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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潭和他对视片刻,表情有些松动,但语气依然没变:“你保证?你的保证算什么?他已经上了通缉名单。”
邯知沉默了。
当时看见新闻后,邯知立刻拨打问自闲的号码,电话铃声却在餐桌上响起了。
是了。邯知看着不远处亮起的屏幕,默默挂断了电话。
给邻居送个东西而已,很快就会回来,没有带上手机再正常不过。
电话联系不上,人不知所踪,邯知也找了物业要了监控录像,仔细地看。
问自闲出了门后就按了电梯下楼,路上遇到邻居还打了招呼,一切看起来都那样平常。
然后他离开小区,头也不回。
即使早有预料,但看到这一幕时,邯知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下坠。
任予笙摸了摸下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迹象吗?嗯……比如说日常中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求婚取消了,任予笙手里揪住一支道具气球,随意晃了两下。
邯知仔细回想,从他们搬回市里的这些日子,到台风天,到发情热,再到他们最初相见的那一天:
“他经常会陷入一种情绪低落的状态,一开始我以为是住院导致,受伤了所以有些颓靡。后来又觉得是他私下使用的药物和一些腺体因素……”
“但是现在觉得,”邯知犹豫,他想起问自闲偶尔的失态,不经意间流露出那样深刻的痛苦:“……可能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
邯知这一刻才后知后觉,那一个狂风大作的夜晚,问自闲深深地凝望他,可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邯家虽然家底丰厚,却没有途径可以轻易拿到军研处人员的档案。邯知先前找到的问自闲的信息,都是从网上一些零零碎碎的角落里翻出来的。
何叙提醒他:“或许可以问问匹配中心,当时他做信息素匹配应该会有资料登记吧?”
邯知想了想,拨打电话,然而那边听到他的问话有些警惕:“先生,不好意思,这些信息属于个人隐私,一般不向外透露。”
正踌躇间,任予笙忽然想起一个人:“诶,你可以问问夏衔安。”
邯知动作一顿,抬头和他对上目光。
夏衔安就是当初那个邯知被耳提面命不得不去相亲的omega,他家有人在政府机构,然而本人却极其跳脱随性,既没有去留学深造,也没有遵循长辈的意愿工作,而是开书店和画展,还赞助了一个电竞队伍,竟然也打出了点名头。
邯知又给他打电话,好在那边响了两声,接了。
夏衔安本人正在度假,听到了两耳朵风声,问:“怎么回事啊?你那位omega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多人都在讲这个,都问到我这边来了。”
“……”邯知简单地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拜托他帮忙找一找有关问自闲的资料或者信息。
最后邯知说:“麻烦你了,谢谢。你准备在华申开的新画馆选好址了吗?后续的投资交给我来负责吧。”
夏衔安知道他现在状态不好:“这时候就别客气了。”
挂了电话后,邯知才勉强松口气。
laura三番五次给他发消息,说黛尔事态紧张,他已经订了机票飞往圣科伦,行程很赶。邯知在机舱上浏览文件,查看公司近几个月的情况。
忙到眼睛酸涩,太阳穴涨涨地跳动,一闭眼,就是某个下落不明的人。
邯知在飞机上小憩了一会儿,落地时扑面而来凛凛寒风。
这种气息又让他想到某个会在深夜吻他的额头的人。邯知轻轻眨了下眼睛,将落在发梢的雪花拂去了。
.
laura给他订好了酒店,vina联系上他,快速地和他讲述了当下的状况,要邯知去见一个人。
一个alpha。
他穿着一身白色高定西装,面料顺滑,领带是低调的灰色。看见邯知后,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直到邯知走近时,alpha才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温河迟。”
邯知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他点了点他:“你好,我是邯知。”
温河迟看起来并没有laura口中说得那么不近人情,相反,他有些温和有礼得过分了,从邯知见他的第一面起,他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但这笑不一定真诚。
邯知心里暗自琢磨。
他对“温”这个姓氏有印象,温家主要研发医药产品,和何叙这种大型公司不同,温家负责给不同企业和机构牵线、供给药物。
他们的研究资料并不对外公开。
甚至对温河迟这个人也有些印象。邯知记得这个alpha和一个匹配度高达95%的omega订婚了,当时讨论度十分高,邯知也有所耳闻。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温河迟会出现在这里,以药检方随行员的身份。
人员全部到齐后,两方人针对阳逻线的产品进行争论。
好在黛尔并没有什么错可挑,所有医学许可一应俱全。公司里的一切生产和销售都严格遵循国际医药法,就算是检察机构把他们的货物扣压下来,也不会检查出什么违法行为。
但药检方偏偏迟迟不进行检测,一拖再拖,询问相关人员,点名要让所有管理人员接受问责。
邯知知道不对劲,但眼下他没有太多精力去处理。
离开时,温河迟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邯先生,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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