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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有睁开了眼睛,原来一行人,已经走进了一个小村庄,道路的两旁,稀稀落落的在平整的地方,坐落着一座一座的黄土泥墙,金黄色的麦草或稻草铺成坡顶的农家小院。
傍晚的阳光洒照在这些金黄色的房顶上面,竟然反射出一种金光灿烂的迷人光芒。
一个小院的篱笆门口,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手里端着簸箕,正跟秀秀说话。那个妇女的头上,也围着跟秀秀的爸爸哥哥头上一样的长头巾。
“地上娃娃叫!”孙传方又喊道。
“喊他娘来抱!”孙金财喊着回应。
这回不用说,肯定是前面的路上,有个孩子挡住了前进的道路。
果然,那个中年妇女喊道:“小宝!怎么又跑到路上去玩了,没看挡住爷爷的路了吗?快过来宝儿,到奶奶这里来。”
一个一两岁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手里拎着一把铲土的小铲子,蹒跚着走向了她。
“这回回来临时有事儿,过两天就走的。”秀秀向那个妇女喊着,“婶!您可要看紧了小宝了,幸亏咱这里没有汽车,这要是在城里,得有多危险呀!”
“这不就是在农村,咱才敢这么撒手让他玩吗?要是在城里,吓死我,也不敢让他这么随便跑呀!”中年妇女笑嘻嘻的说。
“那行,我先回家了,婶!有时间过来玩呀!”秀秀喊着。
“哎!好哩,一会儿就过去。”中年妇女一手端着簸箕,一手抱起了小宝,对着小宝说:“那是姑姑,喊姑姑。”
那个娃娃,只是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只是扬了扬手,嘴里发出了一声“呜~”
村里的道路,已经比较平坦了,但也不是城里或者平原的那种平坦,只是相对于刚刚的道路来讲,是一片相对来说,算是一个比较平缓的坡地,每一座房子,也都是建在一个小小的高地上,房子的地基,都码着好几层参差不齐的石头。大概是为了防止土房子被水浸泡坍塌,才把地基垒的那么高的。
这种房子,在其他地方,真的已经几乎看不到了,就算是王家有老家里还有没有翻修房子的困难户,那几十上百年的老房子,那地基也是蓝色的大青砖,房顶也盖的是小片的鱼鳞瓦,在他的印象里,就是最最困难的贫困户,也没有用麦草铺房顶的房子。
但这些土墙草顶的房子,修整的却非常整齐干净,没有一点破败不堪的迹象。
“大路一条线!”孙传方说。
“跑得马来射得箭!”孙金财回应。
“我知道了,这是说道路很平整顺直。”秀秀这会儿脑子也好使了起来,不用她爸爸哥哥说明白,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离着好远,王家有就看到一个小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妇女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们的头上,也无一例外的在头上缠着黑色的长头巾。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往这边张望着。
那个小姑娘,王家有认识,就是他在路上见过的秀秀的侄女妞妞,不用猜,也知道了,那两个女人,就是秀秀的妈妈和她的嫂子了。
果然,秀秀张开了双臂,喊着跑向了那里。
王家有不好意思再老实在在的躺在滑竿上做财主老爷,他让孙传方和孙金财把他放到地上,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们走着过去。
秀秀亲热的搂着她妈妈说话,秀秀嫂子则牵着妞妞的手,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王家有,问她男人,“这个人就是妞妞说的她姑父?”
孙金财不耐烦的扒拉开她,说着:“那是小孩子瞎猜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是秀秀的新老板,带着秀秀做生意的。行了,别什么都那么闷得慌,饭都做好了吗?时候不早了,早点安排吃饭吧。”
金财堂客嗔怪的看了金财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咱爸妈还没发话
;呢?”
孙传方走过来,对着站在门口亲亲热热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母女两人说道:“行啦行啦,别一见面就唠个没完,没看到还有客人吗?客人已经累了,还是早点安排吃饭,吃完饭,早点让人休息吧。”
那俩母女这才恍然大悟的招呼着王家有进家门。
院子不大,却喂了不少的鸡,正在满院子的溜达,拉了满地的鸡屎。院子里竟然还有一个猪圈,两头黑白花的大肥猪,挺着吃的滚瓜溜圆的大肚子,懒洋洋的躺在猪圈里,哼哼唧唧的,懒得动弹。
房顶的烟囱里,还在冒着缕缕的炊烟,屋里的灶台上冒着蒸腾的热气,一阵阵的肉香,随着热气,徐徐的飘了过来,混合着院子里的猪屎鸡屎味儿,不知道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众人等就踩着脚下的鸡屎,穿过院子,走向屋里,孙金财烦乱的埋怨着他的女人,“知道有客人来,也不扫一下院子,你看看这满院子的鸡屎,怎么让人下脚吗?”
他堂客也没好气的回敬他,“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人家,也不看看,我又是做饭,又是看孩子,还让人家干这干那,人家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铁人,嫁给你家是来当媳妇的,不是来当奴隶的,你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儿啊?”
孙金财就一脸的不耐烦,“行啦行啦,一说你两句,你就十句话等着我。这个家里,我不就只能说你两句吗?难道让我去说爸爸妈妈呀?”
“那人家也不是过来给你当出气筒的,人家为了这个家,也是没少出力出汗的。以后你再这样对人家,我就也出门打工去,把这一堆的烂摊子,都扔给你,让你也看看,我在这个家里,忙里忙外的,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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