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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卿无从安慰,抬手轻抚她的头,却闻得芸香“嘶”了一声,却是适才不小心碰洒了酒,酒溅洒在衣袖上,这会儿她用衣袖拭泪,辣了眼睛。
容少卿连忙拉了她的手,让她别再擦眼睛,起身拿手巾去脸盆里投了投。芸香被辣得坐不住,疼得原地打转。容少卿手忙脚乱地把手巾投湿,拧到半干,拉了她坐在床上,用手巾帮她擦眼睛。
芸香接过手巾,自己捂着眼,往事心酸的苦和着眼角的辣,逼得泪水不住地往外涌,又因醉酒,已然没了往日的矜持,反而愈发委屈地哭了起来。
容少卿紧张地问:“很疼吗?不行我去找大夫得了,眼睛这么紧要的地方,可大意不得……”
芸香拉了他说不用,一会儿就好了,只是眼角还是辣得不住涌泪。
容少卿又帮她投了两次手巾,见她渐渐止了泪水,神情也不再痛苦,方安了心,又逗她说:“其实不用手巾擦,只管让你哭就好了,眼泪不也是水吗,用眼泪冲洗可比湿手巾来擦方便多了。”
芸香轻笑一声,眼睛虽然不疼了,但一时还是不敢睁,仍用湿手巾捂着。
容少卿坐到她身边,抬手攥了她拿着手巾的手腕,拿开,“我看看怎么样了……”
她的双眼都红红的,也分辨不出是被辣的,还是哭的。他凑上去,用手指碰了碰她的眼角。
“没事儿了……”芸香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挣扎着想要睁眼,但眼睫抖了抖,还是没睁开,想抽回被容少卿握了手腕的手,继续用手巾捂一会儿,却被他稍稍用力握住,不让她抽手,未及她再做反应,他的气息便罩上来……
唇瓣温润的触感,让她心口一紧。
“别睁眼,你看着我,我可能就不敢了……”
容少卿的声音蹭着她的唇角脸颊,飘进她的耳朵里。芸香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容少卿那句“别睁眼”,慌乱之下真就听他的话没敢睁眼,甚至呼吸都滞住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听话”让他以为得到了“允许”,又凑上来吻了她一下。
懵了这一瞬,芸香好似才回了神,也觉不出眼角的辛辣酸痛,惊慌失措地向后躲着睁了眼。
容少卿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凝着她,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四目相对,下一瞬,他便忽地倾身压了上来……
许是真的醉了,芸香被容少卿拥吻着压在床上,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马上推开他,却莫名还是刚刚他的那句话……不是说睁眼,就不敢了吗……
虽然醉酒,但芸香并没糊涂,甚至脑子里比平日更加清楚明白……或者说,此时此刻,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一只手腕被容少卿攥着举过头顶,身体紧密地贴合,那些素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念头,隐秘的,荒唐的,甚至是羞耻的,在脑子里盘旋着:反正是容少卿,怎样的缘由都好,孩子都生过了;反正是深夜人静,没人知道;反正是醉酒,过了今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论怎样的念头,左右不过是自己的借口,一个让她另一只未被他钳制的手抵在他胸口,却只聊胜于无地推了推,便软软地泄了力道的借口。
长久的亲吻,容少卿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甚至带出些急躁,亲吻离了唇瓣,延至玉颈锁骨,延意味着更深的缱绻。他探手扯松她的衣裳,未能立时解开,手掌便迫不及待地从缝隙里钻进去,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上下求索,
静谧的深夜,耳畔是他急切而充满欲望的呼吸,紧咬的嘴唇封住呼之欲出的欲望,抵在他胸口的手不觉间悄然向上,攥了他肩膀的衣裳……探进她衣底的手掌,离了胸口的柔软,向下摸索,探寻至两腿之间的私密之处……
忽地,陈氏夫妇房中,起了一阵咳声。
两人均被吓了一跳,待咳声停了,仍是滞了滞。
容少卿探身吹熄了油灯,呼吸仍带着渐入佳境时被打断急促,“听不到,都睡了……”
芸香坐起来,有些着慌地掩上衣服,没看他。倒不是因为羞怯,完全是做贼心虚地觉得干爹娘一定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那几声咳嗽或许并非无意。又或者真的只是无意的夜咳,但咳了那好几声,必然要醒了,见这屋里还亮着,只怕也要看过来。
容少卿拉了芸香一把,芸香抽手闪开,“太晚了,爷早点歇着吧。”说着已迅速系好衣裳。走到门口时小心地向正房看了看,见没甚异样才拿了靠在门边的伞慌忙离开,依旧没看一眼身后之人,这会儿却是因为有些羞臊。
事发突然,容少卿甚至不及追出去,待回神才发现她来时披着的棉袍都没来得及穿,拿起来想要追上去送,想想又作罢,只颓然地在床上坐了下来,出神地坐了一会儿,又弯弯嘴角浅浅地笑了。
却说芸香匆匆回了跨院,进了屋也没意识到自己忘了棉袍。在雪地里短短走了片刻是有些冷,但因喝了酒身子热,反倒觉得舒服。待到屋中撂了伞,先去里屋看了一眼,确认两个孩子仍在熟睡,才回外屋的桌边坐下。心下还是有些慌,又怕干娘找来,又怕容少卿跟来,黑灯瞎火地坐了半晌,心中才渐渐静下来。
屋中冬儿呢喃了几句梦话,芸香起身进了里屋。冬儿睡觉不老实,这会儿整个人横了过来,霸占了她的位置,头顶着容嘉言的后背。她爬上炕,把冬儿抱正,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自己方才宽衣躺下。
脑中翻覆着适才的缱绻缠绵,嘴唇似乎还带着亲吻的余温,身体也还残留着他抚摸的触感,如果没有那一阵咳嗽,又或者她没有慌乱之下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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