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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春时,他失约了。
如今来了,却再也不是可彼此介绍交往的身份。
谢璧心中蔓延出无尽的落寞酸涩,若无其事缓缓笑道:“我听江姑娘曾说起过。”
烛光中的眉眼甚是磊落,他是闻名遐迩的清正贵臣,磊落清正到无人会怀疑他们的关系。
果然,笛儿恍然,笑道:“原来你们一起来碧胧峡时在船上说起过我呀。”
笛儿又看向萧儿:“哥哥,你听谢大人的教导,可曾长进了什么?”
萧儿道:“那自然受益良多,你不总是说书院的书破旧吗,谢大人这番来,还带了几本适合入门的诗词小书……”看妹妹伸手就要摸,萧儿忙道:“轻些,这可是大人亲自从京城带来的!”
“从京城带来的?!”笛儿也吃了一惊,这些书都是初学用的,谢大人怎会特意带这些书?她讶然问道:“大人莫不成是算到会来碧胧峡,特意给孩子们带的?”
谢璧的眸光落在江晚月身上。
显然,她认出了这些书,可只是短短一瞬,她垂睫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仍和方才一般安静。
她唯恐泄露丝毫情绪,让旁人知晓他们二人的关系。
谢璧唇角的笑意夹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但也只是一闪而逝:“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放不下这些书,又机缘巧合到了碧胧峡,我也很感念上天这番安排。”
江晚月抬眸,两人视线对视。
烛光氤氲,一瞬凝眸后,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别处。
谢璧回到房中,打开抽屉,拿出薄薄的纸笺默默出神。
她也曾那般默然炙热的心仪自己。
可那时的他,偏偏如无情朽木,丝毫未曾发觉。
谢璧望着那纸笺,在书房中独坐了许久。
雪影本想端茶进房,看到谢璧的模样,知晓郎君又在思念前夫人,她走到窗前站了片刻,又轻声回房。
天色缓缓暗下来,雪影走进房,从抽屉中取出帕子,缓缓打开,一时间,房内萦绕枇杷和春茶糅杂的甜香。
她侍奉谢璧时,也侍奉过江晚月,江晚月烘衣的香球是自带的。
她当时偶然留下了一颗,如今却别有一番用场。
琉璃灯盏发着晦暗的光,谢璧洗漱后躺在枕上,似有若无的香气隐隐传来,让人全身酥软昏昏入睡,明明是秋夜,谢璧却起了一股燥热。
之后这香似是远了,随着一人的脚步由远及近,另一番香气盈盈而来,谢璧在朦胧中闻到熟悉的气息,呼吸停滞,血液滚烫,一点点带出深埋骨子里的欲念,将他所有思绪蚕食。
这是江晚月衾衣的香气。
“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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