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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小了。”
舒怀瑾眼里迷雾晃荡,将他给出的寥寥讯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遭,没听太明白,“什么?”
“我说,你的尺码买小了。”贺问洲横臂抱着她在浴缸边缘坐定,指尖再度往里探,一下又一下地吻过她的唇,上下温柔地照拂着,“还有别的吗?”
“在主卧的抽屉里。”舒怀瑾推了推他坚硬壮硕的胸膛,像一块难以撼动的巍峨高山似的,“你去找找有没有适合你的码数。”
贺问洲仍旧拽着她的脚踝,居高临下的姿态,使得顶光灯束自发稍洒下来,像被击碎的一缕乍现铁花,眉眼轮廓既锋棱又柔和,带着近乎于神祗般的清傲感。
“先满足你,我待会再去拿。”
舒怀瑾唇瓣倏地抿住,涂着晶亮甲油的脚趾头蜷紧又松开,身体一阵又一阵地异样酥麻几乎让她溃不成军。
原来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收敛着,“停一下……”
“怎么停?”贺问洲的吻沿着她的耳骨一路绵延,与其说是寻求她的意见,更像是调情,“换别的地方?”
不等舒怀瑾回答,薄唇下移,越过她的锁骨、纤薄的脊背,最后犹如一场细雨,将她身体里的榨出的水分一滴不剩地吞尽。
直到她瞳孔涣散,无力地攥紧他的手。
他屈膝半跪在她身前,挺拔的鼻梁沾着湿意,静默地注视着她。看她在他的吻中如昙花般绽放,看她眼里溢出欢愉的泪,也任由她的指甲嵌入他背部的皮肤里,留下鲜红的抓痕。
谁能想到,人前淡漠矜贵的男人,此刻正心甘情愿地照拂着她。
哪怕他已忍耐到极致。
趁着她回神的间隙,贺问洲爱怜地吻了吻舒怀瑾的耳垂。
“等我几分钟。”
舒怀瑾渐渐从那种海天一线的颤意中收回思绪时,贺问洲抱着她步入浴缸旁石凳。她的手被他放置于脖颈前,眼前的男人眸色黯得好似深潭,“环紧我。”
她此时身体还软着,乖觉地照做。
彼此紧密相贴的过程无比漫长,起初他还十分耐心地缠着她的灵巧的软舌吮逗,见她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一改往日的温柔,蓦然往里闯。
舒怀瑾唇线倏地扯紧,呜咽声混杂着眼泪,被他悉数吞下。
原来相爱之人做到最后一步,竟然是这种灵魂合一的奇妙感受。
没有想象中近乎撕裂般的痛感。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被温水泡涨的一颗种子,吸饱了水分,即将破土而出。
适应难以招架的感受后,她似乎体会到了一点乐趣,趴在他肩侧,小口地吐息着。
贺问洲:“感觉还好吗?”
舒怀瑾濡湿的眸子翕张,笑容晃荡着,在他汗涔涔的锋利下巴上印下一个吻,“好舒服。”
她从不吝啬于表达爱意和愉悦的感受,声音因他的节奏而摇晃断续。情与欲都是带着瘾症的鸩毒,一旦沾染,便如香甜梦魇般紧紧缠绕彼此,再难戒掉。
她用沾着细密汗珠的鼻尖去蹭他的脸颊,语气黏黏糊糊,“原来做ai这么舒服,贺问洲,你以后可不可以每天都和我做。”
“每天。”贺问洲这汪沉寂的幽泉都快被她煮沸了,意味深长的眸光将她牢牢困罩住,“我倒是可以做到,至于你——能受得住吗?”
他压低了声,恶劣地加重了力道,唇边溢出笑,“宝宝,说大话是要接受惩罚的。”
舒怀瑾一时难以自控,颤抖的声线中含着难掩的恼意。
“贺问洲,你、你、你……”
单音节的字往外冒了半天,被贺问洲凶狠地截断,将她推抵在墙边,温沉的同她对视。
“既然适应了,那我要开始动真格了。”
舒怀瑾脑中悠悠冒出一个问号。
本能地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
什么意思,难道刚才的亲密在他眼里等同于小打小闹?动真格?要多真格才算真?
她的满腹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如果说先前只是在波澜寻常的海面乘坐一尾帆船,那么此刻就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冲浪。居于安全性良好的船只中和脚下踩一块薄薄的碳纤维板的差别巨大,只有亲身经历过以上两种,才会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呜呜呜呜,贺问洲,你混蛋!我不要悬空……”
她的双脚都被他盘在腰间,没了发力点,彻底变成了随波逐流的一片枯叶,飘飘荡荡,起伏不定。
贺问洲抬起她的脸,喑哑着嗓柔声安抚着,“好,听你的。换个地方,好不好?”
舒怀瑾配合地松开,长睫止不住地颤,脚尖踩实地面后,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地向后晃了晃。
男人的臂膀及时揽住她,眼神专注得可怕,“转过去。”
她现在的接受度以悬空的姿态为界,只要不过底线,自然愿意听话。餍足的神思回定了些,舒怀瑾睁开眼,在他的帮助下,小碎步踩着光滑冰凉的地面,用脊背对着他如狼般幽暗的视线。
自以为逃过一劫,殊不知迈入了更危险的陷阱。
贺问洲双手抚住她凹陷的腰窝,诱哄道:“腰。”
她扭身看他,撞见昔日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染上一片猩红的炙热爱意。
他同她四目相对,余光无可避免地望见了绵软的白,呼吸骤然沉降几分,在她迷茫又清凌的注视下,一陷再陷地沉沦。他听见自己沙哑到陌生的声音,蛊惑毫无预知之意的小姑娘。
“宝宝,腰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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