俩要拴在一起系在这个许愿树上。”
“什么行不行的,你忘了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求一求事业运好灵验的。”
“那个比赛不重要,这个比较重要。”孟追又找人买了一块新的牌子,塞回陈江屿的手中。
陈江屿努努嘴不乐意写,“我才不写,不是真情实意的不能信。”
孟追笔盖都打开了,听到他这样说脸立马拉跨了下来,“啊?你说和我在一辈子不是真情实意的?我哭给你看你信不信。”说着还真抽噎了两下。
陈江屿转过身来看到孟追一双大眼真的有水光闪耀,立马走上前来,“不是不是,我是说我都和神仙说好了,哪能出尔反尔,要不然改日我们再来拜拜,再许一个。”
孟追固执地摇摇头,拉过陈江屿把他抱在怀里,手握住他的手,像是教他学写字一般的写下。
【陈江屿和孟追要结婚,要过一辈子。】
幼稚
周念弯腰从月洞门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孟追和陈江屿在许愿树下系木牌。
他像是看错了似的,透过林德伯格茶色镜片反复确认,当看到孟追灿烂的侧脸时,他才满意地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正是他哥口中曾经说过的孟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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