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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安二十三年春,江南梅雨季来得格外早。
青石板路上的积水映着灰扑扑的屋檐,苏晚棠蹲在井边搓洗衣物,指尖被皂角水浸得白。后院柴门“吱呀”一声响,隔壁王婶举着油纸伞冲进来,鬓角的碎沾着雨珠:“晚棠!快收拾收拾,宫里来人了!”
木盆“哐当”翻倒在地,皂角水混着泥浆漫过她的粗布鞋。苏晚棠攥着湿淋淋的衣襟起身,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凉意。三天前县丞夫人来相看时,她藏在母亲身后,隔着竹帘望见那抹孔雀蓝织锦裙摆,就知道大祸临头了。
祠堂里青烟缭绕,父亲枯瘦的手指捏着泛黄的族谱,烛火在他凹陷的眼窝里明明灭灭:“当年你祖母是宫里的绣娘,先帝御赐过银锁如今内务府选秀,咱们苏家总该有人应卯。”
母亲跪在蒲团上磕头,额角蹭着香灰:“官爷们行行好,晚棠才十六,她弟弟还在念书”
“念书?”穿玄色锦袍的内监冷笑一声,指尖掠过供桌上褪色的龙凤烛,“苏举人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凑不出,还供得起秀才?”他忽然凑近,苏晚棠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香粉味,“小娘子生得这双丹凤眼,倒像极了二十年前伺候淑妃娘娘的绣女。”
雨越下越大,苏晚棠被押着穿过垂花门时,听见母亲凄厉的哭喊混着弟弟的抽噎。她死死咬住下唇,望着门楣上褪色的“耕读传家”匾额。父亲佝偻着背站在廊下,手里还攥着那把陪伴他二十年的竹戒尺,此刻却连抬手为女儿遮雨的勇气都没有。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格外刺耳。苏晚棠掀起车帘,看见家门口那株歪脖子枣树,去年秋天她就是踩着这棵树,偷偷摘枣给生病的母亲补身子。雨滴砸在脸上,她突然想起母亲教她绣鸳鸯时说的话:“女红要慢工出细活,就像过日子,总得守着本分”
“别看了。”同车的秀女突然开口。那姑娘穿着月白色襦裙,腕间羊脂玉镯泛着温润的光,“我姓沈,父亲是礼部侍郎。你这双手”她瞥了眼苏晚棠粗糙的指节,“该好好养养。”
苏晚棠默默放下车帘。马车颠簸着穿过朱雀大街,她听见更夫敲了三下梆子,透过缝隙望见巍峨的宫墙在夜色中如巨兽般压来。宫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里,她想起内监临走前说的话:“好好打扮,明日就要面见皇后娘娘了。”
内务府分给秀女们的屋子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苏晚棠蹲在铜盆前洗脸,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忽然有人从身后蒙住她的眼睛,熟悉的桂花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猜猜我是谁?”
“阿梨!”苏晚棠转身抱住来人。青梅竹马的阿梨如今穿着浆洗得笔挺的宫女服,间别着银簪,“你怎么在这儿?”
阿梨眼圈泛红,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知道你爱吃桂花糕,特意求了御膳房的掌事姑姑”她的目光落在苏晚棠打着补丁的袖口,声音颤,“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跟我一起进王府当丫鬟”
“别说傻话。”苏晚棠掰下半块糕点塞进阿梨嘴里,“你如今在端王府当差,可要万事小心。”她没敢说,自己在来的路上听沈秀女说,端王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也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更漏声里,阿梨讲起宫里的规矩:“明日选秀,皇后娘娘最看重仪态。你走路时记得把帕子叠成四方块,放在腹前”她突然噤声,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个嬷嬷端着漆盘进来,盘中金剪银尺泛着冷光。为的嬷嬷尖着嗓子道:“奉皇后懿旨,选秀前要验身。”
苏晚棠攥着衣角后退,后腰撞上梳妆台。沈秀女已经解开了衣襟,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如玉的肌肤上。阿梨在她耳边低语:“忍一忍,这是必经之路。”
冰凉的手触到肌肤时,苏晚棠闭上了眼睛。她想起小时候在河里摸鱼,溪水也是这样凉。嬷嬷的声音像刀子般割开寂静:“这丫头手上的茧子,倒像是常年做粗活的。”
“我家虽是寒门,却也知书达理。”苏晚棠突然睁眼,直视着嬷嬷浑浊的眼睛,“祖母曾在宫中当差,教过我女红礼仪。”
嬷嬷挑眉,从漆盘里拿起银针:“那就试试你的绣工。”
烛火摇曳,苏晚棠捏着银针的手微微抖。绢布上的牡丹渐渐成形,她想起母亲教她的针法:“花瓣要一层压一层,才能显出立体感。”绣到最后一片叶子时,针尖刺破指尖,血珠滴在绢布上,反倒让那朵牡丹更添几分艳丽。
“倒是有些巧思。”嬷嬷收了银针,“明日卯时起身,会有人教你们簪花。”
门被重重关上,阿梨扑过来查看她的伤口:“傻丫头,怎么这么拼命?”
苏晚棠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我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拿什么在这宫里活下去?”她想起白天在马车上,沈秀女说的那些话——每年选秀,真正能留下的秀女不过寥寥数人,大多数都会被赐婚给王公贵族,或是打去浣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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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声渐远,苏晚棠躺在硬邦邦的榻上,听着沈秀女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离家时母亲塞进行李的护身符,那是用她小时候的肚兜改的,边角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卯时三刻,宫人们鱼贯而入。苏晚棠被按在梳妆台前,梳头嬷嬷的银簪扯得她头皮生疼。胭脂水粉的味道呛得她想咳嗽,却只能强忍着。铜镜里的少女眉眼如画,黛眉轻扫,朱唇点绛,却再也不是那个在溪边洗衣的农家女。
“走吧。”沈秀女在她耳边说,“记住,等会儿无论生什么,都别低头。”
椒房殿外,苏晚棠数着汉白玉台阶上的蟠龙纹。前面的秀女一个接一个进去,又一个接一个出来。有的面色苍白,有的喜极而泣。轮到她时,掌事太监尖着嗓子唱名:“江南苏州府,民女苏晚棠——”
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苏晚棠跪在冰凉的地砖上。余光里,她看见皇后凤袍上的珍珠在晨光中闪烁,旁边坐着的应该是太后,手里转着翡翠佛珠。
“抬起头来。”皇后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
苏晚棠缓缓抬头,正对上一双凤目。那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她的脸,停在她胸前的银锁上:“这锁倒是有些年头了。”
“回娘娘的话,”苏晚棠深吸一口气,“此锁是先帝御赐给祖母的,说我苏家世代忠良”
“忠良?”皇后突然冷笑,“你父亲不过是个屡试不第的举人,何来忠良之说?”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苏晚棠攥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苏家虽无高官厚禄,但父亲开蒙学、办义塾,教出的学生已有三人中举。”她抬头直视皇后,“祖母曾说,读书明理,胜过万贯家财。”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停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她转头看向皇后,“皇帝近日总说后宫无趣,不如”
“太后!”皇后打断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悦,“选秀之事,还请按规矩来。”她挥了挥手,“苏晚棠,暂且留下吧。”
走出椒房殿时,苏晚棠双腿软。沈秀女不知何时等在廊下,递给她一块帕子:“方才你顶撞皇后,可把我吓死了。”她压低声音,“不过你这一闹,倒让太后记住了你。”
暮色渐浓,苏晚棠独自坐在回廊上。远处传来编钟的声响,她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如今,她连“不求”的资格都没有了。
夜风掠过宫墙,带来远处太液池的荷香。苏晚棠摸着颈间的银锁,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从今日起,她就是这深宫里的人了。而等待她的,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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